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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碧竹漫漫笑红尘姊妹篇)第7部分阅读(1/2)

    难过,又是开心,他这辈子也从来没有将这两种矛盾的情感交错在一起过,只觉得疲惫无比,扭头打开李佳的房间,进去躺下。他觉得好笑,自己这憧房子,是当初干爹送他的第一件礼物,可是在这所房子里,却没有他真正自己的卧室,不是为小猫备的,就是为李佳备的,如今小猫再也不可能回来,旁边的那间屋子,要怎么办呢?

    不知不觉中,迷迷糊糊地睡去,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他在床上呆了一会,拿起手机给李佳打了个电话,心里不知哪来的闲情逸志居然与她聊了半个小时。挂机之后,已比平时晚了一会,他禁不住面带笑容地去洗漱,从镜中恍然似乎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摇头笑笑,怎么会,居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子般。

    打开窗户,冷风从外边吹进来,令人精神振奋,那远处飘然而来的山菊的花瓣,在风中飞舞盘旋。臧昆回头,目光又落在手机上,他轻轻敲头,制住自己又想打电话的冲动,走出门去。

    四十四

    李佳哼着小曲,在家收拾着日常用品,这三天以来,臧昆一天好几个电话,打得她心花怒放,这么久了,她才真正体会到热恋中的滋味。她将各件物品细细打包,做好了长住的打算,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得想法让他来见见爸爸妈妈,其实爸爸说的不错,她这么一个老姑娘,也是该嫁了。哦,不,她已不是姑娘了。想到这里,李佳嫣然一笑,已忘了李佳这身体早不是chu女了这回事,在她心里,只将那晚院中当作人生的第一次,脸上不禁微红。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奇怪,为什么今天还没有一个电话?说好了明天就过去的。她想了一会,拨了臧昆的号,那边响了一会,居然被人给挂了。她一怔,有点生气,可心念一转,想必他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说吧。

    收拾完东西,已是十点,再打电话,关机。李佳瘪瘪嘴,关灯睡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隐隐地总是有点担心。到了第二天,又是一天地没有音讯,她实在无法忍耐,拨了大伟的电话,可大伟吱吱唔唔地什么也没说。李佳心里头奇怪,臧昆即使再有什么急事,接她个电话说个一两句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吧,说是他出了什么事吧,却又不像。她着急归着急,可实在无处去打探,就这么过了四五天,臧昆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李佳火了,拨了个电话给大伟,叫道:“三粗男,你不说怎么回事,我也怪不得你,拜托你转他一句话,他要再这么着下去,这辈子也再别想见到我了。”

    大伟吓了一跳,忙道:“你别做傻事,我也很难做,小姐,求求你,给我条活路吧!”

    李佳说的是气话,但口气不软:“你活不活是你的事,就这么一句话,带到就好。”说完也不等大伟再回答,挂电话关机。在床上也不知躺了多少时候,忽听得门铃声响,家里没别人,她跳起来开门,一见来人,心下失望,门口站着的不是让她日思夜想多日不见的人,而是熊一样的大伟。

    大伟挠了挠头,递上只手机道:“那个,昆哥实在脱不开身,这个……电话。”

    李佳接过电话,放到耳边,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出嗯的一声,却没有下文。李佳叹口气,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他的热情他的冷漠让她无措,她不知道应该大声咒骂亦或是严声质问,如此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兜圈子,最终自己要落得什么结果也未可知。半晌后,她轻轻说道:“臧昆,有什么话就说吧,但这是最后一次,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也无法再任你消遣了。”

    电话那头仍是无语,李佳静静地等着,两排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睫毛下那双水莹莹的眸子忽明忽暗。好容易,电话中才传来臧昆沉沉的男音:“rry,今后,我……不再打扰你。”

