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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呻吟第11部分阅读(1/2)

    些悲哀。不仅悲哀之余,却又有似看到了几分不可多得。于是又与他俩就女人的事打开了嘴仗。

    一边喝着酒,那两人一边说叨着女人。只有未经云雨的男人,才会如同未经人事的女孩一样,对此事喋喋不休。他轻叹了口气,静听外面的喧闹声。

    不用抬头远望,也能知道,那些帐篷下的主人们正在收拾摊子,准备回家睡觉了。摆夜食的、擦皮鞋的、卖泡萝卜的、算命看相的,几乎都在按时地收拾起那些家钀,该归边的归边,该带走的带走,该放到仓储地点的放到仓储地点。

    这条街,到了这个时辰,永远都是这般忙禄。

    一时间,大冬天一阵浑身臭汗之后,那些小摊贩们,有言有笑有笑地“嘿嘿今天晚上没有白忙”、“嘿嘿,妈的雄嘞,比昨天晚上不不如”、“这鬼天气,害得熟客都没空到这边来”、“我也是我也是。那些熟客们都揶家里面烤火哰。”

    卢征程听到这些声音渐渐远去,又是抿嘴一笑。

    “现在的小摊咋个收得呃早?”端木成说,“现在才一点过嘞,以前……青波,应该是东方露出那点点白的时候吧。”

    “当然。不过,像呃清静嘛。老子们可以清风古雅对杯欢一番嘛,成成,你是不是?”

    端木成点头称是:“也合也合。”

    这些摊子每天晚间六点不到正式上市,比炒股票的挤进交易所更加按时。这,在坐几人大概是知道的,这种风俗自从成为风俗以来,似乎已经成了定律。

    按时的来按时地去。来时人山人海,离去后漆尽风烟。摆摊时是一道风景,经营是一道风光,收摊是是一道景致。三番场面话一段风俗。仿佛翁兰眳好吃的劲儿淋漓尽致地勾勒了出来。

    最近一阵忙禄后,卢征程总喜欢到这里坐坐。看着比自己处境更加不咋的酒客们,他的心事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老子始终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嘛。

    可是当人们都离开走散后,他的心底又无端泛起了一种叫做“失落”的情绪,那么不紧不慢地撕扯着他。在一阵热一阵冷后,他就独自享受着这种煎熬,消受着一份不安的宁静。

    宁静是属于夜的,自己不该也不能太多地消磨在夜里。夜毕竟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正在等着一个走向白昼的时刻。

    正如黄权路一样,离开这个宁静的夜,迎来一个喧腾的白昼。

    一阵知足后,又跨进一道长长的忐忑。在忐忑中,不上不下,难左难右。

    51-第十八章 小酒店酒语惊知交3

    看着黄权路与那两人看着“五张”,诳哄嗐诈一番,不是没有骗过别人把酒往自己口中倒,就是一番游击战过后,把酒装进别人的肚子。

    卢征程想,人生不就像呃吗?诳哄嗐诈游击战,关键时刻阵地战。一战决胜负,再战一客仍醒他客醉,醉在梦醒时分的痛里,三战你醉我也醉。

    稍稍清醒的看着醉瘫在酒桌上的人,在一片阴影又一片阴影之后,心安理得地看着桌面上醉瘫的人笑。一种施舍般的不外带怜悯与同情的笑,一种舍我其谁的笑,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笑……都是些什么笑呐,简单是苦恼人的笑。

    别人的醉笑再甜蜜,装入自己的脑海里也不过是一片苦涩。

    只见黄权路点了点头,又倒了碗酒。钵里的酒越来越少,黄权路肚里的洒越来越多。多得难以存放许多往事。从他的笑就能轻易看出来,那一抹禇红揽就的夕阳,洒落出迷人的酣畅。

    经郑青波三人的一番高谈阔论,仿佛要从三万六千个毛孔硬生生钻出来,才四体通泰,毛发顺畅。

    卢征程突发一阵别致的情趣。这不,这四人嘴角鼓胀出一丝怪异的笑。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冷意十足了,舀起半勺酒往嘴中一倒,一阵滋润,三分温热穿肠过。看着面前四个男人,听着他们喋喋不休地一边看着牌一边说笑着。

