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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虐恋(重生)-第6部分(1/2)

    。    一阵风过,流丹已是神秘消失在鼓面之上。

    台下观众如梦初醒,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她就是非妖流丹!”一声惊呼,引来无数人回顾那青衣人。“流丹?”众人立时豁然。

    随之,询问的,回答的,惊叹的,无不露出艳羡的神色。

    “据说神舞之女流丹来了我朝盛国,果非谣传。”青衣人面色激动得微微泛红,“今日一见,其舞姿妖媚摄魂,确如其言啊!”

    另一锦绣贵公子询问道:“那今年的舞魁,非流丹莫属了?”

    那青衣人摇了摇头,道:“今晨时分,那《玉檀调》亦是意境悠远,恐有一敌。”

    锦绣贵公子轻嗤道:“北冰国不出几年,就快被我朝所灭,还有雅致培育此舞女啊。”

    那青衣人点头,又摇头:“北冰将灭是事实,但这舞女却不是北冰朝廷所教习,而是出于林间幽谷,她此次出舞,有术法协助,可见她身后的人不简单。”

    锦绣贵公子又道:“我却是极为喜欢这流丹。”青衣人也点头赞同。

    而此时那布衣百姓已是着迷得无法言语了,皆都神色痴迷地望着舞台。

    乐师舞师也都面露赞赏之色,不住地点头。

    聂珣静静地站在舞台一侧,看着流丹跳完下台后,先是惊艳后又不屑地轻瞄了聂珣一眼,那时聂珣竟无半点难受压抑,内心反而愈加沉静淡然。

    舞台一开始就被帘子遮掩了,然众人顿时一阵疑惑。

    此刻,琀幽忽然面色苍白地跑到聂珣身边,急身道:“花烬,不好了,闻流玉肚子忽然泻个不止,根本出不了厕。”

    聂珣闻言惨淡一笑,她是早该猜到勿玥了,遂望向对面那隐蔽的一角,赤眸决绝:你不让我入宫,取我琀珠,夺这天下。总有一日,我定要你求我入宫,保我琀珠,弃这天下!

    她垂首闭目,良久才缓了浓浓怒意,才转向琀幽,沉沉道:“那就舍了旋律。”

    由于今晨见了《玉檀调》之舞,聂珣就改了舞曲,将后备的舞曲与平日练的舞曲调换,才有可能胜过流丹。

    琀幽见聂珣此般模样,也是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忽然回身去找鸢尾。

    琀幽喘息着奔跑在各层楼道间,遇见古妈妈便一手拉住她问道:“古,妈妈鸢尾呢?”

    古妈妈为她抚了抚背,道:“桃花林里,出什么事了吗?”琀幽摇手不语,又急急地跑走了,她必须找到鸢尾,她直觉聂珣想要夺冠进宫,并不是仅仅为了满足主公的任务。

    无论是为何,她都必须帮她!

    聂珣坐在木凳上,看着一簇簇彼岸花被搬上台面,那股强烈的熟悉感顿时又侵袭了内心,她抚上胸口暗暗猜测,许是琀珠吧,让她拥有了关于它前几任主人的熟悉感。

    灰暗角落的男子,神色清冷,不着喜怒,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聂珣。

    隐秘角落的勿玥,凤目幽暗,全身冰冷,闲适地看着杯中淡酒。

    17地狱舞者

    台面已整体妥当,聂珣坐在台边,久久不曾开始,众人由此起了微微躁动。古妈妈正是忙碌得紧,一见这情况,立马就十万火急般赶了来,竟没动怒,只是愁着脸柔声问:“花烬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适?”