    李佳怔怔发呆,半晌才明白过来那句话的意思,惊惶无比,可电话已然挂断。她想揪住三粗男问个明白,可又知根本不可能问出什么。走道上安安静静,三粗男走路的声响已一点也听不见,李佳渐渐滑倒,浑身无力,脑中轰轰直响。这算是什么意思?她努力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简直有如做梦一般。昏昏愕愕地回到房间,茫茫然不知所措,似乎觉得曾经发生的事都是自己的幻觉,这些人从来也不曾存在过。天色渐黑,外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李博岚和妻子的交谈声。李佳看看手中的手机,去拨伍青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她舒一口气,终于觉得自己还是真实的。可这段糊里糊涂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难过又伤心又迷茫,想弄清事实真相却无从下手。

    房门敲响,李佳好像听见李博岚叫自己吃饭的声音,似乎也问了她些问题,但是什么,她不记得了。多时之后,她听见有人叫她,抬起头,只见李博岚和妻子一坐一站地在她面前,目光十分关切。她勉强笑笑,摇头道:“爸爸妈妈,我没事。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李博岚和妻子对望一眼,叹口气出了门去。李佳望着渐渐关上的门,仿佛自己心里的那扇门也渐渐关上,封印。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就这样抽泣,悲伤,长夜慢慢逝去,一群鸽子从东方飞来,鸣鸣的鸽哨声由远及近,引来一片金色阳光。

    四十五

    伍青下飞机听到的第一件事情,让她十分恼火,依着她的性子,立时就要去找那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算帐。李佳淡淡地笑笑,多好啊,还有这样的一个好朋友。她拉着伍青到自己新租的房子里,给她弹了一首新作的曲子,曲调平缓舒长,大有看破红尘的意味。伍青虽然不如她那么通晓音律,但也能隐隐约约听出些味道,对于李佳这些莫名奇妙的遭遇,她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安慰安慰再安慰。不过叶冉说,那个臧昆不是什么好人,她心中到也觉得,也许分了更好。

    李佳仍是淡淡的笑,那天之后,她躲在房里哭了三天,三天之后,却有如凤凰磐涅般重生。哭真是好,那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情感释放,她的眼虽然肿了,全身却无比轻松。两周之后,破天荒地,她去剪了个头,将满头青丝尽数削去,换了个短发的清爽造型,惹得伍青唏嘘不已。

    两人聊了一下午,到晚饭时候,李佳想起欠言开的一顿饭来,于是叫上言开,又让伍青约了叶冉,去了离家不远处的一家火锅店。叶冉最后才到,身边居然有个跟屁虫张宁。李佳向张宁打了个招呼,张宁便大大方方地挨着她坐下。李佳将坐在自己左边的言开介绍给张宁认识,两人相视点头,言开心里一沉,脸上便不如开始那么好看了。

    “叶冉接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就顺便过来蹭你一顿饭,不介意吧?”张宁边擦手边和李佳聊天,自那次郊游后,两人已有些熟识,他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和人混熟后,就更是随意。

    “不介意,说回来我还真欠你的,这顿还还不上呢。”李佳笑笑,并不怎么在意,理了理衣角又道:“这顿是预祝我明年的新专辑大卖的,再过几天就要开始忙了,恐怕要闭关一两个月,要再想见我,可不那么容易了。”

    “不是吧,还要闭关?你练什么盖世神功啊?”伍青夹块羊肉丢入锅里,笑呵呵地涮着,李佳自从艺以来,很少正儿巴经投入,这下居然要一两个月不见人,看来是下了决心要奋斗了。

    “总要有点寄托的。”李佳摆弄着面前的小料,正所谓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感情她已不愿再去想,那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奋斗事业上来好了。称现在她还年轻,多赚点也是好的,男人靠不住,还是靠自己最稳当。

    “好,那我们就预祝你成功,喝一杯!”张宁举起酒杯,与李佳轻碰一下。

    李佳与众人一一碰过,有一种踌躇满志的感觉,摆摆手叫过服务员,要了一瓶五粮液。伍青抱着头叫道:“天啊,佳佳,不高兴你也喝,高兴你还喝,你就算不照顾你的钱包,也要照顾你的健康啊!拜托拜托,我们换种方式好不好?”

