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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孕妈妈第24部分阅读(1/2)

    正好去吹吹海风。拐角处,正当拉着非凡的胳膊往外走时,非凡突然停住不走了,拽着的胳膊,不停地摇晃,“妈妈……妈妈……快看,何爸爸!”听到非凡叫何爸爸,心里突然生出许多愧疚来,没想到何向南会来接非凡放学。正准备了一肚子的感激之言,朝着非凡指的方向瞧去,斑驳的树荫掩映下,何向南正拉着一个小男孩的胳膊,而小男孩的另一只手却男孩子的妈妈手里,成一个抢夺的姿势。

    不知道这是唱哪出。

    “何向南,放手!这孩子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男孩子的妈妈从何向南的手中抢儿子,抢了几抢,竟纹丝不动。孩子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见何向南没撒手,孩子的妈妈上前抓起何向南的胳膊,狠狠地咬下去。看她咬下去的姿势,一定很痛,想。何向南依然没有动,任那嘴巴自己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齿痕。那男孩子的妈妈咬着咬着,终于再也不忍心咬下去,松开何向南的胳膊,又挥舞着双臂,朝何向南的胸前拼命地打去。

    “何向南,”男孩子的妈妈见他还是没动,终于止住,安慰着哭泣的儿子,倔强的眼神却看着他,“现知道痛了?”

    “淑娴!”何向南傻傻地站原地,看着孩子的妈妈抱着儿子独自远去。走远了,走远了,他抡起巴掌,狠狠地甩自己脸上……啪的一声,那伦下去的力度,应该很响。赶紧扭头,不去看那个场景。

    “何爸爸为什么打自己呢?”非凡睁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睛,有些怯生生地望着。

    “因为何爸爸发现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一件事情。”只能这样跟儿子解释,他太小,根本没办法听懂。他那眼神,除了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不仅非凡没明白,连自己也真的搞不清楚了。到底怎么啦,这世界到底怎么啦?亏欠了何向南太多,而何向南又亏欠了叶淑娴太多。们为什么都那么执着,那么死心眼,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释怀?现根本分不清楚,何向南的坚持,是为了青春年少时的那份冲动,还是为了求而不得的征服的欲望。

    已经不是六年前的那个夏渺渺,他也不是六年前那个何向南,叶淑娴也不是六年前的那个叶淑娴。们之间,已经塞满了太多东西,多得让们做出每一步决定,都要付出沉重代价。五年之间,他与叶淑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从知道,但知道,离开的日子,是叶淑娴一直陪伴何向南左右,安慰他,鼓励他,陪他度过荒凉枯寂、毫无生气、死一般阴沉无望的日子。

    她就那样死死地守着他,毫无私心地,等他从伤痛中恢复,然后等着何向南“留下来,爱”的雨过天晴的话,或者“对不起,爱的还是那个叫夏渺渺的女孩。”那句,那句干瘪瘪得连点感情都捏不出来的无情无义的话。或许,何向南对叶淑娴说的话,比这还干瘪,比这还无情无义。不得不承认,男心狠起来,比石头还硬。

    想想当初这样的话,从何向南嘴巴里说出来,会有多伤。叶淑娴死死咬下去的那一口,已经证明了一切。她当初离开的痛,通过这一口,完全传达到了何向南的心里。他抡起的那一巴掌,应该很好地证明了一切。

    向南,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再回头。现的们,已经不再是年轻时的模样,孑然一身,们还有孩子。不管曾经有怎么的纠葛,孩子是无辜的。不要把自己犯的错误,交由那些无辜的孩子来承担。那一双双眼睛啊,曾经是那样的清澈,而现呢,又是如此地迷惘!迷惘得无论如何,都看不穿这世界的混沌和不可理喻。

    当去不停地反问时,却发现根本没有资格去问这个问题。对林,不也是这样吗?原本完全可以从离开医院那天起,拿钱拍屁股走。但实际上,不管怎么选择离开,最终脑袋里还是惦记着那个。忘记不了过去,又没办法重新开始。