    “快快快,干,细儿,你牌技,十年不见,退步多哰?”这自然是那胖子的声音。他看着那个胖子,又看看那个瘦高个。嗯,今天是有点扫兴,不能尽兴了。

    “哈哈,当初是想让别人输牌输酒,如今是既不想输牌输酒,也不想别人输牌输酒哰。牌技也自然越来越大不如前喽。”黄权路答道。

    “酒整哰三钵,体会倒多哰无数。”郑青波道,“整酒哪有不输不赢哩。”

    “当然,不然我今天咋个些总是输酒?过去跟你们打牌,我醉过没得?”

    “当然当然,你老黄牌技如有神通,酒量也不差,醉倒你跟做梦一样。不过如今你这牌技,想不输不赢,可能吗?”

    “咋个不可能哰?直到现在,至少我们三个喝的酒,大致差不多吧?”

    成成道:“细儿,你说差多哰吧,这酒差一点也是差,多一点就是输,多一点就是醉,少一点就是清醒。酒场如官场嘛,不是你伤胃,就是我伤肝。”

    “其实我们从来没有赢过。”

    “哦,你这道理老子倒觉得稀奇哰,说来听听。”

    “你醉哰,我没醉。你说是我赢哰还是你赢哰?”

    “自然是你赢哰。”

    “你错哰,我们都没有赢。”

    “那是哪个舅子赢哰?”

    “哪个舅子也没有赢。洒赢哰。”

    “嗯嗯。”成成与郑青波互视一眼,“黄山药说得有理,真他妈的,这酒,到最后,它想输都难。”

    “算哰,既然黄山药像呃说,这酒再喝下去还有球用。不喝哰,适可而止,黄山药说得对,适可而止,老子们可千万别让酒给赢哰,不然,输给哰这一钵把两钵酒,可是大失面子的事。”

    说完,拉起已是半醉的成成:“走,成成,老子去找能让我们哥俩赢的事去。”

    成成睁开醒眼:“就是就是,到虎口中拔牙去,啊,虎口。老虎的屁股老子可是老早没摸过。走,战胜她们去。老子就不信哰,酒老子赢不过,难道还战胜不了母老虎?”

    “就是就是——”

    黄权路突然起身道:“你们说,当你与她们上床后,是你们战胜哰她们还是她们战胜哰你们?”

    “你个细儿,肯定又要说扫兴的话哰?你是不是想说,是卵子赢哰?”

    “哈哈哈哈,郑青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姓黄的可没有说。”

    于是与两人打过招呼,又与卢征程一起,孤零零坐在小酒店里,对着那半钵没有喝完的酒。

    卢征程看着他兴奋的脸面:“不会吧……”

    “我正在兴头上,来,整起,整它个麻乎乎哩厌,厌乎乎哩麻。”

    卢征程没有应声,却一直说让黄权路饶他饶他。

    黄权路也不知他究竟要自己饶他什么:“那你坦白从宽吧?”

    卢征程把今天下午下班后,梁青娅追上前来,问了关于周剑通的事。而且要自己不要落下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的事,向黄权路说了一遍。

    “主任首先向你坦白,然后我就不明白哰,问得像呃细,她啷子意思?”

    “也许没有半点意思呢?”

    卢征程说了一个道理,黄权路心底一惊。不过还是说:

    “也许你多虑哰,她是主管学生纪律的,这事原本该问。”

    “可是,她早不问,晚不问。出事时不问,省里要来人哰,她过问得欢起去哰。这不怪么?”