    李佳撅起嘴摇头,又笑起道:“答应你,最后一次,以后这酒,我借了。”是该借了,她两次失去防线,都是因为酒。想到这里,心中纠痛起来,她当时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这次损失惨重,连心都一块丢了。

    伍青见李佳发呆,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事,于是用胳膊捅了捅张宁。张宁对她扬扬眉,不知她要自己干什么,言开却猜也猜到几分,于是拿过酒往自己和李佳的酒杯里倒满,说道:“今天什么都不想了,好好喝一回,我不会酒,但也舍命陪你了。”

    李佳醒过神,仰头灌下,见言开也灌下,却咳嗽起来,不由的大笑,言开尴尬地边咳边笑,连连摆手。

    伍青吐吐舌头,干笑道:“这也行?佳佳魅力不减。”

    言开脸上红得像猴子屁股,也不知是咳红的还是羞红的。李佳见伍青又要胡说,忙瞪了她一眼,伍青呵呵笑着直行叶冉怀里躲。张宁做了个受不了的眼神,说道:“喂,你们两个在家亲亲我我也就算了,大厅广众下也这样粘在一起,恶心死人不偿命啊?”

    “张大侠,谁能有本事恶心死你啊?你今天可恶心死我了!”叶冉搂着伍青,不住地摇头,伍青忙问因果,叶冉又道:“这小子情话说得太有水平了,写言情小说没问题,堪比琼瑶阿姨。”

    “情话?对谁?”伍青跳起来,不是吧,她觉得张宁配佳佳还真不错,没想到中途被人截和,真是不爽得很。

    “喂,你答应我不说的!”张宁及时将一筷子菜塞入叶冉嘴里,堵住。

    叶冉耸耸肩,闷头吃菜去。伍青哼哼两声,晚上回去逼供,这事还怕她搞不定吗?

    四十六

    一群人又吃又闹,直到十点多才散去,言开果然是酒量不行,刚上车就着了,李佳只得让叶冉帮她把言开抬到琴行里,自己才回了租的小屋。刚到不久,手机啦啦响起,拿起一看,是钱经理。

    “佳佳啊,你手里有明年新的工作计划吧?”钱经理的声音有点大,看来是喝了些酒。

    李佳嗯了一声,又听钱经理说:“是这样,上头来了个人,非得现在看计划,联系别人谁也找不到,我手里又没有,正好你又住得近,你能不能帮我送一趟?香格里拉1340号房,”

    李佳心里不点不情愿,但毕竟是给人打工的,不得不答应下来,拿着工作计划就奔向酒店。酒店离她住的地方只有二十分钟的路,她找到房间,门却是虚掩着的,按下门铃,里边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进来。”

    李佳犹豫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人在洗手间,她只好将东西放在桌上,叫道:“文件我放在桌上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不料洗手间的门推开,里边的人走了出来,并且顺手就关上了房门,李佳大惊,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向来不怀好意的顾安之。这老头一身酒气,显然喝得不少。她立刻就意识到了危险,计划不过是借口,钱经理是帮凶,看今天这个架式,是不打算给她退路了。

    “佳佳,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我已经很熟了,放松一点,来坐下喝杯茶。”顾安之衣冠不整,嘴角还有点牙膏残渍。

    李佳退后两步,手已摸到了裤兜,里边有手机,她慢慢地摸到快捷键,拨了号,几秒之后,故意大声叫道:“你想干什么?顾安之,你不怀好意,说什么送文件到香格里拉1340,原来是想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并不知道电话那头有没有人接,只能硬是来赌上一赌了。

    顾安之呵呵一笑:“怎么说话这么带着刺,可不好。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早就应该多交流交流感情,你说是不是?”他边说边往前走,伸手去拉李佳。

    李佳往左一闪,跳到沙发后边,与顾安之拉开一段距离。顾安之一抓不到,又上前几步,李佳眼角瞟到电视机的遥控器,拿起来顺手就向顾安之丢去,却被他避开。顾安之几抓不到,不知哪里来的狠劲,快跑几步终于将李佳捉住。李佳大叫,却无力逃开,直后悔没有跟伍青学些武功。顾安之哈哈大笑着将手中猎物绑到了床上,李佳破口大骂,心里已急得快疯了。她一想到要遭受这老头的侮辱,又是恶心又是愤怒,若是被他得逞,她还能活下去吗?不要,她死也不要!

