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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欲望第10部分阅读(1/2)

    送上门来,他顺势挥刀,将残肢断足用利刃一一留下。

    稍有武功基础的人,都知道刀光之下,不可贸然伸手,但偏偏乐可毫无见识,而且,他还在大发脾气!

    管它前面刀光剑影,他依旧一拳击出!

    当然,打架对他来说,要么拳打,要么脚踢,或者——要么脚踢,要么拳打,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下,别的招式他还没学会。

    雅丝丽曾传授他内功的心法秘决,他却当房中术习练,现在不免自食其果,为所犯的错误还债。

    灰衣人脸上已经浮起一丝笑容,他仿佛看见一只断手,从乐可的手腕上飞出,血箭喷洒在空中,漫天血雨,煞是好看。

    “嘭!”

    乐可一拳又击中灰衣人的鼻端,拳头还是那只拳头,鼻子还是那只鼻子,不同的是,拳头沾满了鼻血,鼻子喷出的血花漫舞空中,煞是好看!

    灰衣人万万意想不到,他信心满满地匕首横切,是破解对手进攻的最好防御招数,不但护体,而且伤敌,但却被乐可后发而先至,在早已受创的可怜的鼻子上又重重打上一拳,只因为,乐可的出手比他更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乐可不会武功,但他盛怒之下,挥拳如有雷霆之势,把武学中的“快”字诀演绎得酣畅淋漓,灰衣人自恃有利刃在手,但他却忘了,再好的匕首,不能杀人,不能自杀,只不过是一块废铁。

    灰衣人的鼻头坍塌过一边,满脸湿漉漉的,鼻血和鼻涕掺杂在一起,疼痛难禁,他的意志完全崩溃,呆立着,眼里的神色又是惊骇,又是茫然。

    乐可见他一副狼狈样,怒气顿消,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欢畅无比,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扶着膝盖弯低腰,边笑边揉肠子。

    他完全是恃气而为,这一笑,气都没了,战斗力锐减,连原来的百分之十都不到。他忽略了强敌在侧,只沉浸在获胜的喜悦里,毕竟缺乏实战经验,临阵对敌,居然笑场!

    机不可失!

    灰衣人与人交手千百回,从未有过如此良机!他紧握匕首,在乐可的后背迅猛刺下,他的鼻子受创,呼吸已不顺畅,同伴生死难料,自己屡受打击,只有掌握机会,趁其不备,力求一击而中!

    乐可的性命只在呼吸之间!

    “他是男人,做事只需要问过自己,我当然不能干涉他,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么慌?”

    农庄里的雅楼上,薇薇安依在窗边,望着夜空的那一轮明月,痴痴的想。房中没有点灯,小六在黑暗里上窜下跳,把桌椅当作林中的树木,戏耍嬉闹。

    同一时候,雅丝丽挟着宁贝,从山上徐徐腾跃而来,宁贝依然穿戴着草裙,掩住上面掩不住下面,她唯恐被风吹落,双手一上一下紧揪着,一边想:

    “好几天没见他了,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

    第一滴血,带出了乐可的血性,杀戮的江湖即将展开,没有人能够躲得过!

    即使是——你脱手甩出一张推荐票,也将划起一道血雾!

    —

    第四十章 我不是好人

    三头听到主人的笑声,丢下半死不活的俘虏,从灰衣人的身后赶过来,跃在半空,一口将他背上的斗笠咬破,“呼呼”的鼻息直喷到颈间。

    三头原本就是一只嗜血的怪兽,它在丛林中是无敌的,所有的猛兽见到它都要远遁,在它的眼里,人类和兔子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说有,也只是肉更多一些,让它撕咬起来更容易下口。

    除了它的主人,所有会动的东西都是它的食物。

    灰衣人心胆俱裂,顾不上偷袭乐可,扭头就跑,只是他没注意到一点:他只有两条腿,而三头有四条腿,为了支撑他那怪异而又硕大的三个脑袋,四条腿还要比普通的狗类更加粗壮有力。

    灰衣人还没跑出三、五步,就已经被三头追上,严格来说,三头根本没有追,它只是凌空一跃,身体下坠的时候,大狮子头的狗嘴咬在灰衣人的后臀上,扯下一大片皮肉,另外两个狗嘴没吃着,还晃来晃去的和大头抢食。

