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爸忙着催促两人,“咱是 趁人家的车,可不好让人家等久了。”
院子里,东头大头叔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侄子和大侄女儿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这就来。”叶妈忙迎了出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抬到拖拉机上。
“没忘什么东西吧?”大头叔问,“那我们就走了。”
拖拉机突突突的响着开始发动了。
刚开出没多远,“他大头叔,等等,等等——”叶妈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手里还拎着个包袱。
正是叶兰刚刚特意留下来的那个。
“怎么把这个忘了!”叶妈很是自责,峰子和兰子都辣文吃这个了!
“妈——”叶兰拦住叶妈妈,“我们带的已经够多了,这些您和爸留着吧。”
“傻丫头,咱家里还稀罕这个?”叶妈疼爱的擦去叶兰鼻子上的一点灰,“我和你爸天天吃,早吃烦了!”
什么吃烦了?以为自己不知道吗?给自己和叶峰捡的都是最大最红的顶级果子!其他好一些的大部分都被叶
妈带着到几十里外的县城卖了,叶爸叶妈净吃些又小又烂的……
“妈——”叶兰还想再说,叶妈却已是风风火火的把包袱搁到了车上。
“好了,你们快走吧,他大头叔,麻烦你了啊。”叶妈赶紧催促。
“好嘞,这次没忘什么东西吧!”
都走了老远了,还能看见叶妈独自站在山岗上的瘦弱身影,还有家里破旧的窗棂下,努力的想要伸出头多看
一眼儿女的叶爸……
正是要开学的时候,等车的人真多!叶兰和叶峰刘萍三个费了好大劲才挤了上去。
“呼!”刘萍伏在叶兰的肩头不住喘息,小声说,“兰子,你哥真厉害,这个时候还能搞到软卧车票!不过
话说回来,你哥发财了吗?舍得买这么贵的卧铺!你知道刚才就有人拉着我问,能不能让给他们一张卧铺票,他
愿意出三倍的价钱!”
正在另一边整理行李的叶峰手突然顿了顿。
叶兰苦笑,还不是爷爷!幸好和刘萍约好的是在站台见,若是让刘萍看见自己是坐辆小汽车来的,一定会更
加大惊小怪了!
接到了老董事长的一通电话,正海集团设在h省办事处的负责人亲自赶了来。
不过是两个山里娃子,怎么会引得正海集团掌舵人如此重视!
几个人灼灼的眼神,看的叶峰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奥!我要先去一趟厕所。”刘萍起身,“我看待会儿,说不定连厕所都会有人占着!”
看刘萍走了出去,叶峰转过身来,“兰子,那位杨董好像对你,”皱着眉头斟酌着词语,“是不是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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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就是对自己的亲孙女儿也不过如此吧?!
“哥,我——”叶兰抬眼看看叶峰,也很是为难,爷爷做事向来不考虑别人怎么想,我行我素惯了的,这本
来就是爷爷一贯对自己的方式,从前行,可现在这个样子,好像就有点不妥了,也怪不得叶峰会担心。
虽从没有明说,可爷爷的心里,恐怕是早已认定了自己吧!
“我要是对哥哥说,兰子自从见了爷爷,就觉得那好像是自己的亲爷爷一样,哥相信吗?爷爷对我,也一定
是这种感觉吧!”
叶峰默然,兰子小时候是和爷爷特别亲,爷爷也最疼兰子,爷爷过世的时候,兰子还大病了一场。
“可是,人家是那么大一个财团的当家人,我们却不过是平头百姓……”叶峰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怕别人,会伤着兰子……”
“哥哥——”看着叶峰惶惑的眼神,叶兰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终于黯然道:“爷爷早已不是那个位
高权重的当家人,现在的爷爷,只是一个又病又弱眷恋着亲情的可怜老人罢了……”
可即使没了牙的老虎,他的本性却依旧是老虎呀!叶峰皱眉。
刘萍回来了,叶峰没再说什么,可直到下车,眉头都微微拧着……
繁华的商业区一栋气派的大楼内。
“我的儿子,林晔。”对着林河集团的几位核心成员,明显有些苍老的林勇健郑重的介绍。
“林少。”林河集团的精英们恭恭敬敬的站好。
十年前,林勇健也是这样把他的大儿子林跃推到了大家的眼前,并且极其明确的暗示大家,这就是林河集团
下一任当家人;现在又这样隆重的介绍林晔,其中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林晔会是林河新一任的当家人!
顶着一头亚麻色碎发穿着合体西装的林晔面色平静,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林勇健暗暗点了点头,不愧是林家的子孙,阿晔有着完全不输于阿跃的气度!
出了电梯走向自己车子的林晔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的光芒。
谁也没有想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且能力卓绝的天之骄子林跃会死于车祸。
林晔那天接到的电话就是林勇健打来的。
“阿晔,马上回来!”从来都气定神闲的林勇健虚弱的仿佛马上就会倒下。
本是最厌烦这个男人的,可接到那个电话,林晔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可谁知迎接自己的却是长达半月之久的囚禁。
“您怀疑是我策划了这场车祸?”