    “想早晚有一天会重新出现面前,就像今天一样。”记得生完简妮后,第一次雅园看到林受男时,他对说过的话。当时心里还暗自嘲笑他,居然那么自负。兜来兜去,不是他自负,而是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视线,无论他不眼前。

    “何爸爸……”赶紧捂住儿子正要张开的嘴唇,紧紧地,不叫他出声。向南,多年等待的那个,只要轻轻地一转身,就可以看到。不要再纠结了。

    从拐角处默默地走远了,心中那个牵扯的场景依然清晰可见。丝毫没想到,港大附属幼儿园会看到何向南,更没想到还会碰到叶淑娴和她的儿子。的天啊,这都谁跟谁啊。何向南拉着的那个男孩子,只要不缺心眼或者故意逃避,就知道那是他跟叶淑娴的儿子。想到那个孩子,脑袋如同被打了一闷棍,他们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孩子?听冷心说,那孩子才三岁多,明显比非凡要小。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即使有的,也是何向南出车祸以后发生的事情。何向南他不是失去……这时候,蹿出个这么大的儿子来,那不是太滑稽了吗?何向南他妈曾经对说过的那些话,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啊?

    全乱套了。

    刚刚何向南的事情从脑袋里平息下去,林办丧事的事情偏偏又涌了上来。

    “他老婆袁咏薇今天凌晨去世了。”莫承沣的话耳际轰炸来轰炸去。胡思乱想了半天,竟没想到是咏薇去世了。半个月前,林受男的家里看到咏薇时,她脸上出现的斑斑点点正逐步溃烂,心里就戈登一下,没想到说去就去了。这个可怜的女,整整床上躺了八年,为了林受男。难怪他心里,女神一样供奉着她。想着想着,酸楚从心间流向眉间,简妮瘦小纤细的身影又开始脑袋里回旋。最可怜的就是这个孩子,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妈妈”咏薇死后,会是怎样一副情形。台风天气下,她独自淋着雨、咏薇房门前徘徊的影子又浮现眼前,一遍又一遍。

    越来越乱了。

    回家后,依旧心神不宁。做晚饭时,稍不留神,竟然非常糟糕地把食指切破了。啊的一声,顿时血流如注。另一只手赶紧掐住,防止更多的血流出来。

    “妈妈,流血了。”不知什么时候,非凡站身后,瞪着惊恐的大眼睛说。“没关系,没关系。”安慰着非凡,怕他见到血会哭。还好非凡很勇敢,帮拿出自备的药箱,食指上缠了几圈,“妈妈,还痛不痛?”抚摸着儿子的头,没想到他这么小,已经可以帮做事情了。这之前,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做。

    “妈妈,们要何爸爸过来,可以吗?”

    笑着摇摇头,“何爸爸现有他自己的家,们不能再随便打扰他。”

    儿子乖乖地点点头。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讲什么。

    晚上实睡不着,上上网,开心农场里偷了几棵大白菜,心情还是很郁闷。终于忍不住,百度新闻里输入“林受男”三个字,点击进去,十几页的新闻跟随着跳了出来。由于林受男本拒绝接受媒体的采访,所以那些新闻里只有简短的、林受男前妻袁咏薇去世的消息。更不用说简妮的状况了。一条一条地翻看下去,与周氏合作的新闻、林受男低调取消婚礼的新闻等等都蹦了出来。

    取……取消婚礼?这个倒是莫承沣没对讲,这又是怎么回事?周陵容怀孕快三个月了,这时候取消婚礼,那林不成了抛妻弃子、连陈世美都不如的衣冠禽兽了吗?这个帽子一旦扣成功了,那他还怎么商界混?林啊林,还有几天就要结婚了,还折腾什么啊。

    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有多少圈,实憋不住了,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林受男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些沙哑,还带着连日来极度缺少睡眠的疲惫。

    “简妮怎么样了?”

