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夜，路灯拉长了行人的身影，我搂着她，东一脚西一脚摇着身体往前走着，折入一条小巷，巷子很深。

    转了个转，进入一个楼道，她打开门。我站在门口洒了泡尿，她抱怨着，说我不像话。

    进入屋后，她便不再抱怨，而是迫不及待了。

    临晨的时候醒来，她说她读书的时候，没好好读，就知道同男孩子一起疯。十三岁就失去了第一次。打那年起，就总是想着找男人干那事儿。却没想到嫁了个不中用的丈夫，一个月能行一两回就算走运了。平时只得让他用手帮助达到高嘲。

    没想到的是，她会弹吉他，会弹很多的流行歌曲呢。

    那个夏天，于发有事没事都要去听她弹吉他。他们常常光着身子，像野人似的不爱穿衣服。

    她教于发弹吉他，我也学了两下子，无奈怎么弄都像是在弹棉花似的。对此，她的邻居很有意见。常常在他们玩得起劲的时候，有一个大嗓门扯着嗓子叫喊：“马蚤货，半夜三更的你吵个什么劲，你不睡别人就不要睡了么，我明天还要上班呢，要想男人了你就躺到马上去让要饭的往死里操你吧！”

    她要发作，想冲出门和那楼上那泼妇对骂。我一把拉住了她。她挣扎，可是没用，我一把就把她甩到床上去了。她突然不动了。我吓一跳，以为自己过失杀人了。

    “喂，你不要紧吧！”

    我和柳飘飘最后一次通j差点被逮个现形，好在咱跑得快。

    “怎么你不想干？今天可是我们最后一次了，我要去打工了。”

    “你要去哪？”

    “去打工，离开c镇，我要离开你这个马蚤货了。”

    “哇，还来，这已经是第七次了，你要我命啊！”

    “你不是吹嘘你是金枪不倒的么。”

    “死就死了，啊……噢……”

    我虽干着这个女人，却想着另外一个姑娘，她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姑娘啊，可是她投入别人怀抱了，她嫌我太穷了，就好像我天生喜欢当穷光蛋似的，本来就穷得难受，她又离开我，这不是落进下石么，我他妈的已经掉进井里了，你不拉我一把就算了，干嘛还往井里面砸石块，这不是要我命嘛！

    小样的，别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能活，别以为除了你我就找不到女人了，这满街都是女人。

    我操，死命的操，

    累，休息，感觉没睡多久，她又要来，这女人倒底是什么变的。难怪他老公要阳痿，好在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再这么下去我也得阳痿了。好在我要去打工了，我心想。

    糟糕，有人在砸门，声音越来越响了。女人说不好，一定是我老公捉j来了。

    在这紧要关头，我没有慌乱，我是踢球的，不但身体素质好，心理素质更好，常常面对对方一整队队员亦可把球控于脚下，要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勇气慨及过硬的心理素质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我拿了丢在地上的裤头没来得及穿就跑了，从后门跑了，拖鞋不要了，跑，千万不能让逮到。只要眼下跑掉了就没事了。她男人没看见我长什么想，他破门而入的时候，我已经窜出后门往那条乌黑巷子裸奔出了十多米。

    我狂奔，就好像后面有只疯狗在紧追不舍。

    我不想在k城呆下去了，他回到了父母的家。一回到家，老父就到处给他找事做。

    我要去打工了，正在家收拾行李。老爸也在帮忙收拾行李。

    “爸爸，我走了。”

    我本想要去踢球的，可生活非让人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干的事情。

    我对父亲母亲的情感是复杂的，他常想，没办法，谁叫他们是我的父母呢，他们也够可怜了，把我养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儿子这次一定要好好的干！”

    “知道了，我会的。”

    我已经无所事事有半年多，现在准备上五金厂去做工。他想起五金厂的那些荷克条约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以上就是他们的条件和要求，全是从他们的角度去订的。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树儿出新芽，鸟儿叫声动听。空气带有诱人的植物清香。我为什么要走？因为我觉得自己失恋了很需要逃离。眼下的生活一点激|情都没有。