    聂珣幽幽看向古妈妈,凄然道:“无乐,便是哑舞,此舞就名《地狱舞者》吧。”

    聂珣回首,定定看向舞台,那簇簇彼岸花,正如燃烧的熊熊怒火,等待她的来临。她决然踏上舞台,仿佛置身于另一片天地,一袭凄迷的赤袍被风吹得咧咧作响,几分孤独萧瑟,几分怅然冷冽。

    帘子缓缓拂开,观众顿时心灵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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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珣半卧一株白叶无名树下,她闭着双目,略显苍白的手柔弱地轻轻支头。白叶簌簌下落,如一只只断翼的白蝶,孤零零地滑过眼前,她却犹不知。四周彼岸开得如火如荼,将她照得迷幻缥缈。

    她就如一株彼岸花,静静而哀伤地,做着虚空的美梦。

    梦碎,人醒,她迷茫地睁开赤眸,眼角一滴红泪,悄然滑落,她缓缓起身,扬起优美的颈项,孤独彷徨在白叶树下。

    忽而,一丝暗沉的琴音,幽幽流转。聂珣微顿,很快便恢复,她慢慢伸出右手,接下一片白叶,看着它,神色漠然而迷茫。此时凉风吹来,拂开她如墨如瀑的长发,顿时遮住了她的侧面。

    白叶成片成群下落,她忽然抬首望向树端,看满天旋转的枯枝白叶,不住地退后。

    长风忽而卷来,舞得墨发飞向天际。

    赤眸一片空洞,仿若被抽去灵魂般,任人操纵着躯壳。

    聂珣扬手交错,随着飞舞的发丝,交叠为一朵盛开的莲花,再轻柔地旋转,衣襟裙带如沐海底,轻摇慢漾,柔碎一汪春水。

    没有了琴音,四周静得诡异,却见她独自一人,沉静在另一个世界,那世界无光无声,无喜无悲,无爱无恨,只有黑暗中那独舞女子。

    整片舞台皆是触目惊心的红艳,唯独那株叶已归天的枯树。

    聂珣半蹲身子,双手举至天际,露出一双白皙却瘦弱的手臂,渐渐展开滑落,再拂袖起身,扬起后脚纵身一跃,姿态优美,洒脱自如。她以手掩面埋首后退,忽而扬袖翻身旋转,一气呵成。

    就原地慢慢回转,双手拟了兰花微微前伸,低低垂眸,明明不见哀戚,却让人心生悲凉。

    “聂珣,呜呜呜……”董菀是个言由心生之人,观之不免伤感落泪。

    琀幽已是停了适才急急的喘息,眼含欣慰地看着聂珣。

    杯中水已凉,勿玥犹不知,黑如暗夜的眸子里,只有那抹朦胧的赤色身影,身影带着淡淡的忧伤,连同也染伤了他的凤目,他低首饮下,心头顿时一片苍茫。

    帘子内那人,看不清神色,只是里头一片静默。

    琴音隐隐而起,带着一股灭世的阴暗,自舞台一侧,如滋生的黑暗,渐渐铺天盖地袭来!

    聂珣闭上赤眸,待再次睁开双眸时,赤眸里已是一片波涛汹涌,带着毁灭万物的气势,起身将彼岸花生生召唤而起。

    指尖滑过怒风,拂过花瓣,似带动了所有的灵力,一起随之怨恨愤怒。

    你是妖!所以该死!

    我是妖!就该毁灭天地!

    琴声,如一头恶魔放肆地发足狂奔,嚣张地张着血盆大口,疯狂地啃噬她的灵魂,绝情地诉着几千年过往,它让那回忆如决堤洪水,猛然而至。

    它点燃深藏万年的爱恨,一瞬间,聂珣仿佛已失了神智,睁着血红的双目,与株株起舞的彼岸花,融了一体。看不见赤眸,看不见朱袍,仿佛只见那不断翻腾的血海彼岸。

    被封印的灵魂,爆发出惊心动魄的美丽,照耀在黑暗绝望的天地间,生生世世,不死不灭!

