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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小妹第7部分阅读(1/2)

    我这里有虎骨膏,阿越想要,便给你吧。”

    梁月笑道:“想必英台拿此物是给兰姑娘的吧?明日便是实地演习,英台却将此物给兰姑娘,真是好风度。想来有这般好的东西,兰姑娘的伤势也应该会好的很快。大哥也不必总是往人家姑娘这么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呢。”

    祝英台眼睛一亮,这才露出一抹笑容,道:“我也想兰姑娘早日康复。阿越,我这便将药膏送给兰姑娘,先告辞了。”说完,就追着梁山伯和王兰的方向去了。

    梁月微微一笑,虽是没拿到外伤用药,却也觉得心情不错。

    正是夕阳无限好,她也打算散步的时候,却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视线。

    “梁越,没想到你真是有风度啊。”马文才一脸嘲讽地笑着。

    第27章

    “文才兄有事?”梁月对马文才欺瞒她的事情仍心有芥蒂,故而也不似以往亲近。马文才冷笑一声,道:“梁山伯不就是无关痛痒地关心你几句,偶尔给你送些吃食吗?你至于眼巴巴地上赶着凑?论兄弟情义,他与祝英台是你比不上的,至于……呵呵,美色当前,自然见色忘义,人之本性。你倒是大度的很,还学着安慰人家祝英台。”

    “你怎么总是针对大哥?”梁月听他句句冲着梁山伯去,心中更是不悦。

    马文才偏偏还道:“梁山伯一介贱民,我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底。”

    梁月深吸一口气,道:“文才兄若是故意找茬,想吵架,恕我不奉陪了。”

    说罢,梁月转身离去。马文才盯着梁月的背影,狠狠地一扯边上的藤蔓,愣是扯断了一根。两人回到宿舍后,也是互不说话,直到快要睡觉的时候,马文才对梁月扔来一件衣服,乃是棕色的校服,正是明日武术课上要穿的。梁月抬眼不解地看着马文才。马文才冷声道:“和王蓝田同宿舍的人想要换到梁山伯那一队去,所以找你换衣服。”

    “我不同意。”梁月想也不想就没答应,低头开始铺床。马文才彻底怒了,上前一把掐住梁月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喝道:“梁越,我说的话,你敢不听?”

    “你放开我!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你此前隐瞒我,骗我你的手受伤了,害我平白担心!你……”梁月也急了,一股脑儿将心里的埋怨都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以为真的是我害的你受伤,我自责了多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最怕的便是身边的人受伤、生病!你这般欺瞒我,还要我听你的话,你做梦!”

    马文才手一僵,脸上的怒气也渐渐消失了,一双眸子明灭不定地看着梁月。

    “谁让你好骗。”他勾唇。

    梁月一把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不去理会他。马文才则自顾自地道:“好了,小越,你莫生气了。这几天的事情,算是我错了。”

    “明明就是你的错!”什么算了,还有……还有借着教她练剑的名义吃她豆腐,这笔账她还没算呢!马文才干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好好好,便是我错了。然明日实地演习,两军交战,难免有所失误,你若换到我的队伍中,我便能保你周全。”

    梁月铺着床的手便是一僵,只觉得马文才说完这席话,自己心底的怨气也少了不少。

    “既是两军交战,岂有战前临时倒戈的道理?”梁月放低声音,“文才兄熟读兵法,当知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马文才诧异地挑挑眉头,挨近她道:“果然要与我为敌?”

    梁月不习惯他靠的近,肩膀往后缩了一缩,道:“只是演习罢了……何况,何况我不想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事实上,她是不愿意和梁山伯站到对立面。马文才他……他虽然极好。可是她也不能因为他就拿剑指着自己的哥哥。

    马文才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无所谓地道:“随便你。”

    梁月兀自松了一口气,见马文才神情之中似乎有些委屈的意味,等熄灯后,仍是介怀在心,便对马文才道:“明日实地演习,文才兄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因梁月的地铺就在床边,马文才侧了个身,然后挪了挪身子,便到了挨着梁月地铺的那一侧。两人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床下,两两对视着。借着月色,梁月见到马文才薄唇一弯,说的话却不讨喜:“你觉得我需要人担心吗?倒是你,不然明日一到战场上,便先让我了结了你。与其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还不如死在我的手里。”

    梁月闻言,猛地坐了起来,不想马文才此刻也探出了脑袋,两人“碰”的一下,脑袋就撞到了一处!梁月瘪嘴道:“马文才,你没事探什么脑袋?!”

