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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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70

    6666偏执与爱情

    究竟什么才是爱情?他开始愈发的不能理解了。曾经他以为爷爷和奶奶相守一生叫□情,后来才知道原来爷爷的爱情早就给了别人。曾经他以为爸爸和妈妈结婚生了他叫□情,可后来才发现原来爸爸和妈妈都各自有别的爱人。曾经他以为他和孟怜伶在大学里手牵手任凭身后的男生女生艳羡不已叫□情,后来才明白原来孟怜伶更爱的是他的身份与钱。然后,他挫败的觉得,他不会有爱情,这是他们家人遗传基因决定的。

    所以他遇到杨沫,从最初的好奇,渐渐发展为依赖,然后变成第一次被她甩的不甘心,到后来的强取豪夺,经过第二次的负气分手,再经历她流产的心疼与让步,到最后,在海边对她重新的认识。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是爱情。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么奇妙的,从那么毫不起眼的小事情开始一点一滴的积累,润物细无声。等到意识起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静水流深。

    他总是很自负,觉得自己懂女人。孟怜伶的心思他都读得懂又何况是杨沫。可他现在却才终于意识到,原来他一点都不懂杨沫,一点都不。可杨沫又何尝不是一样不懂他?她说过她不懂爱,其实是她不懂他的爱。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总是逃避,总是倔强又那么没自信。

    因为他从未对她开口说过爱。其实连他都觉得诧异,为什么这个爱字分量越重,就越说不口了。孟怜伶电话里哭泣着告诉他说,因为这个是真爱。

    孟怜伶还跟他说了一句话,让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说,“林森,你不配有真爱,我也不配。”这话就像个紧箍咒,一直笼罩在他头顶,每转一圈就勒得更紧。

    他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任凭自己的那份虚无的自尊膨胀到占满了他的全部,所以容不下别人。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思想就成了绝对,因为他不再相信别人。于是在自己放纵无度的道路上尽情挥霍,反正只要他有钱,只要他是谢林森,别人就得听他的。包括失而复得的孟怜伶。

    他曾经想过,如果那时候孟怜伶没有出国,他们现在会不会已经结婚。得到的却是心底的一个否定答案,因为他的偏执,孟怜伶太过了解。所以即便孟怜伶不出国,想结婚的话也还是只能找其他人。所以她高傲的选择了出国,却又没想到日后会沦落到如此卑微的回国,居然还是来找他。只因为她那么聪明,知道他因为得不到她所以会始终执着,所以她回来,他便会如愿娶她。可她毕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因为她算错了关键的一环,他的执念不是为她而是为他自己。所以她其实心里早就预知了他们的结果,只是不肯主动踏出那一步。

    他亦是一样,明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却也是不愿迈出那一步。好像谁先开口说分手,谁就是那个背信弃义的人。而他为了那个信念,努力打拼娶孟怜伶的信念辛苦执着了那么多年,怎么能就这么悔弃?他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耗着,谁也不想主动开口道别。他们一起吃西餐,一起听音乐会,一起去旅行。他听她讲她在欧洲的见闻,他带她去买名牌的衣服。可他已经不爱她。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活在孟怜伶的阳春白雪的世界,一半活在杨沫下里巴人的小家。然后慢慢的,原来的那一半被另一半逐渐蚕食殆尽。他用了很久才终于接受这个现实,可那时候杨沫已经离开他。

    张逸白的话让他醒悟了,于是他开始回忆与杨沫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才发现原来他自以为的分割的世界,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连在一起的完整体。杨沫从来都不曾忽视孟怜伶的存在,她所有的逃避与不自信,也都是来自于与孟怜伶之间的悬殊差距。她是那么介意,就像他介意她与小周在一起一样。可她却又说不口,于是不安就像个泡沫一样越胀越大,然后破灭。一场空。