    “这衣服用不着了。”我说。

    父亲在忙前忙后为我明天的出行准备东西。这一走便意味着这段短暂的恋爱必须宣布完结，就算她回心转意也不容易找到我了。我身上什么通信行头都没有，没有小灵通，没有手机。有钱的时候没想到买，想要用的时候却没钱买。有个手机谈情说爱也方便，现在的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现在是一个穷光蛋，这真让人感到沮丧。

    “爸爸我走了。”

    “这几件衣服不带去？”

    “这几件衣服用不着了，你想累死我！”

    “钱省着点用。”

    “知道。”

    这次出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望着车窗外的春色，我在离开，脑海里居然出现自己在五金厂工作的情景。那不叫工作叫做工。在我看来做工和工作是两个不同的慨念。工作是家的，做工是野的。我要去做野工了，每个月为了几百块累死累活，累得像一条狗。在做工的时候，我一定会感到很无聊很无奈去又没有其它的办法。我得跟上大家的节奏否则连几百块都赚不到。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你知道么，我是多么想辞了它。可是辞了它又担心一下子找不到其它好工作，再说又能有什么好工作可做？可这活真是没法干了，我上个月才挣了三百块，厂里却扣住了五十元说是要干到过年的时候才发给我。他妈的。”

    “我已这么昏头昏脑的干了三个月了，没有前途啊！三个月下，手头才攒到六百块。本来是有一千多快的，买酒、买磁带、买书花了近四百多块。我已经很省了，感到这样的日子压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一个月才有两天假，而且得是由厂里决定是在哪两天，我的那个她。她大概有想过给我电话，可她来知道往哪打。她家的电话我是知道的，打过三次，每次她妈都说她不在，我是想为她为自己挣得一个未来的，可三个月下来才攒到六百块，她是注定要离我而去的。我对自己很不满意你知道吗？”

    “我想请三天假。”

    “要扣出勤工资的。”

    “我是真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行。”

    “魏老板。我求你了。”

    “你叫我爹也不行，当初说好了的，你若连续三天不上班就全扣六十元的出勤工资。”他娘的吃人不吐骨头。

    我不再说什么，说得再多也是白说。这个姓魏的家伙，他从来只把手下的人当工具。他只有在求女人时才显得有点人的气息。

    “老爸，你的儿子看来又干不下去了。我是准备好好干的，爸，真对不起你老。现在我的耳边响着郑智化的《水手》，爸爸，我正在泪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却泪水哗哗地流，男儿流血不流泪，爸爸你的儿子不是孬种，我要撑下去，儿子我会好好干的，不辞职了，不再幻想，他只会机械的做工。他会好好的做一个机械人。”

    我感到肚子疼得难以忍受，需要上厕所，当他走出厕所，肚子已如释重负，感觉好多了。

    “啊……”

    我被一大跳，这什么声音？怎么这么疹人？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发货员难道是住在里的吗？她这么晚还在干些什么玩意儿？

    “可爱的人儿啊，我真想你啊！打了三十次的电话，你妈都说你不在，不知你妈有没有骗人，我想不会，你可能真是去工作了吧！”

    “曰子过得真快呀，一眨眼就在这干了五个月了，我失去她了。我决定把她忘记，命里有时终归有命脉里无时莫强求。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也天我就会遇见比你更适合的女孩。我们一起交有二年了吧！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好上的吗？我那天在球场上一脚射门球进了球门守门员手里扑住的却是我的鞋子，那守门员很恼地把鞋丢出了场外，丢在了你的脚下，我们就是从那一好上的。从那以后你每次都有来看我踢球。你的出现让我的球友对我嫉妒，你是那么的美丽，你那乌的黑眼睛曾给了我热烈的目光令我感到幸福无比，我俩人曾好得在医院的食堂公然相喂——噎，不对，这是另外一个，该死我怎么想起她来了——我们是在公交车上认识的，在医院熟悉起来的，帅雅你他妈的现在说抛弃就把我给抛弃了。你说什么再也不要过这种日子了，我不能给你美好未来，问题是我己经很努力了呀！你对我的抛弃来得太突然阴如晴天霹雳。我努力让自己移情别恋，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你曾经对我又是亲吻又是拥抱，那一天你说你很想知道干那件事是怎么回事，你真是把能想到的亲热方式全用上了。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人被抛弃的一天会这么快来到。我恨自己没用，心里居然还想着你。我做工的时候常想起你，手脚一边忙活，脑子里却全是你。”