    “想见简妮吗?好,”他语调低沉着,听得出,他现不是一般的疲惫,“半个小时后,叫老吕去港大教职工宿舍楼前,接们。”

    第一卷  68(九十四)

    一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地开进林家。非凡在我的臂弯里依旧睡着,几番倒手居然都没醒。看到他嘴角微微翘起,呵呵呵呵,又做美梦了。连日来的骤冷骤热,居然没有丝毫影响到他良好的心情。如此甚好。

    车门打开,林受男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瞄一眼过去,比一周前简妮发高烧那次来林家,他似乎憔悴了好多。两腮和唇边的胡须大概这几天没刮,嗖嗖嗖地都冒出来了。不修边幅的他,看上去竟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林从我手中接过非凡,久久地看着非凡那张脸,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虽然没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但眉宇之间还是有几分相像。毕竟,血脉相连,这种东西,天塌地陷都不会改变。林还是第一次看到非凡,看到非凡的他,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嘴角似笑非笑,如火至宝。看着看着,竟一头埋在非凡的胸前,用脸亲昵地摩擦起来。非凡出于本能,缩着脖子,左躲右闪了几下,嘴巴里喊了几句“妈妈”,又睡着了。

    儿子,儿子,林的儿子。他惦记了五年之久的儿子。

    不知怎么了,最近心里承受能力骤然下降,看不了煽情的场面。不忍心再看下去,头扭向一边。

    “林先生,把非凡少爷交给我吧。”一个略显苍老、却相当熟悉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扭头看看,啊,我的天,原来是黄妈!五年前,我从雅园离开后,再也没见过她。听林说,我走之后,她执意回老家带孙子去了。再果断地看几眼,真的是她。旧地逢故交,多么令人欣喜的一件事情。

    “黄妈!”欣喜之情流于言表,声音竟有些发颤,“你什么时候来的?”

    黄妈笑眯眯地看着我,依旧一副慈祥的老阿妈的模样,“林先生今天早晨特地派人去老家那边接我过来,刚到。”黄妈拉着我的手,“夏小姐瘦了。”

    与黄妈小聊一会,冰冷而坚硬的心瞬间回暖、回暖,终于感到了37度的体温。黄妈从林的手中接过儿子,匆匆地放到收拾好的客卧。我随着林,又回到了那个空荡而凄冷的客厅。与往日不同,今晚的客厅显得更加阴冷,虽然是八月份的大热天。大概人都往殡仪馆那边去忙了,所以家里几乎没人走来走去。四处望望,竟不见简妮的影子。刚刚在客厅站稳,还没等林提起简妮,我竟不顾一切地冲进简妮的房间。

    简妮。

    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在床上睡着了,静谧而安详,睡着了双臂还抱着一个镜框模样的东西,死死地。我试图从她手里卸下那枝枝叉叉的东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但努力了很多次,都失败了。

    “那是咏薇的遗照。”当我再次努力把拿东西拿出来时,林受男在我身后说,“她不会撒手的。”

    她想离自己的妈妈更近一些,更近一些。

    “从我早上告诉她,咏薇去世了,一整天,她一句话都没说,一口饭都没吃,连爹地都不叫了……紧紧地抱着咏薇的遗照……”他在我身后,静静地讲述着简妮的状况,“她实在太累了,却不肯睡觉。我告诉简妮,你妈妈没死,她很健康,那个死去的女人,不是你妈妈,她才勉强跟我讲一句话,‘我妈妈现在在哪里?’‘爹地答应你,等简妮一醒来,就可以看到一个健康、漂亮的妈妈,可以吗?’这样,她才勉强答应着睡下了……”林继续轻轻地说着,说得我心中阵阵酸楚涌上心头。

    妈妈死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吧。咏薇活着的时候,虽然有个生病的妈妈,但她还有希望,还有见到妈妈康复的希望。林的那句“你妈妈去世了”,把她仅有的、可怜的希望也浇灭了。难怪她一整天都不肯叫他一声“爹地”。可怜的孩子,可怜的简妮。这么小,就要背负这么沉重的精神负担。