    马文才也被撞的眼冒金星,咬牙切齿地道:“梁越,看你软软的,怎么脑袋壳这么硬?!”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会儿。梁月见马文才捂着脑袋瞪人的样子竟有些平日里少见的可爱,这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马文才一拍她的脑袋,道:“笑甚?还不快些困觉!”

    翌日晴好,正是演习的好日子。

    学子分为两队,清一色蓝色校服的由谢道韫领队,这队便是梁山伯和梁月所在。马文才那队棕色的便由陈子俊带队。双方对峙布阵,谢道韫先是声明了“点到即止”的规则,然后才宣布开始。对面的马文才朝着梁月诡异一笑,眼底只有两人才明白的揶揄之色,梁山伯便误会了,对梁月道:“阿越,英台,等会儿你们要紧紧跟着我。”

    祝英台不甘不愿,最后还是点点头。梁月道:“大哥,我剑术不精,本就是累赘。再不能拖累你的。”

    “阿越,此言有理。”荀巨伯插话,“不过你是我荀巨伯的知己,保护你我义不容辞!山伯顾着英台,便由我来保护你!”

    梁月自然知道荀巨伯的剑术不过尔尔,尚能自保。梁山伯亦是。因此只是感激了二人几句,心里却想着绝不拖累他们。谢道韫命令一下,双方便开始厮杀。果然马文才一冲上来就是对着梁月打,不过招招都是虚招,梁月勉强能抵挡。王蓝田本来想对付梁月的,可见马文才对战梁月,只能咬咬牙避开了去,更别提马文才队伍里其余的人了。

    荀巨伯本来和别人在打,后来见马文才对上了梁月,也顾不得别的,加入了战局。于是便成了马文才一个对荀巨伯和梁月二人。当然,梁月的战斗力基本可以忽视。荀巨伯和马文才酣战,梁月倒成了整个战场里最没事情的……

    反观祝英台,和王蓝田打的那是一个起劲!好几次祝英台都要被王蓝田打败,但每次都化险为夷。两人剑术似乎不相上下。后来王蓝田不知道跟祝英台说了什么,突然策马离开“战场”。祝英台一脸愤怒,也紧紧追了上去。若是演习也就算了,可谁都知道王蓝田那厮阴险的很,他还曾对祝英台下过黑手!谁知道他会不会借这个机会对祝英台再度下手?

    梁月立时叫道:“英台,莫随王蓝田去!”也策马追上去。

    不过梁月是初学骑马,来尼山书院的时候曾练过三四次,故而学艺不精,好几次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她本是想追祝英台回来的,没想到越追却越远了!这番变故却是出乎梁月意料,再见后面的梁山伯和荀巨伯喊着她和祝英台的名字,却被秦京生等人给拦住了,她也只得咬咬牙自己去找寻祝英台。

    “英台!”前面祝英台的马匹似乎被绳子绊了,嘶鸣一声,将祝英台给甩了出去。梁月也赶紧勒马停下,叫道:“英台且慢!”

    祝英台没想到梁月会跟来,道:“阿越你怎么来了?”

