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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拥等黎明第6部分阅读(1/2)

    ,秋天的雨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她同样对眼前这个男人无可奈何:“你愿意让我问这个问题吗?”

    “我没什么可不乐意的,你在我这儿,还能让你跑了?”孟静楷笑:“我知道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但是喜岚,这是注定的事。”

    喜岚并不喜欢孟静楷拿这样笃定的口气跟她说话,尤其这种笃定的悠闲里还夹杂着他这种男人特有的自信和霸道。她不肯接话,孟静楷取出一打纸,放在喜岚面前,继续说道:“陆承川现在还在看守所,他走私车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车辆里发现了白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喜岚像是被抽走了空气的惊魂,她的眼光马上从窗外撤回来:“你胡说!”喜岚慌乱了,孟静楷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乱了阵脚。

    “我有没有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孟静楷嘲讽一样说:“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他。一旦将他走私贩卖毒品的罪名落实,陆承川就算有三头六臂他也不可能苟活下去。”

    喜岚心里的一根线崩地一声断了,她站在孟静楷面前,显得那么无措,一瞬间,她的孤独和无助让孟静楷有些心生不忍。

    “你能帮他是不是?”喜岚幽幽的声音传来:“你能是不是?”

    孟静楷不答话,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喜岚。她小小的,刚巧能契合在他的怀抱里,他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两只胳膊环绕着喜岚的细腰,孟静楷深吸一口有她的味道的空气:“我能不能,有什么关系?”

    他的声音那么轻,一会儿稍稍放松了那怀抱,把玩着喜岚的手指,她的手指真好看,细细长长的,又生得白净,整个手掌软绵绵的,把玩在手里柔若无骨。喜岚第一次那么安生地让他抱着,初秋的气候已经有些寒凉,喜岚的身体冰凉冰凉的,孟静楷肆无忌惮地拥着喜岚,他怎么就觉得那么满意,从这个角度看去,喜岚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头发全部披散在左肩上,右边半边脖子白皙极了,粉红色的耳垂像是一颗上好的珍珠,他忍不住,张嘴含住了那诱人的耳垂。喜岚颤了颤,但是没有拒绝。

    “你只要把桌子上的那份东西签了,我保证陆承川安全。”

    喜岚顺着他的胳膊看过去,那大大的白纸黑字倒成了绝佳的讽刺品,离婚协议书。

    最下端签字的地方还是空白,喜岚一下子脑子里嗡嗡成一片。她一动不动,任由孟静楷抱着她。

    孟静楷感觉得到她的僵硬,放开她说:“签了字,你们俩就再也没关系,当然,我也会帮助陆承川脱离困境。”

    喜岚嘴角微微勾起,她笑起来的样子又让孟静楷惊艳了一把,原来她笑起来那么好看,只是那嫣红的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那么不中听,那样不受用:“做梦。”她轻轻说:“你这样的人,说你是人渣,还真是生生侮辱了人渣这个名词。”

    孟静楷有些气恼,抓着那几张纸甩了甩,最后扔到地毯上:“我可是让你选择过了。”

    喜岚撇过头去不说话,拒绝理睬他。

    “没关系。”孟静楷反倒显得轻松起来,但是每一句话都透满了威胁:“你不签字也没关系。这离婚证我一样给你们办下来,当然喜岚,我白送给你那么优惠的条件,你都不答应,这么好的交换条件,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一桩婚姻,和陆承川一条命。”

    喜岚是软弱的女孩子,尽管喜国焕和宋玉梅没有能力给她过人上人的生活,可是喜岚却从未受到过任何胁迫,这次例外。她居然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这个曾经柔弱到像是初春小草一般的女孩子,她用那双琥珀色的猫儿眼再一次深深地,深深地望进了孟静楷的心底。“承川的命对于你而言,像是蝼蚁一般简单,但是之于我,他是全部。你别逼我,如果你坚持要他死,我也绝不会活。要不然,我们试试?”

