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49部分(1/2)

    欧阳一鸣缩紧着眉头问:“那个,那个男人的家庭和你们家门当户对?他也是高干子女?”刘燕点着头点了点,说:“他是我爸爸老战友的儿子。他的父亲是军区的副政委。”

    欧阳一鸣疑骇地看她,看了好一会儿,猛然一用力将刘燕甩在了床上,继而爆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大笑。

    欧阳一鸣的眼神和这笑声令刘燕感到了极度的恐惧,她从床上坐起恐灼地看着欧阳一鸣,猛地爬起身,抱住大笑不止,眼中含泪的欧阳一鸣惊恍地说:“欧阳,别、别这样。我、我怕、我怕啊!”欧阳一鸣瞬间止住笑,那双眼睛中便喷射出怒哄哄地火,用力推开刘燕,鄙厌地看着她说:“离我远一点!”

    刘燕颤抖着身体站在欧阳一鸣的面前,动了几次嘴唇才说:“欧阳,我的心里,我的心里只是、只是爱你的。”欧阳一鸣看着她冷笑了两声,说:“你现在还说这话有意义吗?我算什么?在你家人和你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哈哈,我真是自不量力啊!”说完话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刘燕猛然醒悟,跑过去猛地抱住他,嘴里说:“欧阳,你别走,别走。”欧阳一鸣稍稍停了一下步,没转头,鼻中重重地“哼”了声,带动着刘燕继续往前移步。刘燕抱着他,死死地抱住他。突骤间身体像软了似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双臂还是没忘抱住欧阳一鸣的一条腿,乞求道:“欧阳,我求求你,求你别走。”  欧阳一鸣在这时心里涌出一阵悲哀,转过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后,仰着那双凄惨无比的眼睛,流泪看着自己的刘燕,心里生出了一股怜意。转过身子,弯腰将刘燕抱起,走了两步在床前将刘燕放下,退后时刘燕伸手拉住了他,说:“别走,别走好吗?”欧阳一鸣一阵没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流泪对望着。好一阵欧阳一鸣才说:“还有必要吗?”刘燕说:“再坐一会儿,好吗?”欧阳一鸣没言语,退后几步在沙发坐下。

    刘燕坐在床沿流泪默默地想着。此时她也不知说什么,她只不想欧阳一鸣离去。

    欧阳一鸣问:“你还想说啥?”刘燕转头看他问:“一鸣,你恨我吗?”欧阳一鸣摇了一下说:“不恨,不敢恨。”刘燕怔怔地看他,哆嗦着嘴唇说:“你、你就打我一顿,打我一顿我会好受些。”欧阳一鸣冷笑了声说:“我没有这样的胆量。我能有这样的胆量去打你们这样的高干子女吗?你抬举了我!再说,我、我也没这样的权利!”刘燕凄楚地问:“你真会恨我一辈子?”

    欧阳一鸣心里烦躁,铁青着脸,蹙着眉头问:“你还想说啥?”刘燕低头说:“我知道你会很我。恨我一辈子!”痛苦地摇摇头,转过头来看着欧阳一鸣说:“我从心里祝福你和徐慧幸福。”欧阳一鸣冷冷地说:“谢谢,谢谢你,我们会的。”刘燕的眼泪再次哗地流下,说:“我是真心的。”欧阳一鸣哈哈怪笑了几声,说:“我明白,我再明白不过了。”说完话腾地站起说:“我也衷心地祝福你,祝福你在那个高级的家庭过得舒心,祝福你和你那高贵的丈夫过得幸福。”话毕大步向门口走去。