    梁月道:“英台莫管我为何跟来。只说你这深山林子为何会出现绳子绊了英台的马?只怕是那王蓝田早有埋伏。你且速速与我调头回去。”

    祝英台一愣,然后却道:“阿越你放心,王蓝田不敢怎么样。毕竟是书院之中,又是两军对战演习。他欺我太甚,我须得与他分个胜负,让他认错道歉才是!你若是害怕了,便先行回去。”祝英台说完就一头钻进了边上的杂草地里。

    梁月鲜少有这般没主意的时候。明明知道继续往里走必有埋伏,却又不能丢下祝英台一个人!可自己跟去了,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梁越,你可知临阵脱逃是什么罪名?兵法都读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何时,马文才竟跟了过来。梁月立即两眼冒光地看着马文才,浑然没将对方当成正在“作战”的敌人。

    “文才兄来的正是时候,王蓝田要对英台不利。文才兄帮我助英台躲过王蓝田暗算!”

    马文才冷哼一声,道:“你适才不是劝过祝英台了?他既然要和王蓝田决一胜负,你在边上碍什么事情?再说,祝英台的死活与我有何干系?”

    第28章

    梁月听马文才不耐烦地这般说话,难免急道:“文才兄要如何才能帮我助英台一臂之力?”

    马文才挑挑眉头,道:“如何?我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梁月一顿,暗想除了让她帮忙拆散大哥和祝英台,别的什么都能答应他!她道:“除了毁人姻缘的缺德事,别的我都答应你!”

    马文才被梁月嫌弃的语气着实噎了一番,冷声道:“梁越!你当我是那等欺男霸女之人吗?!”

    本来就是……梁月腹诽,自然不能让马文才发觉,脸上一派温婉。马文才这方下马,靠近梁月道:“我马文才要做也是做那促成姻缘的好事,怎么会做毁人姻缘的坏事呢?你可记好了,此后你便欠了我,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抗。”

    梁月听他这话猫腻的很,想要辩解,马文才已经领先入了草地。梁月自然担心祝英台的安危,便也二话不说跟上了马文才。找到祝英台的时候,正看到一只羽箭朝着祝英台的胸□□去!马文才上前一把推开了祝英台,四下里一片静谧,不知那王蓝田躲在何处放冷箭!梁月趁机扶起祝英台,道:“你没事吧?”

    祝英台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道:“阿越,你怎么和马文才一起来?”

    “文才兄是来帮你的。先别说了,也不知道王蓝田躲在哪里!”梁月将人拉到一边后,便时刻注意着四下里的动静。躲在暗处的王蓝田见到马文才和梁月同时出现,眼底阴霾更甚,下了狠手想要置两人于死地。马文才时刻还担心着梁月的安危,因此没有注意到王蓝田射来的箭,梁月却是时刻观察着,眼瞅着那箭就要挨近马文才,梁月想也没想就扑到了马文才身前!

    长箭呼啸而来,对准马文才的胸膛,梁月因比马文才矮了一个个头,推了马文才一把后,那箭就带着疾风擦过梁月的脖颈!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可此番却无比的惊险,只因再差那一分半毫,那箭就该穿透梁月的脖子!

    王蓝田也真是狠心,一箭不成,还连射好几箭!马文才一一都给挡了,一双眼眸却被梁月脖子间的血丝刺激的发红!

    “王蓝田!”

    他怒喝一声,已然发现了王蓝田的踪迹,王蓝田登时被吓的屁滚尿流,一溜烟跑了!

    “阿越,你怎么样了?”祝英台也急了,看着捂着脖子的梁月不知如何是好。梁月也是一阵后怕,此刻自嘲道:“还好还好,差点就交待在这里了。”

    她话音刚落,捂着伤口的手就被马文才狠狠扯下。

    “梁越!你找死吗?!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你!”

    不知为何马文才的火气比以往都大,梁月被他吓了一跳,不敢吭一声。

    马文才恶狠狠地看着梁月,忽然一把甩开她,自己飞快地离开了!梁月不知所措,只听祝英台道:“马文才又在发什么疯?!把你的手都捏淤青了!”

    梁月一怔,立马回神,对祝英台道:“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文才兄。若是谢先生问起来……你就说我过后会亲自去向先生解释。”

    说完,梁月也朝着马文才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也不知道马文才究竟去了哪里,梁月在后山找了一圈,又回去宿舍找了,都没曾发现马文才的踪迹。倒是在宿舍见到了马统,看他的样子见到梁月还挺热情的,不过梁月急着找人,也没和他好好打招呼就离开了。

    最后是快天黑的时候,在书院的一处亭子里找到的人。这处亭子僻静,若非王蓝田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求饶,梁月也不会发觉这里有人。

    “马公子饶命、小的微不足道,小的真的不敢了!”