    “她终于肯出手管哰,这是好事啊。我的卢老弟,当你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的时候,你就会得到快乐。当你总向歪处着眼,世界也就变得小哰。”

    看到他这副皇上不急的样子,卢征程哑然:“黄哥,我替你不值。”

    “是你的,你想躲也躲不了。不是你的,你百争有百害。事到无争就是争。”他轻轻“哦”了一声,他看了看卢征程迷惑的双眼,“这个道理,你迟早会懂的。”

    他似乎明白了,他与卢征程的这段对话,就好像把一个古老的建筑、突然安插、进一个高楼林立的大都市,在卢征程心底瞬时会泛起不和谐的音符。

    这音符一旦奏起,仿佛高山上的泉水流入了污浊的泛着恶臭的兰眳河水,突然间,消逝在那一带恶臭里。如今清水对南眳民族中学是多么的可贵呐,可是,这一点点清水,却又是多么的于事无补。

    他拾起碟中的几粒瓜子,轻轻地嗑着,一边看着卢征程。有些戏谑地笑了起来。

    “你不必像呃,卢老弟,本山人妙计没有,不对对杨副主任的能力,我还是有信心的。不就换届嘛,大家有忙处的,自然会榨干脑汁地忙去。她忙着走出了我们学校,你说是坏事还是好事?”

    卢征程思前想后,伸出右手指了指黄权路,突然哈哈哈大笑三声:“妙,妙,妙……你是说……有你哩,真有你哩……治理兰眳河水,须得去污,污一去,水自清。”

    52-第十九阐 闻恶讯镇静结知己1

    小酒馆人影渐凋零,酒客只成双,才能称为贪杯人。

    在郑青波和端木成离开后,还有一个酒客,沉沉地潦倒在低矮的酒桌上,夹在手中的烟卷仍然若明若暗,如三两点僵而难消的幽灵喘着气。

    陈飞鹏似乎与卢征程很熟,说声:“细儿,走哩时候别忘哰把我的门带上哈。我困觉去哰。”说完,打了几个呵欠,带上馆后的侧门,东一脚西一头地朝楼梯口闯去。

    “就只有我们两个半醉的客人哰。”卢征程道,一边望着陈飞鹏渐渐消逝的背影。

    “清风古雅哩。就我们两个。”

    黄权路四下望了望,点点头,哼了一声,端起碗一口灌下半碗。转头朝身后那个哼着酒味十足有鼻音的睡客望望,“哦,还有半个。”

    “是啊,清风古雅哩。”

    卢征程见酒有销处,起身走到木楼梯口处,叫道,“先打你两斤扭枣酒,明天算账。”

    楼上甩来一句话:“打就打,外人咹。别吵老子嗑睡喽。”话音落幕不久,鼾声雷鸣般响起。

    他看了看卢征程,卢征程也看了他一眼。“我一直关注着何风波、贺绿林他们离校前的事。”

    他禄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卢征程:“真的?你那个意思我懂。”

    “你们的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卢征程道,“我在贺绿林走后,才从十中调过来。这你是晓得哩。”

    “还是我去给你办哩手续。”

    “所以我对你感激万分。这种感激无法用‘涕零’两个字来解释。有如‘夏季澎湃的长江水,滔滔不绝’。”

    “细儿,少跟我讲这些屁话。”

    他话虽如此说,不过心里如沐春风,有股说不出喜悦。

    “这不是屁话,确是感激不尽哩话。”卢征程道,“今天,就你我两个,还有啷子话不能放开哰讲开哰呢?”

    他又是几口黄酒下肚,身处此景,胆气酒中生,“风啸啸兮南眳水寒”的气概幽灵般附到身上,那些隐隐的痛如兰眳河水,滔滔而汇集,大有不泄则已,一泄倾城之势。

    “你既然象呃说。我们就说开去哰哦,顺逆之理生存之道,你自是不用我来说教哰。”

    “有关顺与逆,我不感兴趣。我最喜欢与人分享同一段经历,感同身受地从中感觉出一番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哩道理。”

    “好一个做男人更难。”他又干尽一杯,“说说,姑且听之,姑且念之。”

    卢征程一听他开始“之夫者也”起来,知道他已经到了酒点。到了酒点的人,顺通顺通一下,便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于是他开始畅谈起了顺逆之道。

    黄权路睁着醒眼,越听越是吃惊:这个细儿,官精。不是简单的人精而已。

    “做男人难的一个原因就在于男人不是女人,该细的时候总就细不起来,不该细哩时候又细得有些琐碎。滔滔不断,缠缠绵绵,坎坎坷坷,足足十分钟的长篇大论,终于到了盖棺定论的时候。一曲听到有如朗诵家了一曲《满堂红》。