    聂珣逆风而舞,忘我地宣泄出灵魂之魅,似脱世之花神,高贵端丽,又似游走于地狱之花妖,不羁叛逆,妖冶魅惑。

    最后一刹那,翻飞涌动的花瓣,飞向众人上空,似夺命火海,汹涌而至。众人如临天崩塌陷,惊恐失语。

    帘子内,勿玥目光灼灼,紧紧捂住胸口,极力忍住内心翻涌将出的血腥,看见聂珣自半空虚脱般缓缓落下,而舞台一侧,那男子一袭华丽靡艳绣黑古藤蔓紫袍,墨发未束,眉长入鬓,唇色微白,面无血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如隐忍深藏于地狱一角的困兽,黑暗无光,死寂孤僻,他缓步来到聂珣下侧,轻轻就将聂珣接下,而后回首挑衅地看向勿玥,眸光冰冷危险。

    勿玥眸色不动,桀骜地勾起唇角,冷冷对视。那男子收回了视线,独步隐去。勿玥忽然面色惨白,那股翻腾的血腥,终是忍不了,顿时一口喷出,见此,他剑眉紧锁,沉沉道:“为何,聂珣之舞,朕不可视?”随后,他低低一笑,竟是魅惑之极:朕,偏不信邪。

    天边细碎的花瓣终于飘尽,众人恍然回神,对适才发生的,竟一时无法忆起。

    那帘子内的人,手执一丝花瓣,是适才打落进窗的彼岸花,他起身,对身后小童道:“这本兵书,交于她吧。”他会放过她的,毕竟他与自己是……似不愿想起,他转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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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蹈全都结束,众人皆是尽兴而归。见了意境凄美悠远的《玉檀调》,也看了舞姿撩人舞技异域的非妖流丹,更是遇见了震撼心灵的地狱之舞,他们一路谈论着自己的最爱。

    董菀一时被聂珣强大震撼的舞蹈,愣昏了头,直到被琀幽摇醒,才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了?”琀幽担忧地望着君朔离去的方向道:“花烬妹妹出事了。”

    “出事?不是刚才……”董菀一时完全清醒,她回想了下,聂珣好像是掉下被人接住的,开始她以为是舞伴也就未多虑,遂急道,“她在哪里?”

    琀幽拉起董菀的手,急忙跑向三楼道:“许是在房里,但愿她没事。”

    董菀顿时醒悟过来,反握住琀幽跑在了前头。

    两人急冲冲地赶到房间,见聂珣躺在床上,皆先松了口气。此时,鸢尾从一侧出来,端着个金色盆子,盆子里浸着帕子,帕子上染了些残妆痕迹,她道:“姑娘只是过于劳累,睡着了。”

    董菀虽大咧,却并不大意,她将信将疑地挪到床边,不着痕迹地探了探聂珣的气息,呼吸匀畅,确实是睡着了。但一支舞,就真真会累得此般模样?董菀默不作声,只藏下了心中疑惑。

    君朔是琀幽请鸢尾叫来的,于是她也未多作担忧,只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聂珣。那只舞,是她用性命来跳的,里头的爱恨悲怒生生将她掩埋。那时的她,仿佛被另一个陌生灵魂占据控制,所以现在才如此虚脱疲惫吧。

    鸢尾端着脸盆,放入一隐蔽角落后,直直向桃林深处而去。

    桃林尽头,君朔负手立于晚墨亭,仰首望着天际,紫袍在将近落山的残阳下华靡神秘,背影微微有些落寞。

    鸢尾立在亭子外头,静静等着。

    “你来了。”良久,君朔才淡淡开口,“你想知道,吾为何要让闻流玉腹泻,使她成为众矢之的?”鸢尾看着他的背影,并未回话。

    他回身看了鸢尾一眼,低沉着嗓子,缓缓道:“因为有文宗帝在,她就必须如此,才可引得了他的注意。文宗帝生性多疑,城府极深,若不巧妙地运用这些偶然,必定功亏一篑。”

    “主公此番行为,岂不是将自己暴露了吗?”鸢尾忍不住道,“也许,文宗帝早就怀疑她了。”

    闻言,君朔微微自嘲道:“暴露?他根本奈我不得。怀疑又如何?就算她是别国的细作,他依旧会将她纳入后宫,一切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纳入后宫?!主公不是将姑娘送入宫中,利用她获取朝盛机密吗?为何要将她逼入后宫?”鸢尾忽想起聂珣似对明卿有爱慕之意,情急之下转而忘了礼数。

    君朔果然微怒,走到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逼入后宫?一切都是那文宗帝决定,吾又何来逼迫她呢?”