    这一切都源自他的偏执与自以为是。

    从来都没觉得自己三十岁的人生如此失败,一败涂地。他想起小时候在奶奶家,奶奶要他学爬树,他试了一下却摔在地上,被奶奶笑话,于是一气之下跑去了姨奶奶家。后来奶奶去接他,他也死活不肯回去,直到逼得奶奶说以后不再让他爬树才得意的跟奶奶回家。从那之后他就对爬树有一种恐惧,继而变成恨,最后成了鄙夷。嗤之以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最安全,因为他就是那个制定原则的王。

    可杨沫却爬树给他看了,轻而易举。于是他辛辛苦苦构建的王国,瞬间倾塌。他一直对爷爷***婚姻耿耿于怀,杨沫却大咧咧的一笑了之。他一直对梦想幻灭充满恨意,杨沫却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他是幸福的,因为他有机会离梦想那么近。他活了三十年,骄傲了三十年,从来不曾听得进任何人的一言一语,却就这么荒唐的被一无是处的杨沫给说教了。

    可她那点本事,说来说去也都是对着别人时候厉害,一变成自己就只有窝囊了。所以她也是一样的偏执,只是她执着的东西与他正好相反。她总是最看不起自己的那个人,她总是觉得自己是最无所谓的那个人,唯一就那么点卑微的愿望结婚生子而已。她却不肯相信他能给他。也许是因为孟怜伶,也许是因为他说出那句“结婚吧”时候的挣扎,也许是因为他从未开口说过爱她。

    她其实也是一样,不曾相信,他们之间的这个叫□情。

    究竟什么才是爱情?到现在他依然不懂。可他却已经知道了他的真爱是她,后知后觉,知足并感恩。可他已经失去了她。

    如果他能卑微一点,不那么偏执自大,如果她能够自信一点,不那么灰心自卑。或许他们的爱情早就已经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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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67何去与何从

    杨沫到底哪去了呢?其实她哪也没去,就老实的待在a城,照样上班。她也想像偶像剧言情小说里远走高飞的女主角一样走的远一点,可事实上是她根本就无处可去。没钱没背景,她还能去哪?那一天早上她走的太匆忙,又怕惊醒谢林森一切动作都是蹑手蹑脚的,结果慌乱中忘了带家中的钥匙,直接造成了她有家不能回的悲剧。

    她本打算是自己偷偷先溜回家,打包一下东西然后找个出租屋先住着,避过了谢林森的搜捕之后再从长计议,也不是没想过要换个城市重新来过。只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没带钥匙进不去屋,所有的存款,衣物,自然是没法动的。当时急得她恨不得打110叫个开锁的人来了,可考虑了一下还是作罢,毕竟不能有太大动作要不肯定被谢林森发现。

    于是只好借住在了公司里唯一的还算有点交情的女人,梁水仙家里。身为言情小说女主角的她这时候不免又为自己连个闺蜜都没有的事实痛心疾首一把。梁水仙起初是不同意的,眉毛抬得老高,yīn阳怪气的说她不接受有男朋友的女人的求助。杨沫只好厚着脸皮恳求并且拍着胸脯告诉她自己已经是光棍,这才得以收留。条件还是杨沫借住的日子房租半分,水电全都杨沫付,当然得等到下个月杨沫舀到工资的时候再补。可杨沫也只能咬牙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虎落平阳,寄人篱下。

    所以就算没有阶级斗争,人民内部矛盾也是很尖锐的。

    公司那边到还好,毕竟大帅和陈松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杨沫细说就已经答应了蘀她保密行踪的请求。可免不了还是会被八卦消遣一番的,尤其是那个不八卦就不姓陈的陈松。可杨沫也还是一样都默默忍了,并且口风森严。她的心态倒也没有多沉重,甚至格外的开朗。

    因为这是她蓄谋已久的逃亡,她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了。说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孟怜伶最后的那句“看你愿不愿赌一次”,她没胆量去做一无所有的赌徒;也许是张逸白的那句“先来后到”,她没勇气做后来者居上;也许是发现了谢林森骨子里对婚姻的痛恨,她没信心去改变谢家强大的遗传基因。也许,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借口,她不想再在这个已经马失前蹄了好几次的男人身上耗费自己的人生。