    孟静楷看着喜岚的眼睛,他知道她不是说说而已,只是这样的决心让孟静楷胆战心惊,他怒极反笑:“你真有胆儿啊!啊?你学会威胁我了是吧?喜岚,你看看这个世界,谁少了谁不一样活?你要为陆承川殉葬我管不着,但你死了呢?你就只你一个人吗?你死了一了百了,别拖累别人给你受苦,知道吗?”

    她又一次落了下风,在和孟静楷几次短兵相接里,她从未占过上风,这次,她的眼睛里有了泪水,她脆弱的神经折磨着她自己夜夜不得安眠,在极端的压抑之下,喜岚发出了第一声啜泣:“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喜岚猩红着眼睛,抬头望着孟静楷。

    “我不想你怎样。”孟静楷知道自己大获全胜,这姑娘的心早就被这几天的孤寂和惶恐弄得只剩下华丽的外壳,其实脆弱到不堪一击:“很简单,离婚。”

    探视

    离婚二字像是紧箍咒一般捆绑着喜岚所有的念头,她一直心存疑惑,其实她没有那么爱陆承川,也没有到非要他才能活得下去的地步。但是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反抗和威胁,她拿自己的命去跟孟静楷搏,搏一搏那换取陆承川平安的机会,可是,显然孟静楷并不重视。

    喜岚内疚,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在结婚之前没有把事情都说清楚,又如果他们俩没有结婚,那么陆承川是否还会锒铛入狱?结果是否定的。喜岚,你真的是个祸害,如果不是你,陆承川也不会那么艰难。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时间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夜色渐渐拢了上来,喜岚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甚至排斥和孟静楷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他的气味其实干净而清爽,但是喜岚却呼吸不过来。

    孟静楷看着喜岚的模样,心里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着。她比林丹更可恶,即便是当着他的面,她也不肯敷衍一下吗?他也真是贱,缺女人吗?孟三少爷要找个相好的女人一点也不难,可是就是偏偏贱骨头要这样一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双方的对峙在极度沉默之中逐渐僵硬。

    “让我再见他一面。”喜岚说:“让我再看看他。算我求你。”

    她终究是落了下风,在孟静楷面前,她本就毫无胜算,最后落得个委曲求全的下场。

    孟静楷无所谓地松了松领带,这才发觉他自己扣了一天的领带打得太紧:“你要验货?”

    喜岚没等孟静楷出去已经默默流下眼泪来。

    “你在为谁哭?陆承川?你放心,现在即便是看守所,待遇也是不差的。他外面还有人照应,不会有多惨的。你的眼泪怕是白流了。”孟静楷只有说着这些惹人生气的话,他的心里才会舒服一点。

    喜岚不是听不明白孟静楷这冷嘲热讽的话,可是就是怎么也提不起反驳的勇气。反驳的下场是什么,她越来越清楚,周身弥漫着寒气,骨子里都凉了起来。

    “你听话,这样大家都少费心,你的小情人也会安然无恙,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儿吗?你怎么就想不开呢?嗯?好好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别死心眼,知道吗?”孟静楷拍了拍她的头顶,语气轻柔像是对待一只小猫:“听话,明天带你去见陆承川,把事情了了,别惹我心烦。”

    这话还历历在耳,喜岚已经坐在了一间讯问室的椅子上和陆承川四目相对。孟静楷并没有做的太绝,让她单独和陆承川相处。讯问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之后,看着才几天就憔悴了很多的陆承川,喜岚忍不住眼泪簌簌地流下来。玉树临风的陆承川,短短几天的时间,形容憔悴,下巴上青髭一片,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看着他这个样子,喜岚的眼泪又刷刷地流下来:“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很久以前,喜岚就知道现在的这些人都是合法化了的流氓,喜国焕的那只残腿就是因为在看守所遭到了虐打而留下的残疾,而眼前的陆承川,显然不太好。她担心起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好像要宪兵临检一样看他。

    “怎么又哭了呢?”陆承川面对着窗外坐着,窗外的天光照射进来,他已经换了衣服,很闲适的休闲衫,大约是谁来看过他了,送来的衣服。他看着喜岚紧张的样子,故作轻松站起来张开双臂说:“要不要验身?我可是一点儿也没瘦。”

