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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欲望第4部分阅读(1/2)

    一览无遗,年轻的肌肤鲜亮光泽,四名女子都是目不转睛,嘴角微微噙笑,脸上尽显贪婪之色。

    乐可心中已是雪亮,几位夫人锦衣玉食,正处虎狼之年,加迪夫老头子有心无力,自然不能满足,她们饥渴已久,猝然见到美食,垂涎之态就不知不觉表露出来。

    一名女子忽然掩嘴轻笑,“哧”的一声,几位夫人才像解除了定身咒一样,六夫人微笑地指着她说:“这是八夫人。”又指着另外两名女子介绍:“这是五夫人和七夫人。”然后看着乐可说:“我是六夫人。你记着,以后要听我们的话,否则……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乐可报了名字,六夫人又说:“不管你来历如何,我都不过问,就算你是王府公子,来到这里,也要乖乖听话,你若是不乖,这么一个大男人,我们怎么按得住……”

    见她走神,语多不堪,八夫人猛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六夫人自知失言,忙收住口,忽然间满室皆静,只剩下几位夫人放肆的目光在乐可身上扫来扫去。

    乐可抵不住挑逗,很快有了反应,蠢蠢欲动,男子气概呼之欲出,四位夫人又是赞叹,又是欢喜,眼见就要一发不可收拾,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恭谨的声音:“石磨奉命带新来的奴隶去地里干活,候着等夫人问完话。”

    六夫人回过神来,下意识应道:“问……问完了,你……你带去吧。”

    六夫人把新衣交还给乐可,乐可丑态毕露,顾不得许多,就在堂上抖开衣服,弯腰躬身穿着起来,又惹得四位夫人一阵娇笑,乐可也是面红耳赤。

    石磨在门外久候,不见乐可出来,隐约听见各夫人在房内调笑,他是实心眼的人,只当乐可被她们欺辱,心中焦急,硬起头皮冒着触怒夫人的危险,帮乐可解围,自己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见乐可出来,两人匆忙离开后堂,石磨安慰说:“你初来乍到,夫人少不得要给你一个下马威,以后就没事了。”

    乐可嘴上应着,心里却想:“要不是你一吆喝,我差一点就上马了,还不知道谁给谁下马威呢!”不过这话说不出口,乐可觉得四位夫人这么大胆放肆,一来加迪夫不在家,二来也是欲求严重不足所致,对她们同情多于反感,也不计较刚才被大吃豆腐。

    这时日已近午,石磨带乐可先去吃饭,乐可心里嘀咕:不会又是吃白菜吧?不一会儿到了庄园南侧的奴隶饭堂,说是饭堂,其实是一个简陋的大竹棚,一队队的奴隶被当头的管事领着进来,每个奴隶手捧食盆排队领饭,各找位置在竹棚里席地而坐,低头大嚼。

    石磨等仆役身份更高一等,并不在竹棚里吃饭,乐可被石磨关照,领到一大盆糙米饭,上面还覆有几片黄瓜,心中大乐,狼吞虎咽地吃了个饱。

    乐可心中不禁感慨,好不容易当上奴隶,这才过上有衣穿、有饭吃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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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可即将大展雄风,众多美眉一拥而上,哭着喊着要求献身,刚刚说个“不”字,就被打翻在地,生剥活吞。令旁观者无限唏嘘,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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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悲切的女奴

    刚吃完午饭,奴隶们就要下地干活,乐可走在队伍里,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进了菜园,奴隶们各自散开劳作。菜园周围遍布荆棘菱角,处处设有机关,仅有一条道路可供进出,附近众多守卫手中持刀,带着恶犬四处巡行。乐可这才明白为什么雅丝丽要派他潜伏进来,偷菜竟然如此艰难,想起自己三日偷取一棵白菜的任务,不禁忧心忡忡。

    重兵把守下的菜地,土呈黄金色,蓬松绵软,吸水力强,上面所种的白菜又极为娇贵,必须重复浇灌,一时三刻也不能停,而普通的井水不许用来浇菜,而是要到山中挑取源头处的山泉水,细细撒在白菜周围的黄金土上,才能确保白菜长成。