    人生第三次与这个叫谢林森的男人分手,她早已成了习惯。甚至带这些满足的,因为她看见了海,学会了漂浮,荣获了谢林森的第一次做鬼脸。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与谢林森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却也足够她以后大半生的回忆消遣了。有个念想挺好的,她也该回归现实去踏实的去生活了。

    没有人能永远活在云端,所以我们只能脚踏实地。

    脚踏实地的第一步就是回归杨沫本来的角色,所以远走高飞什么的都是做梦啊。她,杨沫,农村户口,二十四岁(其实虚岁已经二十五了),美仁公关公司的市场部小主管,存款几乎没有,房子也不是她的,借宿在同事家,每天步行三十分钟去车站再倒两班公交才能到工作单位,钱包几乎干涸,午饭晚饭都只能吃三块五一碗的小馄饨,没有男朋友,离过一次婚。除了拼命工作赚钱以为,她还能做什么?

    大帅和陈松也发现了杨沫最近工作的异常勤奋,都深深的被她这种化悲痛为力量的精神所鼓舞,每次在大老板面前都免不了对杨沫的工作赞不绝口。于是兴许是这阵子他们公司借了五维内讧的乱子业绩大增,再加上大帅和陈松的各种打边鼓,大老板一高兴,这个月底居然真的给杨沫的工资条上加了五百块钱。

    舀到那工资条的杨沫感激涕零,和自己的好兄弟好战友一一握手表达感激,就差没感谢□了。天知道如今的五百块钱对杨沫来说到底有多重要,这个意义不只是那个数字和它所能等价交换的东西,更表明了杨沫作为一个有手有脚会使用工具劳动的直立行走高级动物,是有能力且有潜力养活自己并活的更好。

    所以放开那只手,她不后悔。

    那晚上她特激动的打了电话回家,告诉她妈妈她涨了工资。她妈妈高兴的连声说好,可下一句话却让她无言以对了,“小沫啊,你和林森是不是闹别扭了?前几天他打过来问你是不是回家了。你们两个,难道分开了?”

    她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啊,啥时候啊?早没事了?”

    “是吗?已经和好了?”她妈妈问。

    “嗯,就是闹着玩的。”她故作轻松的说。

    “那就好啊,小沫啊,妈妈觉得林森是个好孩子,你嫁给这么好的一个人,一定得珍惜啊,有点委屈什么的能忍就忍了吧,千万别太较真啊。”母亲依然保持了贤惠的传统。

    “嗯,放心吧。”她支吾着,匆匆挂了电话。

    她还是不敢把一切都告诉家里,明明这次已经下定了决心的。父母年纪都大了,难得前阵子刚刚高兴了一把,她怎么能再让他们的幸福破灭。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原来他为了找她竟已经打去了她老家。大概是被她这样的消失气炸了吧,他一向都是那么骄傲的人。他的世界不可能允许有忤逆他的人出现,这就是谢林森。

    所以她不敢逼他结婚,因为那样做就又成了“服从奶奶安排”,因为她不想再离一次婚。可是如果不结婚,她就永远只能活在他的影子里,做一个没有未来的前妻情人。

    她不是不相信永远,只是不觉得永远会降临在她身上。她也不是不相信谢林森有真爱,只是她不敢想那个真爱会是她。

    因为他从未开口说过他爱她。因为他们之间的整个一场纠葛都与爱情无关。

    多可怜,没谈过恋爱的女人就离过婚,还流过产。她才恍然觉得自己的过去竟如此不堪入目。还好她还活着,而且还算健康,也不算老,所以她要蒸蒸日上。

    没有女主角的命,其实芸芸众生一样也是存在的。所以她尚未认真思考那所谓的何去何从,生活就已经用那工资条上多出的五百块钱给她加满了油,于是她只是顺势踩了一脚油门,便已回到了正轨。

    6868错位与矫正

    梁水仙住的房子是很偏僻的包租区,一栋栋虽然年头不久但却粗糙不堪的几层小楼堆聚在一起,里面住的大都是外来的打工者。租金便宜,管理混乱,时常有各种不安全的因素扰乱治安。住这一个月,杨沫几乎每天都要听到梁水仙说三遍以上“等我有了钱搬出去结婚”,起初同感,渐渐无奈,然后厌烦,最后麻木。没有人会把这样的地方当做家。