    “是我,是我害了你,我应该早早和你说孟静楷来找过我的事,可是我真的是侥幸,我以为不会有那么严重的事……是我不好,害你变成这个样子。承川……承川……”喜岚哭泣的声音一下一下传进孟静楷的耳朵里,他站在门外开始不耐烦,手里的香烟放进嘴里狠狠吸两口然后又丢掉。

    陆承川露出复杂的神色:“我知道孟静楷来找过你。我也知道他找你说过什么。所以喜岚,你不必自责。”他忽然间有些心疼这个法律上的妻子,她不该过这样的生活,也不知是谁毁了谁。

    喜岚有些惊讶地张大嘴:“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要……”

    “娶你,对吗?”陆承川反倒轻松起来:“现在不要再说这个了。”

    喜岚还是忍不住泪水,吸了吸通红的小鼻子,然后强装着笑颜,眼泪一串串顺着腮帮子滚下来:“你会没事的。承川,你会没事的。”她呢喃地说,其实她心里乱成一团,根本就没有主意,事到如今,能抓住的也只有孟静楷这根救命稻草。

    陆承川冷静而沉着的声音说:“我没能力再把你留在身边了。”他一直有预感,当他得知今天孟静楷带着喜岚来看他的时候,他就有预感:“但是我并不后悔和你结婚。岚岚,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完整的,很多事看起来很美,其实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所以岚岚,不论发生了什么,忠于自己就好。”还有的话他始终没办法说出口。

    “我现在想做的事,我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做到。承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们逃跑好不好?找一个穷乡僻壤生活下去就好。我没办法看着你就这样在这里被囚禁。”喜岚的眼泪真是多啊,搅和得孟静楷一阵心烦。她在里面抽泣,抓住陆承川的手臂撒娇,这些都让他的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似的难受。

    “这儿是禁烟区。”狱警提醒孟静楷。

    孟静楷不予理会,探头往小屋子里看,手指间的香烟袅袅冒着青烟。

    “同志,这里是不允许吸烟的。”狱警再次提醒。

    “滚蛋!”孟静楷没好气地冲着狱警撒火:“问问你们林胖子抽了我多少烟,管到小爷头上来了!”

    他看着屋子里郎情妾意的样子,更是心急如焚:“看着干什么?你不长脑子啊!开门!”说着抬脚作势要踹讯问室的门。

    狱警年轻,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但是因为有一颗八卦的心,所以知道他们的老大绰号叫林胖子。加之孟静楷不论干什么,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即便是站着不说话,都能让人肝儿颤的角色,更何况是今天还大小声朝狱警发的火。见孟静楷要踹门,连忙打开了讯问室的门。

    孟静楷像一只豹子冲了进去,喜岚的手正和陆承川交握在一起,她两眼泪水汪汪,水汽婆娑,而陆承川的眼角眉梢似乎都舒展开来。这样子,哪里是像悲惨的牢狱里的探视者和被探视者,简直就像是苦情戏里的久别重逢。看见孟静楷进来,喜岚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冲过去就朝着孟静楷又踢又踹,疯了一样。

    “都是你,都是你!”孟静楷轻而易举地抓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抓在自己掌心里,朝狱警瞪了两眼,那狱警乖乖地关上门出去。喜岚哭得耳朵里嗡嗡直响,孟静楷一副毫不怜香惜玉的样子,陆承川为喜岚担心,开口说:“别哭了。好好说话行不行?”

    喜岚逐渐平静下来,孟静楷也放开了她,这才慢悠悠地说话:“别忘记你来办的事儿,不是来给你们郎情妾意叙旧的。”

    喜岚心里猛地一颤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孟静楷,求求你,别说这个。她准确地朝他传递着这个信息。孟静楷装作看不见,掐灭手里的香烟,颇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再给你十分钟时间。别挑战我的底线,喜岚。”

    喜岚呆呆地站在陆承川身后,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穷尽言语也不能表达她现在的复杂心情。看着穿着宽大休闲衫的陆承川,她猛然意识到,她似乎还没有主动亲近过陆承川,两人最甜蜜的日子里,陆承川即便是亲吻她,也是蜻蜓点水似的,点到即止。强烈的愧疚感再一次涌上了她的心头。