    男奴隶们一趟趟地去山中挑水,女奴隶们则在菜地上浇水、除草,乐可没干过农活,几趟下来,累得腰酸背痛。

    女奴隶的活儿也不轻松,诺大的黄金菜地被分成一格格的小块,每一名女奴隶负责照管一格,她们持续躬身浇水除草,连腰都直不起来,男奴隶挑来山泉水,往往将水桶在田梗上一扔了事,乐可见一名女奴身材娇小,将水桶抬到菜地里很是吃力,也就留了意,下一趟过来的时候,直接将水桶挑到菜地里,又转过身,将田梗上装满水的水桶帮她一一搬到地里去。

    那女奴抬头看了乐可一眼,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神情,却不说话,低下头依旧用水勺舀水浇菜。

    乐可与她打了个照面,惊鸿一瞥间,猛吃一惊,那女奴满面尘土,却难掩她容色秀丽,如珠如玉,秀发不束,任其凌乱,仿佛纯金细丝,长可委地,宽大粗糙的衣服也掩不住苗条体态,内堂的几位夫人与她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乐可暗暗称奇,临走时又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粗布黑衣,隐没在众多挥汗如雨的女奴隶中,不由得心下叹息。

    乐可挑着空桶进到林中,石磨笑嘻嘻地当面拦住,扯着他的衣袖,两人转过背面的山坳处,见四下无人,他们在草间坐下,石磨掏出个水葫芦递过来,笑着说:“叫你别来,你偏要来,现在可吃到做奴隶的苦头了?”

    乐可就着水葫芦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抹抹嘴角说:“我现在才知道做奴隶这么好玩,要是早知道,早就来做了。”

    石磨说:“你就嘴硬吧!”又正色说:“刚才那个女奴隶,你千万别招惹她。”

    乐可心下一惊,以为被他看出了端倪,假装不在意地问:“哪一个?”

    石磨说:“就是刚才你帮她搬水的那一个。”顿了一顿,他又说:“那女人命贱,不是什么好的,长得像狐狸精一样,人人都躲得她远远的。”

    乐可心想,这里的人的审美观还真奇怪哦!说:“我又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去招惹她?”

    石磨说:“她叫薇薇安,听说她家里……”他朝四周望了一下,小声说:“我们不能过问奴隶的来历的,这是规矩,你别告诉别人。”

    乐可点点头,答应了一声,他才接着说:“她父亲听说原来是朝里的谏官,直言犯上被问斩,还株连九族,全家人上吊的上吊,投井的投井,都死光了,只有她不肯死,被判为奴,发配到这岛上来做苦役……”

    乐可用衣袖擦着汗,心想:“这里是什么帝国,什么朝代,我都不知道,现在还是不忙问,慢慢再跟他探出口风来。”

    又听石磨说:“老爷见她有几分姿色,想收她为侍妾,这本是天大的好事,从奴隶到主人,只要眼一闭,腿一张就成了,她却不知好歹,拼死不从,老爷大发善心,叫人捆住她的手脚,放在床上……”

    乐可想:“什么大发善心,大发兽性还差不多!”知道石磨忠心为主,也不反驳,又听他说:“……老爷就来剥她的衣裳,谁知刚伸出手,手背上突然被挠出一道血痕,接着脸上、身上,都被抓出了许多爪印,当时房中没有旁人,那薇薇安被绑得结实,也不知道她怎么下的手。”

    乐可心想:“这薇薇安莫非和雅丝丽一样,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石磨说:“老爷疑心她身具武功,叫来多哈总管给她施刑,多哈总管用内力将她打得死去活来,最后说了一句:‘废人而已。’但老爷究竟是如何受袭,却始终无解。后来老爷给她批卦,卦象说她是纯阴的阴人,命局成支合金局,天干又透金,天生命硬,才会克死全家,只要是近她身的,全都不得好死……”

    乐可心中暗笑:“你们老爷想霸王硬上弓,没上成,觉得丢脸,就弄出个迷信的说法来忽悠你们而已。”

    石磨不知他的想法,接着往下说:“薇薇安伤得很重,却偏偏不死,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跟她同住一屋的女奴隶都躲着她,说是房门经常无风自开,屋里的东西有时会突然不见,然后又在另一个地方冒出来,薇薇安总是喃喃而语,不知道是跟人说话,还是跟鬼说话。大家都说她家里人的鬼魂跟着她,没人敢再跟她住在一起,老爷也没法子,叫人把她抬到洗衣房后面的小屋子里,等她自己死,冤魂就不来缠人。”