    这次刘燕没有追他,也没有喊他,只是绝望地看着他开门离去。

    欧阳一鸣在重重地关上房门地那一刻,在门口停了一下脚步迟疑了一下。耳边就听到刘燕在屋内凄厉的哭声。欧阳一鸣的心里像刀绞一般的疼痛,瞬间便迈开了大步急速地走开了。

    欧阳一鸣走得是那般的疾速,他那高大的身躯带动两条长长的腿大步流星的走着。走下楼,走出了大厅,走向广场,走出大门,走向夜幕降临的大街他不知道在这时有一双哀伤的女人的双眼正透过窗口,一眨不眨地紧紧地盯着走出大厅,走在广场,走出大门头也没回的他。直到他在这个痛不欲生地女人的视线中消失。好一阵这个女人才默默地转回身,无力地在床沿上坐了片刻,毅然起身,走进洗澡间收拾了东西,整理了衣帽,回到床边拎起那只手提袋,含着眼泪仰起头颅说了句:“欧阳一鸣,我爱你,永远的爱你。”话毕提起脚步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别,这一生还会相见吗?这个女人带走了她心爱男人的种籽,她要让这个男人的种籽在自己的体内孕育,她要把孕育出来的花或树精心地养育,她要将对这个男人的爱,全部转移到她和这个男人的结晶上。

    第九十九章

    欧阳一鸣出了大门在人行道茫然地走着,他不知道到哪里去,自己又是去哪里。他快步如飞的在夜色降临地繁华都市走着,目无一切。他现在好像没有了感觉,没有了思维。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茫然地行走在飘落着残叶的深秋的夜色中。一对儿对情侣,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悦的人们从他的身边走过,没有人在这夜色朦胧的晚上注意这个男人。他在一处公交站点等车,他也不知道这班车是要开往哪里。

    他木然地站在那里等了一阵,木然的随着人们的身后上了车,一阵后售票员来到他的跟前招呼他买票。他木然地将手伸进口袋里,在这一刻他摸到了一叠东西。这叠东西在他的外衣的里侧口袋里。他的手感知道了这叠东西是什么,心里一惊低头扯着衣襟去看,果然见是两叠钱。一刹那间他没明白这两叠钱为何会在他的口袋里。蓦然间清醒,肯定这两叠钱是刘燕不知在啥时装了进去的。

    “刘燕。”他在嘴里轻轻地喊了声,瞬间抬头看着售票员急促地说了声:“停车。”售票员疑惑地看他,片刻后就说:“这里不是站点怎么可以停车?”欧阳一鸣瞪着双血红的眼睛,嘴唇扇乎了几下,爆发出一声响亮地怒吼:“停车,听见没有,停车!”这一声把售票员吓愣了。把车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他的身上。把司机的脚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刹车上停住了车,继而转头紧张地喊:“怎、怎么了?”欧阳一鸣没有顾及所有人的眼睛,拿手拍着车门焦躁地喊:“开门、开门啊!”车门打开,欧阳一鸣蹭地跳下车沿着原路急步跑去。

    车上人们的议论他当然是听不到的,在一阵沉寂和疑问眼光中,司机关上了车门。继而车厢里泛起一片叽叽咋咋地议论声。最多的言论是,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个精神病人。

    欧阳一鸣跑着时,全然不去理会街上人们投在他身上的疑惑的眼光,他的心里只有刘燕,他要见到刘燕;他要去抱住刘燕;他不能就这样失去刘燕;他不能将自己的爱人让给另一个男人;他不能让刘燕走此时他的心里只有这些固执的思想,他的脑中只有刘燕。

    他跑进了那所宾馆里,跑上了楼,跑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却看见白炽的灯光下,一对儿女孩子正在收拾。他喘着粗气问:“房间的人呢?”两个女孩子瞪大眼睛惊奇地看他,愣了愣才说:“她已经退房走了。”欧阳一鸣嘴里“啊”了声转身走开,下了楼出了大厅便拿眼睛四处找去。却哪里还会看到刘燕的影子啊!