林晔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神情冷酷的林勇健。
冷冷的哼了一声,林勇健什么都没解释就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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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确实是一件货真价实的车祸,是林跃自己喝多了酒,没有任何他人的因素在里面。
林勇健的理智渐渐回笼,也终于意识到,他的儿子,能继承发展林河集团的林氏继承人,已是只剩下被自己
囚禁的那一个!
林晔又一次彻彻底底的体会到,林跃,才是他辣文的儿子!自己但凡和那起车祸沾上一点边,这个男人恐怕
就会撕碎自己!
那,现在,这又算什么?补偿吗?
林晔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扩大着,竟是趴在方向盘上笑的浑身颤抖,两眼泪花……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叶兰的影子!
“你说什么?”林晔不可置信的抬头。
“林少,叶兰已经离职了。”卖场经理硬着头皮回答。
“你们开除了她?”声音中怎么带着些杀气?!
“没,没有。”经理打了个寒战,忙否认,“是她自己离开的。”
“她自己离开的?”林晔木然重复。
“是,她说要回老家,所以就辞职了。”
“她老家是哪里的?”
“好像是一个山村吧。”经理的汗已经下来了,“已经过了这么久……”
门碰的一声被撞上,经理抬头,却是林晔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车子疯一样的朝海星酒店疾驰而去。
“blue早已经离开了。”看着林晔瞬间呆掉的样子,埃德蒙很是同情,早就看出这个英俊的男孩子对blue有
不一般的感情,可现在……
埃德蒙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
“就没有一点有关blue的信息吗?”林晔的声音听着有些空洞。
“sorry,我无能为力。”埃德蒙转过脸,不想对上男孩悲苦至极的神情。
林晔慢慢的转身,下台阶时却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对了!叶兰,好像是住在医院,正海医院!
要找叶兰?小刘皱了皱眉头。
眼前的少年一身名牌西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可少年的眼神里却带着些狠厉和邪魅。
“董事长,有个年青人来找叶兰。”找了个借口躲到卫生间,小刘小心翼翼的向住在vip病房的老董事长回
报,医院上下谁不知道,叶兰不知怎么就投了老爷子的缘,向来谁的账都不买的老爷子对叶兰那叫一个宠!也是
,叶兰那女孩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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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蓝蓝?”老爷子顿了下,“叫什么?”
“叫林晔,是林河集团的少爷。”这段时间,各大媒体几乎都报道了林河集团少东惨死的事件,而林晔也跟
着出了名。
“林河集团?”老爷子沉吟了下,林河集团的背景可不单纯!
“告诉他,没听说过叶兰这个人。”老爷子果断下令,他家蓝蓝才不要接触家世这样复杂的人!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住过一个叫叶兰的病人。”小刘礼貌的颔首,“先生所说的人,可能是那个
病人的家属吧.”
“可不可以让我拷走一份近期病人的住院记录?”林晔恳求。
“对不起,先生,我们无权泄漏病人的信息。”小刘礼貌的拒绝。
难道叶兰真的从这个城市消失了吗?
怀着最后一线希望,林晔拨通了刘亮的电话。
“喂,刘亮,你认识一个叫叶兰的女孩吗?”林晔的声音里是深深的疲惫。
“叶兰?”刘亮看了看正和妹妹挽着手笑的前仰后合的女孩。
“你,认识?”感觉到刘亮的迟疑,林晔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虽然接触不多,但林晔的为人一向冷漠而高调,况且,林晔复杂的背景……
“我好像不认识你说的人。”刘亮开口。
“也不认识吗?”林晔喃喃的挂断手机,一屁股坐在了马路旁的石阶上,丝毫不顾及路人诧异的眼光。
还未到正午时分,毒辣的太阳却好像已经要把大地融化。
宽敞的柏油马路上反射出一层白花花的水光,人好像已经从大地上蒸发了,只有一辆辆车子宛如快要被晒干
的鱼,有气无力的在大街上缓慢的滑行着。
来来往往的车流好似一副黑白色的单调的抽象画。
那天,车站旁拥挤的人流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是叶兰吗?
那一刻,自己选择了奔向那个自己叫做父亲的人!
叶兰,我真的,把你弄丢了吗?!
曙光
“副总。”杨兰雅推门而入,“这是今天的时间表。”
“放在这儿吧。”宁柘林头也没抬,杨兰雅妆扮精致的脸庞有微微的失望闪过。
“还有其他事吗?”感觉到杨兰雅并未离开,宁柘林抬起了头。
正有些失神的瞧着宁柘林侧脸的杨兰雅一惊,赶忙站好,“没什么事了。哦,对了,刚刚h省负责人打电话
说,说是已经把那对兄妹送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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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又有些后悔,副总平时最讨厌下属谈论跟公事无关的事情!
“副总,我先下去了。”杨兰雅忙惴惴不安的转身要走。
“你从哪儿听说的?”宁柘林放下了手中的笔。
“啊?刚刚取咖啡时,听董事长办公室的人说起的。”
“好了,你下去吧。”
杨兰雅赶紧走了出去,又慢慢的把门合拢。
又是为了,叶兰吗?那女孩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如此大动干戈,肯定不是董事长的意思,而能使得动董
事长办公室的人的,也就那个几乎有着钢铁一样意志的老爷子了——当然,老爷子也是有软肋的,或者说,能让
老爷子如此失态的向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海蓝——,可现在,一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小姑娘,竟也有这样大的
魔力!