    乐可听说薇薇安这样的遭遇,激发起了同情心,石磨却站在老爷一边思想,口中兀自不平:“这贱人没吃没喝的躺了许多天,居然又活过来了,这一下连老爷也害怕了,叫人每天给她送些剩饭,不再理会她,薇薇安一天一天好转,独自住的小屋里又传出许多古怪,有人大着胆子,去她的窗下偷听,听见房里有剥皮吃肉的声音,窗台上还滴着血迹,第二天早上,又看见她慌慌张张地拿块抹布,将血迹都擦掉了。”

    乐可听他说得诡异离奇,心下却不以为然,薇薇安得罪了老爷,全庄人视她为异端,少不了杜撰些故事来抵毁她,石磨说:“六夫人说她是个狐媚子,专门勾引男人吸精喝血,每天派很重的活给她,想把她慢慢折磨死,庄里没人敢跟她说一句话,怕她死了以后,认得人来报仇。”

    乐可心里感到一阵凄凉,虽然与薇薇安素不相识,但可以想见她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终日苦熬,却看不见一点希望,周围非但无人援手,落井下石的反倒大有人在,脑中闪过她窈窕秀丽的影子,乐可摇了摇头,拿过水葫芦又喝了几口,怔怔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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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安曾经苦难,后来有异乎常人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请先收藏,再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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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盗亦有道

    石磨说得累了,躺倒在草地上,打起瞌睡来。乐可第一次遇见他,就是和阿曼两人在树洞里睡觉偷懒,现在做了管事,更加肆无忌惮,乐可也老实不客气,躺在旁边朦胧起来。

    两人这一睡,直到日头偏西。大半天过去了,奴隶们开始收工,石磨和乐可才爬起身回到庄里。

    却看见阿曼在前面走,肩上扛着一个长木匣,上面用布条缠绕,石磨叫住他,阿曼神神秘秘地往四下看看,说:“你们猜一下这是什么?”

    乐可看看木匣的长短,与红樱短枪差不多,心下一动,低声说:“是不是萝莉小姐的……”

    阿曼笑道:“兄弟,还是你聪明,一猜就猜对了。”他接着悄声说:“多哈总管命我明天出岛,把这杆枪带回府里收藏起来,省得萝莉小姐纠缠不休。多哈总管专门交代,这事要做得隐秘,不可让外人知道。”

    阿曼脸上掩饰不住喜色,他被多哈总管重用,心中自然得意,忍不住将秘密透露出来。乐可却大为失望,虽然他之前是敷衍萝莉,但是有机会,他还是想帮萝莉把枪偷回来。但这杆枪一旦被带离岛,再想要盗枪是不可能的了。

    忽然旁边一声咳嗽,扭头看去,副总管塔罗站在走廊前,冷冷的眼光望过来,阿曼和石磨方惊觉不妥,他们都是管事,与一个奴隶说笑有失身份,三人对望一眼,各自走开。

    吃过了饭,乐可回到男奴隶居住大木屋里,几十个睡在通铺上,一屋子臭气熏天,乐可气闷不己,借口上茅房,偷偷溜了出来。

    一轮圆圆的月亮,从东边的山梁上爬出来,如同一盏大灯笼,把整个农庄照得亮堂堂的,乐可经过洗衣房,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从门口望去,见里面一人蓬头垢面,孤零零地搓洗着几大盆的衣服,外面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秀目澈似秋水,憔悴的脸上泪珠滚动,宛如花间朝露,一双白嫩纤手,盈盈握着半截湿衣,正做着苦工,却依然仪态动人。

    这女奴正是薇薇安,别人已经休息,她却被六夫人加派了许多活儿,早已困倦力乏,不能自持,心中自伤自怜,一串串的清泪滴下,湿了胸前衣襟。乐可想了一想,走进去吆喝道:“我的衣服很名贵的,不要给你洗坏了。”

    薇薇安吃了一惊,忙擦去泪痕,抬头一看,认出他是日间帮自己抬水的人,不明白他的语意,神情黯然,依旧低头洗衣,并不搭话。乐可从水盆里捞起一件湿衣,用力搓洗起来,一边喃喃自语:“还是自己洗的好,免得洗坏了,找谁赔去!”