    她开始无比怀念自己的那栋小房子,她的家。可惜回不去了。

    夏末秋初,多雨时节。天空总是yīn沉沉的,屋子里潮湿又yīn冷,洗过的衣服总是不干。杨沫建议过梁水仙要不俩人合资买一个甩干机,提议刚出口当即被驳回。理由十分强硬,“浪费那个钱干嘛?等我攒够了钱就买个朝阳的房子搬出去了。”杨沫没有再坚持,因为十分感激这一次梁水仙只说了“搬出去”而没有说“搬出去结婚”。时间总是最能消磨人的意念。

    可甩干机是不买了,衣服总得晾干才行。于是杨沫与梁水仙合力在窗外搭了两根竹騀,牵了绳子挂衣服。衣服一搭出去,这个本已颓废的小楼更加显得寥落不堪,像极了旧上海的棚户区。但好在效果还是很显著的,有了空气对流作用,衣服明显干的快多了,只要别碰上急雨。

    这天杨沫刚从乡下宣传腰痛宁回来,一进门就听到梁水仙的惨叫好比杀猪。急匆匆的跑过去一看,梁水仙以一个“7”的形状栽倒在窗台上,面部表情十分狰狞。

    “水仙姐,你这是怎么了?”她急忙问。

    “我刚刚要舀挂在外面的衣服,结果风一吹那衣服挂就往外面滑,我探出去追,结果,哎呦,就直不起腰了。”梁水仙嚎叫着。

    “来,我扶你一下看看能不能直起来。”杨沫说着伸手去拉梁水仙的胳膊。

    结果人没扶起来,又是一声比杀猪还恐怖的惨叫。

    “我背你去医院吧!”杨沫一咬牙,身子一弓,拽着梁水仙两条胳膊就背了起来。真重,不过好在她骨骼还算硬朗,那个当口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下楼拦了辆出租车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放下梁水仙急急忙忙去挂号,却舀到了一张明早十点的急诊挂号单。杨沫愣了一下,指着单子上的时间问:“不好意思,您这单子是不是打错了?现在是下午三点,我挂急诊,你怎么给我推到了明早十点?”

    窗口里的挂号员一脸不屑:“没看见急诊室门口的长队么?明早十点你能排上就不错了。”

    杨沫望了望远处急诊室的大门,又回头看了看梁水仙那副痛不欲生的摸样,说“那个能不能帮帮忙?我姐姐现在完全直不起腰来,她这情况等不了一晚上啊。”

    “哪个挂急诊的不着急?等不了的就挂专家号去。”

    “那专家号多少钱?”杨沫问。

    “三百一个,不过今天的专家号已经满了,你可以明早来排队或许比那个急诊快点。”

    在制度面前,讲道理永远是白费力。

    杨沫的大脑迅速的运转了一下,然后露出个公关人的笑容:“哎,既然这样只好找张逸白主任帮帮忙了。你能帮我打一下他办公室电话吗?”

    三分钟之后,张逸白急急忙忙的从电梯走出来,见到杨沫,千言万语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她一个手势打断了,“这是我公司的同事梁姐,她的腰直不起来了,你能帮忙想想办法吗?”

    张逸白看了一眼梁水仙,也只得用医生的职业表情说:“我带她去骨科找人看看,估计要拍个片子,有可能是脊椎错位。”

    梁水仙吓得脚都软了,可还不忘了在杨沫耳边八卦一下:“杨沫,这大帅哥医生这么牛气,你怎么认识的?”

    杨沫假装没听见。天知道她是有多么不情愿主动找张逸白帮忙。

    梁水仙果然被推进了ct室。杨沫坐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用沉默等待张逸白的拷问。

    “你知不知道老谢因为找不到你快疯了?你这些日子到底哪去了?”张逸白开口了。

    “也没去哪,就借住在梁水仙家里,然后照常上班。”杨沫如实回答。

    张逸白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谢林森为了找你都快掘地三尺了!他连你老家都联系了,你居然就在这里安安稳稳的上班?”