    灰衣人摔倒在草地上,声声叫唤。他总算明白了,最可怕的对手,不是那个打破他鼻子的人,而是跟前这头,长着三个狗头三张狗嘴的狗。

    乐可这才止住笑,过来将三头喝住,近前一看,灰衣人伏卧在地上,脸上的肌肉疼得扭曲变形,匕首扔在一边,离他仅一步开外,他伸长手臂,一寸一寸地朝匕首的方向挪近。

    一寸。

    又一寸……

    “小六!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雅楼里的薇薇安,被顽皮的小六闹得心慌意乱,外间没有窗户,她坐在里屋的窗边,抱着膝,遥想着那个偏爱夜间行动的人,小六却一刻也不停歇,将房里的物品鼓捣着七倒八歪。

    薇薇安知道它猴性好动,不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初时也不为意,想着明早重新收拾就是了,小六却变本加厉,将乐可藏好的红樱短枪又抄了出来,两只前爪握着把玩,倒似威风凛凛的美猴王。

    薇薇安见了着急,怕它拿着短枪乱跑,孙悟空可是有大闹天宫的前科的,地心的猴子虽然跟它八竿子打不着边,但却有闹腾的共性,小六手里有了杆结结实实的真枪,还不把屋子翻个底朝天?

    即便它想,也不能了,薇薇安朝它一伸手:“拿来!”

    小六乖乖地双手把红樱短枪递过去,薇薇安右手接过,左手掌摊开:“哪只爪子翻出来的?放在我的手上。”

    小六这回不干了,倏地跳上墙边的衣柜顶,一边呲牙裂嘴“吱吱”的叫,意思是说:又想打我手心?这个月已经是第八回了,抓住我再说,你一边凉快去吧!

    薇薇安忍住笑,看看手中的红樱短枪,心想:“他为什么不带上防身?”

    正要放回原处,忽然觉得枪身有异,隐隐透出一股红光,倾洒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竟好像短枪流出了红红的血液!

    “嗷!”

    林中鲜血飞溅,灰衣人全身痉挛,他试图拿刀的举动,引起了三头的注意,冲着他一轮狂吠,灰衣人已是惊弓之岛,手一哆嗦,扯动伤口,手脚随之抽搐,血流如注。

    乐可一脚将他踏住,在他身上搜了一轮,拾起地上的匕首,说:“老兄,你跑来这里偷东西,运气也太糟糕了。”

    灰衣人心知挣扎也是徒劳,这一人一狗都不是善类,与其悲壮的死,不如苟且偷生,他呻吟着说:“我……我们不是来偷东西的。”他的鼻子被痛扁,影响了发音,变得有些口齿不清,但好歹还听得见。

    乐可说:“咦,这倒奇怪了,我这养着狗,就是用来防贼的,如果你不是来偷东西,它怎么会咬你?莫非是搞错了?我走开试试,它要是不咬你的话,就证明你不是贼。”

    三头在一旁虎视眈眈,似乎只等主人一疏忽,就要扑上前噬咬,见乐可作势要走,灰衣人吓得魂不附体,叫道:“好汉!别……别走,救一救我!”

    乐可回过头,说:“你又不是贼,有什么好怕的?我这狗驯得很,从来不乱咬人的。”

    灰衣人忙说:“我……我们是贼,是贼!是……是来偷东西的。”

    乐可说:“你不要冒认哦!明明不是,却硬要装是,真的贼听到,会告你侵权的。”

    灰衣人见三头形状古怪,六只狗眼在暗夜里发出幽光,早已六神无主,只怕乐可撤身走开,不管不顾,自己不免死于怪兽的獠牙之下,一迭声的说:“我们确实是贼,是贼,不是冒认的,好汉若是不信,可以问我的同伴……同……同伙!”