    洗衣房里鸦雀无声,只有两人各自洗衣的水响,乐可偷懒睡了半天,精神正足,又心怜薇薇安的际遇,更是卖力,把一大半的衣服都抢着洗了,水盆里剩下最后一件浸湿的衣服,两人同时伸手去拿,手指相碰,薇薇安像触电一样缩回手,乐可拿过来自言自语:“啊,原来这一件才是我的,前面白白洗了这么多。”抖开一看,却是一件女装,不禁莞尔。

    洗完衣服,乐可把木盆搬出外面晒场,和薇薇安一起,将洗净的衣服一件件挂在晾绳上,薇薇安一直默默无语,所有的活计做完,她低着头走回后面的小屋里。

    乐可看着她的背影隐没在黑暗里,心想:“她被全庄人排斥,心里难免戒备,我帮她减轻一些负担,只是尽尽心意而已,难道还要她说‘谢谢’?”

    乐可正要回屋,想起房中污浊的空气,不禁皱眉,找了一个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坐下来,心道:“我不如就在外面睡上一夜,好过回房里窒息而亡。偷菜的事业尚未成功,我怎么能就此牺牲?”

    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白得耀眼的寡妇的丧服,覆盖着农庄,树枝、幼草的影子投射在庄中小路上,花花点点,悠悠荡荡。忽然小路上多出一条黑影,在花草间躲躲闪闪,摸到庄边的篱笆前,四下里张望。

    乐可隐匿在暗黑处,那人未发现他,乐可却看得清清楚楚,认得他是白天见过的副总管塔罗,心下大感奇怪,不知道他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塔罗背着一口布袋,鼓鼓瓤瓤的不知装的是什么,他见四下无人,从篱笆前的草丛里钻了进去,乐可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扒开杂草一看,见草丛里现出一个窟窿,直通庄外,心里一阵欣喜:“我正担心即便偷到白菜,也出不了庄,原来还有这么一条暗通,要不是好心帮薇薇安洗衣服,也发现不了。”

    乐可跟着从窟窿里钻了出去,小心不发出声响,惊动前面的塔罗。塔罗好像很匆忙,出了庄后也不细看,背着布袋一阵小跑,到了一个无人的岩石堆前,仔细观察了一阵,见周围没有动静,他蹲下身来,将面前的草皮好像地毯一样掀开,露出一个铜环。

    塔罗握住铜环,左转三下,右转两下,用力拉着铜环,将一块石板挪开,现出一个大洞来,塔罗将布袋放进去,拨弄了几下,随即把石板搬回去,右转两下,左转三下,就像上了锁,然后重新铺好草皮,手脚很是麻利,想必多次做过。

    乐可躲在树后,屏住呼吸,全都看在眼里,见塔罗循原路回去,他伏下身,趴着静止不动,心里想:“这副总管白天道貌岸然的,原来晚上做这样的勾当,不看看他洞里藏着什么,怎么对得起薇薇安?”其实这和薇薇安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要找一个因头,牵扯到美女身上也快意些。

    见塔罗已经走远,乐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学着塔罗的样子掀开草皮,握着铜环左转三下,右转两下,果然露出大洞,就着月光一看,地洞不很深,却颇宽敞,里面或横或竖,放着好几条布袋。

    乐可解开一条布袋,里面赫然都是白菜,又将其它布袋解开,里面装的也是白菜,有的布袋里装七、八棵,有的装着十来棵。乐可这才明白,原来塔罗监守自盗,身为农庄的堂堂副总管,却偷了许多白菜藏在这里。

    乐可从阿曼和石磨口中得知,大陆上的货币以金、银、铜币区分,一枚金币等于十枚银币,一枚银币等于十枚铜币,以此类推。阿曼和石磨原为普通仆役,月饷只有三枚银币,升做管事,月饷才水涨船高,升为五枚银币,就已经心满意足。

    而外面一棵白菜的价格,高达三十枚金币,仍是贵价难求,这贮藏了一洞的白菜运到大陆,转手就是一笔横财,难怪塔罗会铤而走险。

    乐可提起一条布袋放过一边,重新铺回草皮,心想:“你当仓鼠,我就给你来个黑吃黑,不将你一窝端了,已经算对得起你。”

    乐可背着布袋攀上岩石,见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皎洁的月光下微波荡漾,阔阔的海风迎面吹来,乐可踌躇满志,轻快地往前走,想找一个存放布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