    来这里之前,她穿了一双白色的帆布球鞋,走在地上静悄悄的没有声响,她不管孟静楷是不是在场,他是不是看着,径自走到陆承川身后,第一次主动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紧紧地,紧紧地抱住,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眼泪再一次浸湿了陆承川背后的t恤。

    陆承川明显浑身僵硬起来,他抓住喜岚的手,轻声喊着那个名字:“岚岚……”

    “是,我在这里。承川。”喜岚小声应着。

    陆承川转过神来将她拥在怀里,喜岚踮起脚尖,用自己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泪水顺着面颊的弧度浸润了两人彼此紧贴的嘴唇。

    再见一面

    温存并没有持续很久,甚至是刚刚贴上的唇还没有温热起来,孟静楷便粗暴地扯开了喜岚的身体,喜岚站不稳,踉跄一下撞到了审讯室的凳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狱警像是被按了开关的机器,打开门冲了进来,见到这样怪异的场景,喜岚坐在地上,一点站起来的意思也没有,泣不成声地瑟缩着肩膀,孟静楷站在陆承川面前,几乎怒发冲冠。唯独陆承川,眼神里有难辨的色彩,他心疼地看着喜岚,然后走过去,蹲下 身子:“快起来,疼不疼?”

    “你就别担心别人了,担心你自己吧!”孟静楷的话明显是带着威胁的色彩的,他居高临下望着这一对人,像是主宰一切的神,同情而悲悯地看着陆承川:“你自身难保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去管别人?”

    陆承川扶着喜岚站起来,即便没有华服在身,也还是不卑不亢:“她是我的妻子,不是别人。”

    孟静楷冷笑一声:“妻子?真新鲜的叫法。”

    “对,合法的,唯一的。孟三少爷不会不知道它的意思吧?”陆承川说。

    “我让你死鸭子嘴硬!”孟静楷听着这份挑衅,再加上喜岚抽泣的模样,她宁可躲在那阶下囚的身后哭,也不愿站在他的身边笑!他勾了勾嘴唇,挑着眉说:“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时候不要来找我。”

    喜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样赤 裸裸的威胁,她知道他会说到做到。

    “不……不要。求求你……我求求你。”喜岚抓住他的衣袖,小声哀求着。

    “求我?”孟静楷慈悲地笑着:“哦?你拿什么求我?要是条件不好,或者我听着不心动,我可不会答应你。”他把玩着喜岚的一撮头发。

    “岚岚……”陆承川没想到喜岚会忽然去求孟静楷,下意识地去阻止,可是已经晚了,喜岚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什么条件都可以。求你让他平平安安地脱离这场牢狱之灾。”

    “行啊。”孟静楷残忍地笑:“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保证他能平平安安毫发无伤地走出这里。”

    喜岚抬起雾气蒙蒙的大眼睛,她知道这是和魔鬼在交换条件,但是她没有别的选择。

    孟静楷知道喜岚不会反驳,志得意满:“第一,和他离婚。第二,吻我,现在。第三个条件我随时想起来再告诉你。”

    喜岚沉默。陆承川绝望地闭了闭眼,轻声说:“岚岚,不……”

    喜岚忽然凄楚地笑了,眼泪一串串从盈满笑意的眼眶里掉了下来,流进嘴里,咸咸涩涩的弥漫了整个口腔。

    “好。我答应你。”她机械地走过去,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孟静楷像是张开黑色羽翼的地狱来使,姿态高昂,不肯迁就喜岚的身高,抿着嘴唇,眼睛却直勾勾看着无能为力姿势僵硬的陆承川。

    喜岚的体香越来越近,她又用她自己做的洗发水洗头了,孟静楷知道,那淡淡的香味像是缠人的怪物一样一直缠绕在孟静楷的脑子里,以至于一闻到就知道那是喜岚的味道。而眼前肤色细腻,白瓷般易碎的娃娃,终于将自己心甘情愿送到了他的嘴边。

    孟静楷很高兴,尤其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