    王蓝田一嘴鲜血,眼角一片淤青,形容惨不忍睹!

    马文才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一双眸子阴冷地盯着地上的人。

    “便是我杀了你,也无人能奈我。”马文才手中拿着今日王蓝田射来的几支羽箭,冰冷的箭尖抵上王蓝田的脖子。王蓝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非但如此,只听一阵流水之声,渐渐的,王蓝田的裤子便湿了……

    “文才兄!”梁月没再继续保持沉默,不为别的,就为马文才如果真的动手了,对他的将来必是有影响的!王蓝田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叫道:“梁越救命!梁越救我!”

    梁月只顾看着马文才。马文才却是眼皮子都没抬,嘲讽道:“梁越是什么东西?你向他求救?王蓝田啊王蓝田,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本公子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你、一个梁越,而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他嫌恶地将羽箭砸在王蓝田的身上,转身离开。

    梁月立即沉默地跟上马文才,一前一后的影子月光之下分外柔和。

    “文才兄,当时的情况下,我就怕那一箭射中文才兄的胸口。”

    马文才的步子渐渐慢下来。只听梁月又道,“是我请文才兄去帮助英台的,若是文才兄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情,我必会自责一辈子的。”

    马文才深吸几口气,到底没忍住,转身对梁月骂道:“蠢物!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却见梁月嘻嘻笑了:“文才兄愿意对我说话了?”她上前扯了扯马文才的袖子,“好吧,为文才兄挡箭的刹那,我什么都没有想!便是今日为文才兄死了,我也心甘情愿!”是,她事后后怕了,也有点小小的后悔,如果这一箭射死了马文才……祝英台和梁山伯就能顺利地在一起,哥哥便不必受十世的情苦!可是,那一瞬间,来不及思考,她就是为马文才挡箭了!就是后来马文才对她发脾气,她竟也在刹那间心领神会——他也害怕她受伤!

    “从今往后,文才兄就是除了大哥我、额,除了大哥和巨伯,我最好的哥们!”

    梁月大方地向马文才抛出橄榄枝,却被马文才一掌拍到脑袋上。

    “梁越!你这个蠢物!”梁山伯也就算了,荀巨伯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气极了,马文才竟然失笑,“你这个蠢物若是死了,对本大爷实在是一件好事!否则迟早会被你活活气死!”

    梁月由着马文才敲打她的脑袋,却道:“若我真的死了,文才兄真的不会难过吗?”

    梁月对着马文才伸出一根小拇指,道:“一点点难过?”

    马文才勾唇,道:“就算你是为我而死,我都不会有半点难过。一点点……也没有!”

    梁月顿时有些失落,心里暗道,若是自己不曾出现,若是他真的像原著一样喜欢上了祝英台,最后祝英台化蝶死了,他一定是撕心裂肺地难受了吧?还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做朋友,原来自己死了,他也不会有半点难过……哎。

    走了一段路,梁月忽然想通了,马文才此人必是嘴硬,口是心非!他说不难过,一定是假的。于是,失落的人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惹的马文才屡屡侧目,心道,这小子该不会吃错药了吧?还是王蓝田那一箭射伤的其实不是她的脖子,而是他的脑袋?

    回了宿舍后,马统见到马文才那是一个激动,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竟也能用在他们的主仆之情上!马统此次下山收获还真不少,梁月给脖子的伤口换好药之后,也不觉地围上去看马统带来的东西了。马统带上来的一个大箱子,打开来一看,竟然都是福致客栈的点心!

    后来马文才皱着眉头说这些都是自己不喜欢吃的,施舍一样地让梁月挑几样去吃,就留梁月一个人在屋里面对着一大箱的吃食。自己与马统出去说悄悄话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回来的时候,马文才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