    我问那发货员，说：

    “你昨晚睡觉很晚？”

    “没有呀！”

    后来才知道她昨晚是差点遭到魏老板的强jian迫于老家伙的滛威不敢实话实说。

    今天，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其实他家是没有电话的，打给隔壁邻居家，等了两分钟爸爸才来接电话。

    “儿子做得还好吧，不习惯就回来算了。”

    “好，很好，蛮轻松的。”

    我们父子俩没说上几句话就没话可说了。当天晚上听收音机，有个节目简介了一下香港beyond乐队的成长及解散前前后后的一些情况，黄家驹是个悲剧性人物，做为乐队的灵魂人物与主唱beyond乐队的风格可以说就是黄家驹的性格反应，《真的爱你》很好的唱出了奋斗者对身后亲人的感激之情，一曲下来给人以坚毅。总得来说这是一支曲风伤感却又催人奋进的流行乐队。我发现自己是一个喜欢活在感动之中的人，我有自己的理想，不要笑，一个小混混也可以很有追求。对于帅雅的离去于发也能理解，谁叫自己不务正业混日子？但为什么还要在这把玩悲伤？我难过呀！这算是他人生之中的一个重大挫折，也是一个重要转折点。曾经想过要组建一支自己的乐队。他有这个想法完全受我一个好友的影响，他叫万智，他常常拿着把陈旧不堪的吉它自弹自唱，他曾唱：

    现实中的你倍感失意

    一再把玩逝去的温存

    你开始天天醉酒

    勇气已在记忆中封存

    街灯下一摇晃的身影

    那是迷失在夜都市的你

    摇摆着前行

    摔掉手中的酒瓶

    这世界有幸少了一酒鬼

    激|情重回你苍桑的心

    摧赶心底小小悲哀

    ……

    这是我的朋友万智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歌，叫《温情不再来》，他人现在广东面对现实，具体干些什么就不知道了。我猜，李冬十有在街头要饭，尽管他可能以一个流浪歌手自居，但在我看来这还是要饭方式一种。

    “万智我不会再颓废下去了，因为想起了你的那首《温情不再来》。我答应你做乐队的主唱，你现在还好吧！你说你在外漂两面年就回来然后组建一支五人组合的乐队，也许我们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我们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要讲感觉的人。万智我发现了个鼓手，到时我们请他加入乐队，我们的乐队是不是就叫‘温情不再来’？到时再具体商定。为了理想怎么都可以，当成功之后回忆起眼前的困难会深深感到眼前的困难仍小菜一碟。万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那个她离我而去了，我祝她幸福，咱是爷们得拿得起放得下面对抛弃依然从容不迫。我现在感受到自己以前借酒消愁是种很不对的行为。”

    这两天是休息日，我的那几个小钱都在银行存了定期，只有这样他才能攒住钱。现在的我襄中羞涩的走在街头，洒在身上的阳光很活泼，一再告诉自己心情放松点心情放松点就能再遇个好妞。可我看着街头上走过的亮妞就难得不想活心里难以充满欢畅，这都是因为她们统统都有和自己没关系。她们这样的妞儿曾经也有过一个现在她属于别人去了，再见我的小恋人。