    乐可说:“那好,我暂且相信你,回头我再问你的同伙,要是你们的说法对不上,我叫我的三头狗再帮你们做检验。”

    灰衣人说:“不用检验,我们是货真价实的贼,如假包换。好汉,你看我们贼头贼脑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乐可忍住笑,说:“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做贼的,总要有个名头,你们是什么贼?要是说不出来,就肯定是好人,不是真的贼。”

    灰衣人急忙说:“不是好人,不是好人!我们是海龙帮的,我叫思本旦,实打实的海贼。”

    乐可帅气地将匕首扔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却一下没接住,掉在地上。他吃了一惊,心想:我还以为他们跟沙罗曼一样,都是塔罗的手下,却居然是海龙帮的,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洞?

    海龙帮纵横海上,官军屡次围剿无果,名头之盛,可以用来作小儿夜啼的止哭良药,一般的草寇,决不敢冒认是海龙帮的人,这和自寻死路没有区别,而失手被擒的海贼,也决不会自认是海龙帮的人,官府早有通告,海龙帮的贼众一旦拿获,立杀无赦,谁会乖乖地伸长脖子到刀口下,说:“我是海龙帮的,我叫思本旦,实打实的海贼。”

    乐可的头上悬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和乐可一样,薇薇安也是一脸的不解,她点起灯,坐在床边,仔细端详手中的红樱短枪,枪身通体发出点点红光,组成一条明亮的光带,像一只只萤火虫,一闪一烁,又似一条发光的长龙在悄悄地蠕动,短枪像有生命一样,披着一身彩衣,五彩缤纷的羽毛光彩夺目。

    小六像对自己突然发光的红樱短枪心存畏惧,远远地躲开,没有了原先的顽劣胡闹。

    这决非是一件普通的兵器,这杆枪上,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

    神兵出世,天下无敌!

    嘿嘿,如果这么想你就错了。

    红樱短枪算什么!对我来说,最有杀伤力的,莫过于你手上的推荐票!

    —

    第四十一章杀人狂魔

    乐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再做过多的思索,反正,答案就在眼前的这个贼身上。

    他佯怒道:“凭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小崽子,也敢来假冒海龙帮的,我要是这样信了你们,也不用出来混了!”

    思本旦苦着脸说:“我们确实是海龙帮的,二爷派我们来,是来地洞里取白菜,都来过好几回了,就连这个地洞,也是我们掘的。”

    思本旦说的都是真话,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他自认诚实无欺,却不知道,乐可即便假话连篇,说得天花乱坠,也从来不眨眼睛。

    乐可捡起匕首,指住他的喉咙,说:“那你知道白菜是谁放进去的?若是说不出来,肯定是假的。”

    思本旦说:“知道,当然知道,是塔……”他边说边偷看乐可的脸色,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乐可心下雪亮,已知塔罗必定与海龙帮有勾结。他装作没听见,站起身来,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自言自语:“老子在这里看守地洞,却被两个小崽子跑来偷了白菜,跟塔罗副总管没法交代,干脆找根绳子捆了,扔海里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思本旦听说要把自己和伙伴扔到海里,慌了手脚,忙说:“好汉,我们是自家人,我们跟塔罗先生约好,到这里来取白菜的。”

    乐可骂道:“胡说!你听见我说塔罗副总管,就说和塔罗约好,想骗我放你们走,门都没有!”

    思本旦说:“是,是!不过我没骗你,是我们二爷跟塔罗先生约好,派我们定期来取白菜,之前因为你们的多哈总管总在海边巡视,我们上不了岸,这才误了日期。”

    乐可明白了缘由,怪不得塔罗千方百计,阻挠多哈外出,原来根缘却在这里。多哈醉心修炼功法,每天只在静室里盘腿打坐,吐纳呼吸,对庄里的杂事俗务几乎从不过问,塔罗因此大胆放心地与海贼相勾结,倒卖白菜,中饱私囊。

    但海边发现海贼,危及农庄安全,多哈为加迪夫所倚重,不能坐视不管,他虽然不清楚海贼的来意,但时常在海边巡哨,足以吓阻海贼登岸,这样一来,塔罗的如意算盘打不响,无形中断了财路。

    塔罗当然不甘心见财化水,他与沙罗曼窜通一气,狼狈为j。他借凡尔塞闯庄之机,以加迪夫受惊吓为借口,逼迫多哈驻留庄内,加迪夫只求自保,令他的阴谋得逞,多哈无法外出,岛上顿失屏障,海龙帮的人得以堂皇而入。

    乐可忽然担心起薇薇安来,塔罗用心如此险恶,自己这个假冒的少爷,会不会被他看出端倪,对留在庄里的薇薇安不利?