    “嗯,有道理。在这点上,你比你同学何风波有道理得多。”说完仰头把剩下的半碗一饮而尽,“痛快。接着讲。”

    “男人希望别人理解时,总藏着噎着;女人想要别人理解时,总能找到特殊哩方式。”于是另一番高谈阔论在一阵豪言壮语中如雷鸣如闪电,如飞瀑飘飘荡荡,如朝雾般迷迷蒙蒙。

    他点了点头,又倒了碗酒。钵里的酒越来越少,张权禄肚里的洒越来越多。多得难以存放许多往事

    经过卢征程极具催|情作用的演讲的蛊惑,在一阵四体通泰,毛发顺畅,他大有不一吐就不快的冲动。他用句话概括了过去的经历,同时,吟了一首词《阮郎归》:

    “天边金掌露成双,去随雁字长。绿杯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这是你们相似的心境?”

    “这首词是我当年心境的真实写照。但是,跟他们不同,有道是:持杯月下花前醉,休问荣枯事,此情能有几人知,对酒逢花,不饮待何时。来干,他两个走哰,现在才是真正的清风明月古雅存,把酒言欢时。”

    说完又是劝酒,然后举杯豪饮声如刀,本声音浑厚而尖锐。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是我的原则。”

    卢征程听来,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然后又神情自若地看着他。

    “哦,想必你跟贺、何两人有着相似的经历。民中倒是变相地造就了不少人才。”卢征程说到这里,他突然记起父亲经常提起一个,一个一到寒假就必然到市教育逗留的人。

    他的逗留不为了别的,也不是为了走后门拉关系。那个愣头愣脑的细儿会拉什么关系。也许只是为了证明他不是疯子,而是一个人才,甚至是奇才而努力着。

    想起这些,卢征程突然抿嘴一笑,原来疯子与天才之间居然却是如此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他努力什么怎么努力都是白搭,因为他为硕士生全国考试年年努力岁岁败,几度春秋人仍在,哪里知道,磨得脑袋尖,也没有磨去世俗的疯子观念,这种自上而下的观念岂是你一个布丁能改变的?

    人们对一种自上而下的看法总是很容易附合的。不知外国是不是如此,中国的其他地方也不敢说,起码在兰南眳绝对是如此。

    如此来如此去,全兰眳人都认为你是疯子了,连那些你没有见过的人都如此这般了,任你絆来任你绕,你横竖逃不出世人的魔爪。除非你吉人自有天相遇到贵人,否则你准备一辈子扛起疯子这杆大旗,一世逍遥半世疯了。

    好在,我们的黄权路黄主任,在不经意之际,也正是在纪文的丈夫神奇死亡之后的第六个月,正式遇上了贵人,一个不是贵人胜似贵人的人,给他一无形中平了反。

    在纪文的“有争议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的调调下,我们的黄权路大人从白丁一跃而成了政教处副主任。

    在那段岁月里也没有全然改变掉疯子的名头。而且有的中层领导更愿意继承以往的结论,或者实际希望黄权路同志就是一个疯子同志,尽管他们打心底认同,但是却改变不了以后的事实,他们终于闭嘴了。

    一个事实让他们不得不闭嘴。尽管闭得心不甘情不愿。

    53-第十九阐 闻恶讯镇静结知己2

    彻底为疯子的名头平反的日子,是在纪文大力举荐他黄权路到一个特别混乱的农村中学挂职校长。而且用他疯了般的思绪,把那个更是疯了似的学校一举抚得如一池春水。

    又过了三年,校园内的死硬派们,在更加死硬的事实面前,在市里各相关局里一转眼再一转眼之际,把一个相反相成的称号并不容易地注入民族中学各位教职工的耳里。

    又一个好一阵子后,校园内的死硬分子,在一个更加铁腕的大力推广,又打广告般进行了三年的认证。黄权路才真正成了校园内口服心不服的奇才。

    这些情形一些是父亲告诉的,另一些是他卢征程毕业后,渐渐了解到的。

    “是啊,这是你我的想法。实事上,在当时学校及学校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