    “万智，你现在难道真的在要饭？你怀抱着那把跟了你多年的吉它往夜都市繁华的街头道一站，吉他声响起，美妙的歌声从你嘴中唱出，一对对的情侣围绕在你的身边，她们慷慨地往那只躺在你脚边地上的帽子里丢人民币，一元，两元，五元，十元，一个背包的女人微微一欠身在往你的帽子里轻轻放上了五百元于是你注意到了她，她已眼泪汪汪，万智，你的歌声打动了那女人让她在孤独的夜晚感动了一把，就在这时你发现在旁边许人的眼中都有泪水盈盈，于是你要组建乐队的愿望越发坚定。这些都是你在信中告诉我的，你走了这么久只收到你的一封信，现在你就算写信到我家我也看不到了，我出来做工了，我出来是因为失恋心里堵塞得慌。万智，你小子说话不算话，现在都快三年了还不回来，你要饭还要上瘾了？”

    我已经走过了好几条街，走过好几家豪华大酒店。走过一家肯德基店时见里面的人穿得都不错，大家生活得很美。

    “我曾经和她也在这样的店里这么美过，边吃边看着街头上匆匆往来的行人车辆和乞丐那种感觉是真的很爽的。现在的我就是兜里有钱也没心思进去坐坐，更何况没钱。”

    我万分沮丧的走在大街头上，洒在身上的阳光很温暖再次告诉自己快乐起来，于是我很快乐。我放开脚步往前快步走，不再紧蹙眉头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我眉头舒展给都市一个张微笑的脸——怎么看都是在强颜欢笑。

    “魏老板你的头怎了？”

    “不小心碰了一下。”

    “你的手”

    “去去去，吃你的饭吧你。”

    老板很不耐烦的用缠着纱布的手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的把我给轰走了，让我一边凉快去。他的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夹过似的，应该是门夹的，对就是门夹的，我敢肯定是门夹的。魏老板在外面鬼混深更半夜回家他老婆开门后又碰的一声把门扣上，于是他的头被碰出疱手被夹到。当时蹲在车间门口吃饭的我就是这么猜测。我没有把老板眼下这副尊容和那晚女发货员的尖叫声联系在一起。

    今天下午他们村的一个小伙子来看我了，他是来看望他哥的，看我只是顺便而已，他还替我爸为我捎来了一些吃的。我很受感动，紧接着又很气愤怪他满口污言秽语，一拳把他的一颗门牙打得摇晃不止。关于这事，他在给万智的信中也有提到，他在其中的一封信中是这么写的：

    “他说我的帅雅是做那事的，他的意思是她是个表子。他怎么样能这么说，我的她分明是在同别的男人在过幸福生活罢了。我们不能把和自己分手的女人都归为表子一类不是吗？她跟了一个男人却不是跟一群男人不是一个晚上和好几个男的上床的妓女，当然是不是荡妇我就不好说了，她以前对我倒是热情似火。反正她不是表子，那男人也算有几个钱但他不是嫖客是她的新任情人，我的那个她对我腻烦了，这和老吃一个菜会吃腻是一个道理她不过是想换换口味罢了你怎么样能骂她表子。你这么骂她无疑就是对我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情感生活进行屠杀，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只好让你吃苦头了。”

    “对不起老乡，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这么冲动。你别摇晃你的那颗门牙了，不去摇晃它它还会慢慢长牢固，若总是对它进行不放心的摇晃它可真要掉了。都是我不好，过于冲动了。”

    老乡说：“没事，没事。”

    望着他走去的背影，我讪讪地站在那里见他的右手还在嘴里试探个没完没了，心里真为他那颗受伤门牙的命运担心。

    就在老乡走的那个晚上，我又听到女人吓人的尖叫声，要是一两声，他会习以为常不去管她，一声又一声惊恐不安的尖叫声让我决定弄个明白。他从仓库大门的缝隙往里看，奇怪了那姓魏的怎么在里面？后面那扇大窗被耗开，见此我恍然大悟，他撞了一下门，肩膀的沉闷疼痛告诉自己撞不开，于是撒腿飞奔绕到仓库后也从那敞开的窗户钻了进来。只见平时衣冠楚楚的魏老板已把女发货员压在身下。女人拼命反抗把魏老板的强jian行动搞得有点力不从心，他终于注意到了我，他看了我一眼，说：

    “于发过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