    他愣愣地站在大厅的台阶下,一时间没有了思绪。一阵后,眼前悠忽闪现出那张令他恐惧的结婚证书来。心里刹那间明白,那个女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那个让他倾注一切感情和爱恋的女人再不属于他了。她已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她已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老婆,自己这一生再不可能与她在一起了。他的手摸着口袋里的那叠钱,感觉到它是那般的烧心。“不,这叠钱不是我的,和那个女人一样不是我的。她和这叠钱本来就不属于我。”

    “刘燕,你把它偷偷地装在我的口袋里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可怜吗?是认为你们那样的高级家庭有权也有钱吗?是炫耀你那高级的家庭?还是炫耀你拥有一个同样是高干子女的男人?哈哈,你把我也看得太轻,你把我看得太贱。这东西不属于我,我是决不会要的,即使我这一生见不到你,但我可以给你寄过去。”

    他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座宾馆,走在人行道上。这次他没有了上次的力气,他感觉浑身软绵,那双腿似灌铅般的沉重。

    “她再不是我时时牵挂、魂牵梦绕的恋人了,她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她是属于她那个高级的家庭和那个高级家庭的男人的。”他的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样几句话。

    他又来到了那个公交站点,他依然不知道这班车要开往哪里去。他上了车,买了票,买了终点站的。眼睛木然地看着窗外。他在一阵后随着下了很多人的站点下了车,走了几步站住。四下看了看,才知道这里是新街口的公交终点站。

    他低着头走着,身边走过的人众好像他全没有看在眼里。他在思想着那个被他深爱的女人以后再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关系后,便又感觉着自己有些可怜来。暗自想,原来刘燕也就是拿自己没有当人的,口口声声的爱我,到头来还是在心底没有看起过我这样的家庭,还是在调回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与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的公子结了婚。

    想一想自己也就是刘燕这样高级家庭子女的一个玩物而已,她在玩弄着我的感情和肉体!男人和女人什么才是真的,只他妈的性才是真的。哈哈,是啊,只有性才是真的。你这么老远的来到这里,除了告诉我你已经和别人领取了结婚证外,还是来和我做爱的。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脱光了衣服也就是两具赤裸裸的肉体,做爱时也就是两个喷着欲火的男女,不,是动物!是只有性欲的动物!在做爱时又有什么高贵和低贱啊!在做爱时怎么就显示不出你的尊贵和门第?

    男女之间还有爱吗?男女之间存在真正的爱吗?我是那么倾心的爱你,到如今换来的就是这样无情的结局,换来的是自己爱的女人拿着与别人,与一个出身豪门的男人的结婚证来见得自己。以前那些山盟海誓呢?以前的那些甜蜜私语呢?忘记了,消失了,永久不复存在了什么是真的?难道只有权力和金钱还有性才是真的?难道只有地位和豪门才是真的?难道我们这样的平民家庭在你们的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去你妈的吧,老子不稀罕,老子这一辈子都不会稀罕的。我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向你们摇头乞尾,我也不需要你们来可怜我什么。

    为啥要偷偷地在我的口袋里放钱?为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这些钱吗?哈哈,你也太不把我当人了,你也把我想得太贱了。这些钱和你的人,你的肉体一样都属于你们那个阶层,它不属于我,我也没想拥有,明天,对,就是明天我就会把这些不属于我的还给你。对了,还有你原来过年时施舍给我买东西的那二百块钱,还有你给我买的这件毛衣,我通通都不会要的。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们那个高级家庭的欧阳一鸣在这一阵的愤愤思索中抬起了头,四处看看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既陌生又好像有点记忆的地方,一时间也想不起这是在那。站住后问自己,这是要到那里去?他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

    “回学校吗?”他想。

    “不,不回去。”瞬间又对自己说。

    现在回学校干嘛去?今天是礼拜六,自己请了假是要几天的,自己也和同学们说最快也要礼拜一,自己是昨天下午才见的刘燕,而今自己这个样子回学校,自己在被一个女人甩了时回学校,要让所有人都来嘲笑自己?

    他不想见任何熟人,他在心底认为这是件令自己会痛苦一辈子,也会被别人嘲笑一辈子的事。人家在知道自己是和一个高干子女恋爱,而又被人家像块垃圾的抛弃,不会同情自己,只会说你欧阳一鸣出身平民,却要去攀高门,是想要得到你不可能的得到的一切才这样的,你这样被人家抛弃只是自然的,活该的。谁让你一只蛤蟆要去吃天鹅肉呢?