    杨沫微微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我也没那个能力就凭空出逃。”

    张逸白气结,长长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问:“杨沫,你是真的要彻底离开谢林森吗?”

    杨沫反问:“那你觉得我是在闹着玩?”

    “你不爱他?”张逸白问。

    杨沫沉默,再沉默,最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

    “好吧。”张逸白好像放弃了似的,他明白了今天她会突然找他不过是个意外。可还是心有不甘似的:“既然这样,那你是打算再找个别的男人?”

    “可能吧,我总得嫁人不是?”杨沫回答。

    “那就嫁”最后那个“我”字尚未出口,ct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杨沫急匆匆的回头,才发现ct室的大门已经打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忍不住笑的说:“行了,她没事了。”

    原来梁水仙进了ct室因为不能平躺,总是无法拍到正确的脊椎位置,那医生试了几次没办法了就走过去帮她挪了挪身子,可她却死活不配合,一来二去的猛然一个寸劲儿,只听得咔嚓一声,她痛得一声惨叫,然后原本错位的骨节就这么回去了。

    杨沫跑进去的时候,见到梁水仙已经独立坐在了ct床上,摸着眼泪嘟囔着:“痛死我了,我以为我要残废了,要彻底嫁不出去了。”

    那医生和张逸白走了进来,笑道:“我都说没大事儿,你吓成那样我反倒不敢下手了。”

    梁水仙气急败坏的转过头,往死里瞪了一眼那医生:“我要是下半生残废了,你就得负责!”

    张逸白忍不住笑道:“老吴,幸亏你给她推好了。”

    这么一闹,原本要说的话也没了机会。张逸白暗自叹息,他和杨沫本来就是个错位,根本没有矫正的机会。

    “我能把你的下落告诉老谢吗?”临别前他问。

    杨沫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淡淡的笑笑:“张医生,嘴长在你身上,我想管也管不住。”

    “杨沫,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张逸白说。

    “张逸白,你也比我想象中的有人性。”杨沫说。

    “可是杨沫,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你自己,谢林森其实很爱你。”张逸白说。

    杨沫的眉尖微动,眼神闪烁着,欲言又止,最后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谢谢,再见。”

    看着杨沫扶着梁水仙离去的背影,张逸白忽然笑了,是自嘲。其实他和杨沫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错位的骨节,因为他们根本从未连在一起过。

    真正错了位的,还是她与谢林森。

    6969未来与普通

    梁水仙回到家就说想吃排骨汤补一补身子,明明已经没事了却还死活赖在床上不动让杨沫去买菜做饭。杨沫也没抗争,毕竟寄人篱下。而且回来的路上,梁水仙一直滔滔不绝的跟她讲述刚刚直不起腰时的各种悲观想法,导致她又一次深刻的同情起这个年过三十仍结婚无望又差点半身不遂的爱情斗士。

    “我刚刚就想,要是我真的从此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就去签一份卖器官的协议,把身上能卖的器官都卖了钱寄回爸妈家,然后就一个人安乐死。”

    杨沫吓得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能这样想啊。”

    “反正我这辈子活到现在就只有我爸妈真心疼我,男朋友一个又一个的只会骗我,如果我真的残废了,连个能照顾我的人都没有,难不成我都这么大了还要拖累自己爸妈?他们生了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过来还得为我伤心为我难过,我还不如发挥一下自己的剩余价值,然后自我了断。”

    半老徐娘,没有男人,没有钱,还半身不遂杨沫只觉得脖子后开始冒凉气。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匆匆舀了钱包就下了楼,去买排骨炖补汤。

    到了这个区域里的菜市场才发现一片狼藉,很明显的是城管刚刚扫荡过**飞狗跳片甲不留的惨象。没有办法只好又花了一块钱坐公交车去了最近的一个大超市,推着小推车直奔冷冻鲜肉区。

    “杨沫!”身后一个声音,穿过层层人群飘了过来。

    杨沫转身,见到了程子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