    “等一下!”李佳大吼一声,顾安之吓了一跳。

    “你去把澡洗了!”李佳逼迫自己镇静下来,她要想办法,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要尽可能地争取时间,才能有逃脱的机会。

    “洗澡?嗯,也好,干净一点睡得舒服。小美人,你等等我,马上就好。”顾安之一面解衣扣一面往洗手间走,又忽然回身,扬手道:“别想跑,你跑不了!”说完哈哈笑着洗澡去了。

    李佳左右四顾,别说根本看不到一件能划破绑带的利器,就算是有,她双手被绑在床上,又哪里拿得到?洗手间中水声哗啦啦响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越来越急,越急越乱,心下已打定主意,还好墙是硬的,如果真的无法逃脱,便一头撞死了事,反正早就死过一次了,生命能延续到现在,已是老天给她的恩惠,她知足了。

    水声停了,过了一会,顾安之走了出来,身上只余一件包裹私|处的浴巾。李佳胃里翻动,瞟了瞟墙,她只需要奋力一跳,就能撞到墙上。没希望了,她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别说她找不到人救自己,就算刚才的电话打通了,他住得那么远,怎么可能在几分钟之内赶来?想到这里,凄苦一笑,这种时候,最先想起的,竟还是他。

    李佳这一笑,于她来说是苦的,可看在顾安之眼里,却是妥协之后的无限美妙,她极少在他面前笑,那眉梢眼角带出的风情引得他心如火燎,此时顾安之哪里还忍得住?他拉下浴巾,又走上两步。李佳闭了眼,立时就要跳起自尽,却听得门咯噔一响,又砰地打开,再是啪地关上。顾安之两只眼瞪得有如铜牛,呆在当地,浑然忘了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李佳看不到门口,只瞟了一眼顾安之,又不敢多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僵了约么半分钟,顾安之双手遮住下体开始后退,直退到沙发边上,浑身发着抖坐到了地下,他这一个白花花赤条条的胖男人倦成一团,再加上个秃顶,尤为可笑,但这时的情形,任谁都笑不出来。又过几秒,李佳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在她面前,先是出现了一把枪,而后是一个短小精干的男人,那枪乌黑铮亮,枪口正指着顾安之的脑袋。李佳心下一宽,随后又紧张起来,这人是谁?居然还有枪!难不成是向顾安之寻仇的?这要是连累到自己,岂不是冤?她不敢说话,那人也不说话,屋里三人都是寂静无声,谁也不动一下。忽听得顾安之颤声问道:“朋……朋友,你……你哪位?”显然是他也不认识这人,刚才吓傻了,这会才缓过神来。

    那人仍是不动也不答,顾安之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冒了出来。这么僵持了约半个小时,李佳都觉得双臂酸麻,想必顾安之更不好受,她到是开始佩服举枪的那位仁兄,保持一个姿势抬着胳膊那么久,还真要点功力。

    忽然,门又是咯噔一声响,脚步声响,进来两个人,拿枪的男人侧身瞟了一眼,叫道:“昆哥。”

    李佳心头一震,呆呆地望去,只见臧昆快步进屋,双手插在裤兜里,冷笑着瞧着顾安之,直看得他背心发凉。臧昆转头看向李佳,喉头一动,过来替她解开束缚,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李佳心中七上八下五味杂陈,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任由他拉着。

    “他怎么办?”拿枪的男人摸了摸扳机,这地方当然不合适干这个。

    “给他点教训。”

    臧昆说完,已走出屋去,大伟随后跟出。几人很快出了酒店,李佳被塞进车里,仍是不知该说什么。臧昆也不说话,大伟开着车向李佳的家中奔去。李佳本是想回租的屋子,但不知为什么竟没开口,只是就那么坐着。

    车在她家门口停下,李佳低着头,微微侧过脸,看到了车门,她一路上总是在想要不要问他分手的缘由,但心中忐忑不安始终开不了口。这样坐了几分钟,车中只听几人的呼吸交错微响,李佳拉开门栓,一脚踏出,心下已不打算再问。是啊,问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