    “很难想象,她一直这样,我会不会成为她的仇人。”林的这句话,让我更加万分难过。

    看完简妮,我随着林又回到了客厅。他去吧台拿了两瓶红酒,两个大大的高脚杯,横在茶几上。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边,离得很近,以前我总是捡离他最远的位置坐。近距离的他,浑身散发着氤氲的热气,朝我扑面而来。还是以前的那个味道,海一样,清爽。

    “陪我喝杯酒,可以吗?”他回头看我一样,眼神中半是询问,半是祈求,“这里不是应酬的场合,喝多喝少你随意。”血红的液体,带着腥味,缓缓地倒入杯中,咕嘟咕嘟,斟满,清脆而悦耳,两大杯,他没有说话,沉默着,将其中的一杯递给我。

    酒杯中的液体,随着喉头有规律的伸缩,一点一点减少。仅仅一扬脖的瞬间,一大杯已经下肚。酒杯放在茶几上,抓起酒瓶,咕嘟咕嘟接着倒满,相同的动作,一杯又下去了。当他再开启第二瓶时,我的手急忙抓住他的手腕,他抓酒瓶的手才缓缓地放松,放松,放松。

    “别再喝了,这样会醉的。”

    “醉了也好,”他继续斟满酒,淡淡地说,心情颇为颓废,一个完全陌生的林受男。一个精神接近临界值的人,会不会就是这种状态?

    “我始终没有明白,最后一次你为什么还是选择了离开?”林没有看我,记忆却回到了五年前他因为赶着去机场差点出车祸的那天,“是因为何向南吗?”他这才回过头来,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他会是我们之间,永远绕不开的结吗?我始终没搞清楚,你跟何向南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你到底是因为对他心怀愧疚,还是心存爱意才最终离开我?实在不明白,我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一种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没有我,你们早就成为一对,成为世界上最普通、最平凡,像其他相爱的人一样,单纯、美好,而又一辈子相濡以沫的爱人呢?”

    他脸上的表情如此纠结,眉头几乎拧成一字。或许,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憋屈了太久了吧。何向南对他来说,就像咏薇在我心里一样,永远是个谜。还没等我回答,他竟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他很少这样,即使喝醉了的时候也很少。

    “本来好几次,我都决意要放弃了。我对自己说,林受男,那个女人不属于你,放手吧。想她,就远远地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她,结婚、生孩子,过幸福的日子,不要去打搅她。从你生完简妮,离开雅园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自己忘记了,但是,每当在大街上看到长头发的女孩子的时候,我的车就会不由自主地去跟踪那个女孩子,做贼一样,不怀好意……”

    “直到那天,陈富贵把车开到珍珠湾,看到你和他……在海边……我才发现这颗心有多痛,有多放不下。后来,再次在雅园看到你,我原来以为你想通了,想回到我身边。然而,你却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我差不多应该已经死心了,直到他拥着你,从阳台上回房间。熄灯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死心了……”

    红色的液体随着酒杯,不停地旋转。他的脸,或喜或悲,转变得竟是那么神速。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你要结婚了,要结婚了,这次真的要嫁人了。虽然这样让我感觉到很痛,很痛,但时间的推移,总能抚平伤口,肌体也会背叛原来的感觉。只需要时间,只需要时间,再给我一段时间,完全可以从那段伤痛中恢复元气。因为我是林受男。再后来,在椰岛戴维斯酒店看到你,我本想把脸一板,黑下去,说几句难听的,把你推出房门外,但我发现,我根本办不到,办不到……”

    “当时我有一个卑鄙的想法,你还记得吗,渺渺?”他从自己的回忆中扭头过来,仿佛我们又回到了那一天晚上。他就在我上面,眼神中溢满思念,然后那思念又迅速地转化为行动的力量,流遍全身每一个角落,至今我还记得。

    “渺渺,再给我生个儿子好吗?”他这样说着,也这样行动着,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没根全入,射在里面。今天想起来,依然是那么清晰。

    他笑笑,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是不是很坏,当时?”他满口喷着酒气,问我,“明明知道你快要结婚了,明明知道这样做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后果,我还是那样做了。当时,我那么真实地希望那次你能怀孕,怀孕了,你就没办法结婚了,我的龌龊的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