    走,往前走,随自己到那里去。低着头往前行吧!他又挪动了脚步他就这样脑中浑浑浊浊地低头往前走着,有一阵委屈有一阵愤怒,有一阵又被一阵痛苦地妒嫉所折磨。自己所爱的女人,自己时时牵挂,自己曾经与她做过无数次男女性事的女人,就要与另一个男人躺在一起,就要与另一男人结婚过一辈子,就要与另一个男人相栖生子,就要想到这些事他的脑子发胀,身体发冷,心在颤抖。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头升腾。他在一刹那间竟有股可怕的冲动,见到抢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那个可恶的男人时要和他拼命!  一阵后心里又在打颤,这一切都是刘燕的所为啊!

    她要是不愿意,她要是在心底完完全全的爱自己,像自己一样的爱着她,又有什么样的阻力可以动摇她?看来还是她在心底、在她的骨子里在乎那份门第的。

    脑中就想起先前刘燕和自己所说的豪言壮语。兀自在心里哈哈笑了几声。“都是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不知啥时身后走过来一对儿互挽腰肢的热恋男女。走在欧阳一鸣的身边也毫无顾忌,男人说:“小亲亲,说爱我,我想听哩。”女人娇媚地说:“亲爱的,我爱你,分分秒秒地爱你,一生一世的爱你”没等那女人说完,欧阳一鸣面无表情地转头,鄙睨着那个女人说:“假的,虚伪!”那对男女刹那间站住,惊愕地看他。片刻,那个个头不高精瘦的男人在愣了愣后脸上现出愤怒,想发作,看看欧阳一鸣的个头没敢出声。欧阳一鸣却冲他嘿嘿笑了两声说:“真虚伪。”那对男女又愣了一下,脸上现出恐怯来,女人拉着男人的就跑。跑了好远还在不时地回头看他。

    欧阳一鸣看着他们摇摇头,抬步又往前走。一阵后站住,抬头看天,就见月挂中空,嫦娥静静地坐在那轮弯月里。她在笑?她似乎就在笑嘛!为啥笑我?也笑了我的自不量力?哈哈,我就是自不量力,我就是一个蛤蟆,我就是一个被刘燕那样的家庭,当然也包括刘燕也在心底看不起的小子。

    哈哈,我也看不起你们啊,我在心底也不会看起你们。我不需要你们那样的权力,我没在乎过你们那样的权力。去他妈的权力吧!

    嘿嘿笑了两声,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笑出来,又是为了啥而发笑。

    咪着眼睛轻蔑地扫视着四周,扫视着身边路过的行人。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在看他时疑惑目光。猛然发现不远处一处院门,心里一阵狂跳,暗自惊异,怎么会来到这里?去还是不去?片刻,拿定了主意,去,干嘛不去,找个休息的地儿;找个说话的人;找个喝酒的伴。哈哈,还是可以有地方去的,还是有地方可以喝酒的。  想到酒时,心里有了一种无言的渴望。于是抬起双腿大步向那道大门走去。

    他上了三楼,敲响了那扇门。他听到了她那已经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她在门内问:“谁啊?”他没做声。她又问,他依然没有做声。这样一连问了几遍,欧阳一鸣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

    门还是开了,开了一道缝,门与门的之间有一道钢链连着。她从那道门缝中向外看,看了片刻嘴里“啊”了声,继而一脸惶恐,惊讶道:“怎、怎么会、怎么会是你?”低下头迅速打开门,瞪着欧阳一鸣看,脸红红的,眼睛有些湿润。

    欧阳一鸣面无表情的看了白雪两眼走进屋,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待白雪关好房门走过来,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看他时,欧阳一鸣说:“我,我在你这坐一会儿,可以吗?”白雪笑了说:“你这不是已经坐在这了吗?”说话时移动双脚在欧阳一鸣的身边坐下,看着他的脸问:“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欧阳一鸣没做声。白雪问:“你这是从哪里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