这个叫叶兰的女孩子到底和老爷子是什么关系?眼前好像闪现出叶兰窈窕的身影,及那一双澄澈璀璨的眼眸
……
宁柘林掏出手机,按下了叶峰的号码……
“罗先生,合作愉快。”交换过已签订的文件,日方代表如释重负,没想到正海集团的总经理竟是这样一个
俊美的年青人,更没想到这个年青人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凌厉的气势。
“合作愉快。”罗宸宇淡淡一笑,轻轻握了握对方的手,便很快松开。
“总经理。”送走客人的艾伦手里捧着个纸袋,想进又不敢进的样子。
“什么事?”收起了脸上的微笑,罗宸宇脸上的线条瞬时冷硬如刀刻。
艾伦瑟缩了下。
朋友果然就是用来陷害的!说什么给你创造一个八卦的机会,探一探我们集团的头号钻石王老五神秘女伴的
真实身份,愣是把这样一个纸袋塞给自己!
上次就是因为件衣服,自己的饭碗都差点不保,这次怎么又是衣服!艾伦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谈衣服色变了!
何况,装衣服的袋子可眼熟的紧,若自己看的不错,和上次让总经理大失常态的衣服绝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总经理,这是——”
本是端坐的罗宸宇忽然错愕的站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艾伦手中的袋子。
艾伦觉得手中的袋子好像变成了一个火炉!
“从,从哪里来的?”
“海星酒店客房部经理送来的——”
话音未落,便觉眼前一花,却是罗宸宇已经抓起桌上的钥匙,接过纸袋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总经理,十分钟后,还有您约的一个重要客户!”看看手中的日程安排,艾伦忙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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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方特助!”宸宇的脚下突然一个踉跄,稍微稳了稳身形,便闪身进了电梯。
“总经理的春天来了吗?果然有些不寻常啊……”回身却正好看见方辉探询的眼睛。
“啊,方特助好!罗总交代说等会儿让您接待一个客户。”
“im公司吗?”方辉皱眉,“总经理指定说要亲自接管的那个项目?”
“是,我这儿有相关资料,特助要不要先熟悉一下?”艾伦毕恭毕敬的站好,刚才自己的自言自语可有让特
助听到?据说,方特助和总经理的关系——
“你放这儿我看看。”方辉有些心不在焉。
“宸宇,的春天吗?”办公室的门闭合上,方辉的神情变得冷凝。
难道,这么快,就,可以,有人替代,海蓝了吗?!
传说,这世上有一种鸟,叫荆棘鸟,荆棘鸟有着最动听的歌喉,它一生只唱一次,但这歌声却比世界上任何
一种生灵都动听。从来到这个世界,荆棘鸟终生都在寻觅一根最尖锐的刺,只为了用胸腔中最殷红的热血唱出生
命中最华美的赞歌。
当那一天来到,纵使身后有灿烂的流光,有深邃的蓝天,有飘逸的白云,更有那株在风雨的夹缝中长成的一
树绿荫爱的吟唱,却终不能阻止那只痴愚的小鸟用它柔软洁白的胸膛,紧紧的把那长满了倒刺的尖锐荆棘抱在怀
里!
直到,终于被那根荆棘刺穿胸膛,刺破心脏!
海蓝,你就是那只世界上最笨最蠢的荆棘鸟,你知不知道,纵使你一辈子不能歌唱,只为你而撑开的绿荫也
会始终繁茂;可现在,明明是生命中的初夏,那株曾经拼命成长的碧绿早已凋零成深秋的枯黄——
曾经想拼命的追逐你的脚步,却错在不该选择做一棵树,傻傻的等着你的回眸——树的根早已扎进黑色的土
地,怎么跟得上你翩翩展开的翅膀!那样执著的守候,却不过成为映照你灿烂生命的一个黯淡的背景!
却要在你漫天的血雨里度过余生!
方辉痛苦的闭上眼,眼前仿佛又闪现出那颗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血淋淋的心脏。
然后又是自己,把那颗最柔软最美丽的心脏放在了本不应该有生命的荆棘里!
那是海蓝的心脏呀!
“海蓝,你到这里干什么?”查完病房一出门就瞧见了脚步匆匆的海蓝。二十二岁的方辉是个医学上的天才
,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哈弗医学院毕业,却拒绝了多家知名医院的挽留,选择了到刚创建不久的正海医院任职。
“啊,没什么!我做个化验。”受了惊的女孩,赶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
“没,常规化验,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走了啊,拜!”海蓝笑的张扬,却惹得身后的方辉更加担心。
这个傻丫头!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心里一有什么事,就拼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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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刚刚做了什么化验?”方辉来到化验室,叫出正值班的化验员。
“您说杨小姐呀,她拿来两个人的血液样本,说是让给他们做一下心脏移植方面的配对。”
“心脏移植?”方辉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扭头往自己刚走出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