    薇薇安却无暇顾及这些,她注视着手中的红樱短枪,又是惊奇,又是迷惑,枪身自行发光,掩盖了桌上油灯发出的光芒,红光流转,闪闪发亮,一眼看去,犹如天女撒下的朵朵金花,又似满天繁星,让人眼花缭乱。

    薇薇安不知道这杆枪的来历,她心想:“这支枪有这样的奇异处,他可能也不知道,否则的话,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有些事情他不告诉我,只是怕我担心,其实我已和他生死相随,终究会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枪身的红光很柔和,仿佛被催眠一样,薇薇安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她下意识地把短枪搁在床沿,一矮身躺在床上,很快睡死了过去。

    红樱短枪的红光慢慢暗淡下来,就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样,它横在薇薇安的身侧,如同伴她入眠。

    小六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切,它瑟缩在衣柜顶上,不敢靠近前,这时候,或许它最思念的就是远在庄外的男主人,期盼他快点在房门口出现。

    但乐可自己的麻烦也不小,他遭遇的,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海贼。

    这些海贼与塔罗内外勾结,就在庄里人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却无人察觉!

    乐可趁势说道:“塔罗副总管派我守在这里,可没说今晚会有海龙帮的弟兄来取白菜,凭你的一面之词,我总是难以相信。”

    思本旦听他的口气有所松动,忙说:“好汉若不相信,可以问我事情,我是知无不言,好汉回去和塔罗先生一核对,就知道我不是外人了。”

    乐可摇头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我就问你一件事:塔罗副总管是怎么和海龙帮接上头的?这事只有我们和海龙帮的弟兄知道,你一个外人肯定答不上来。”

    思本旦吁了一口气,说:“这事我前后都有参与,最是清楚不过了。塔罗先生原派了一个手下私运白菜……”

    乐可插话问:“你说的是沙罗曼吗?”

    思本旦说:“正是沙罗曼兄弟……”心想他连沙罗曼都知道,必是同伙,也就无须隐瞒,原原本本地说:“沙罗曼奉塔罗先生之命,偷运白菜,被我们拿住了,二爷问清了缘由,就叫沙罗曼跟塔罗先生说,以后的白菜由我们来运,两家合作,四六分成,我们占六成,你们四成,否则的话就向加迪夫告发。塔罗先生答应了,我们就在庄子旁边掘了这个地洞,塔罗单日将白菜放在这里,我们双日来取,已经合作了好几回了,哪知道这几天节外生枝,多哈总守在海边不走,他的武功高强,无人抵得过他,扰乱了原来的计划。”

    乐可这才知道前后经过,塔罗的软肋被海龙帮揪住,不得不屈服,这人所说的二爷,想必就是当家的大老二。于是扶起思本旦,说:“原来你真的是海龙帮的兄弟,大水冲了海王庙,得罪莫怪!”

    思本旦见三头凶神恶煞般坐在一旁,胆战心惊,说道:“不知者不罪,时候不早了,我们取了白菜,这就告辞。”

    思本旦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后臀,蹒跚着要往地洞前走,乐可以为他经此一吓,立刻就会逃之夭夭,却知他却忠于职守,非要把白菜取走,心里一发狠,伸手揪住他的领口,喝道:“就是因为你是海龙帮的,才容你不得,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乐可一手握着匕首,朝他当胸刺下。

    血腥的杀戮正在进行,远离此处,农庄西侧的林子里,却是一片寂静。

    雅丝丽和宁贝已经到达约好的地点,四处鸦雀无声,宁贝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好奇的东张西望,很快发现了那个乐可曾朝里射尿的树洞。她矮身探头进洞里瞧了瞧,抽抽鼻子,又缩了回来。

    “喂!你说他这段时间,天天和你们地心人混在一起,会不会变坏啊?”宁贝冲着雅丝丽喊。

    她自我标榜为高级的地表人,每天向雅丝丽灌输“我们真的是从天而降,不是你们一般的地心人,你看我们连衣服都没有,就知道肯定是穿越时空来的”,遗憾的是,雅丝丽专心修炼,不问世事,在她眼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