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下山后就回去上课了。”
常家昱听到严钧的名字时怔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严叔叔?他……也在医院?”
“嗯,我在机场遇到他,一起赶到了这里。你病好之后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你严叔叔,是他找到了你,和人一起将你救了出来,还推了很多工作在这里陪你,人都熬瘦了一圈……”
常镇丰在床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常家昱默默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的,情绪很是复杂,忍不住攥紧了手。
他没想到严钧会这样做,又或者说,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他大概会热情地道谢,但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该怎么诚心坦然道谢?
常家昱在数天的昏迷之后醒过来,常镇丰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虽然面有疲惫,但不那么绷着了。等严钧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了。
将病房门轻轻关上,严钧放轻步子,走到了常家昱的身边,后者做完检查后吃了些流食,然后就一直靠着床头,听到门口的响动时抬头看了一眼,看清是谁之后很快又低下头去。
严钧矮身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垂着的睫毛在眼下铺成一小块阴影,低声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常家昱最听不得他用这种低沉温和的语调和自己说话,他有些僵硬地转头改变视线,去看病房窗外停在树杈上的麻雀。
“还可以,”他紧了紧手,生硬地开口,“……谢谢。”
常镇丰说严钧推了很多工作陪他,常家昱再怎么想躲着对方,也不会不懂得感恩,严钧待他是真好。
可是再好又怎么样呢,这种感情又不是爱情。
他鼻子有点酸,索性耸了耸鼻子,尽力压制着心里不舒服的感受。
严钧浑然不在意,听完他的那句“谢谢”之后嗯了一声,抬手帮他将被角压了压:“你刚醒来,身体比较虚弱,不要到处走动,多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说着便站起身,想要抚摸少年倔强的后颈,手伸到一半又撤了回去,转身走出了病房。
人走了,常家昱才转过头,眉毛锁起,他有点泄气地看着自己被绷带包扎的手腕,觉得刚才自己的举动似乎显得太幼稚了。
在严钧面前,无论他流露出什么样的情绪,那个人似乎都是那么沉稳,运筹帷幄,好像只有他自己悲啊喜啊,严钧总是以包容的姿态在面对他。
常家昱东想西想了一阵,又躺会儿床上,身体已经习惯了休眠状态,他不久就睡熟了。
晚上的时候常家昱做了术后第二次检查,这次检查结果显示颅内的损伤已经基本痊愈,只要住一段时间的院,休养得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常镇丰从外面买了些常家昱想吃的熟食带到病房,常家昱吃了一半,严钧从外面进来,常镇丰回头一看,忙招呼道:“小钧来来来,我给家昱买了点吃的,你也尝尝吧。”
“不用,我刚吃过饭。”
“没事,吃一点总不会撑着,家昱,你严叔叔来了。”
常镇丰的话让常家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鸡翅,硬着头皮叫了声,然后递了一块牛肉过去。
他以为严钧不会吃,谁知对方坦然坐在他身边,套上塑料手套后就接过了牛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