    鸢尾胆大地回道:“那主公就莫要将姑娘送入宫中吧。”

    君朔长眸微眯,冷笑一声:“是她想入宫,吾只是送她一程,各求所需罢了。”他转身拂袖而去,声音暗沉,:“休要为她求情了,她所爱慕的那男子,此生也别想与她在一起。”

    鸢尾立在原地,根本就不明白主公这般行为,他明明也是对聂珣有意,却将她从她爱慕的人身边抢走,再送入另一个敌人的怀里。聂珣不但恨他,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吧?除非,文宗帝手中有他更为珍视的东西,皇位吗?让聂珣助他夺得皇位!

    鸢尾简直不敢想象,聂珣真的可以办到吗?但见主公如此步步经营设计,他应是做足了准备,让多疑狡黠的文宗帝落入美人计。

    虽早就知道了主公的计谋,但那女子却是聂珣时,鸢尾也不由得替她担忧。那个如水般净澈宁静的女子,拥有倾城绝色,却注定此生红颜薄命。

    回到屋子时,聂珣已是醒了,此时她正手拿一本书卷,在柔黄的烛火下,专注地看着。鸢尾将烛芯挑了挑,好使得屋子明亮些。聂珣微微转头,对鸢尾道:“今日你也累了,快回房歇息去吧。”

    鸢尾看了一眼倒头大睡的董菀,皱了皱眉,道:“明日,古妈妈该给芙蓉姑娘安排房屋了。”聂珣亦转头瞧了一眼董菀,微微笑道:“她除了性子大咧外,人还是挺好的,每日就如同那开心果般让人乐个不止。”

    鸢尾冷着一张职业脸:“应是让人烦个不止才对。”话完,起身便回房了。

    鸢尾走后,聂珣面色忽而转沉,她翻了一页,看着里头精湛的各种战略与兵法,她已隐隐猜到明卿似乎早已知晓了一切。

    那青衣小童将兵书送来时,只道:“若要救那无辜之人,只要满足欲望者的最终目的即可。”

    满足勿玥最终的目的,就是称霸天下,如今他正年轻,一统四国比长生更为紧要,所以兵法谋略,战争的胜利,才是他目前正迫切需要的。

    明卿是谁?他与勿玥如此相似,又知晓得她的一切,难道他们是同一人!

    不不不,聂珣赶紧摇头否定,若是同一人,又怎会逼她又助她呢。排除了同一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们是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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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聂珣忽然发觉她对明卿竟是一无所知,明卿与她相识不过几面,他为何如此帮她?为何在第一次相遇时,他就对自己舞女身份毫不介怀?

    聂珣虽倾心于他,但她也有自知之明,明卿此般行为,定是有何缘由才接近于她。

    18花落谁家女

    月色朦胧,宫殿幽幽,树影斑驳。

    从最高处的望百楼俯瞰,街道房屋皆已沉寂在了夜色里,在众多瓦房楼阁中,九律如鹤立鸡群,瞬间就能辨别出。繁华的京都建筑群里,也只有九律可与望百楼相对望。

    勿玥站在望百楼阁,一身单薄的玄衣,在微凉的夜风中凛凛作响。他神色漠然地望着九律,对身后的梧衣道:“查得如何了?”

    梧衣平静地禀告着这几日的查寻情况:“除却聂珣不言,其她女子皆有可疑之处。舞蹈《玉檀调》的舞女名雪澜,是北冰国山林野谷的一介普通舞女,身份无可疑处,但那背后主掌舞台意境之人却是不凡的,先是用召唤术召出冬雪,后又用了转换术,隔空画出一幅幅美景,再转移到了舞台上方。而那非妖流丹虽未用任何术法,但她也是可疑的,因她只是南漠国神舞拾得的一个孤女,所以真实身份无法查出。”

    勿玥仔细斟酌了一番,只道了一句:“一人还不足以翻天。”

    梧衣立时会意,心下就决定了入宫舞女为谁。

    勿玥转身欲下楼,忽而顿住身形道:“那伴琴之人,可有头绪了?”梧衣回忆起那人紫袍锦服,华贵非凡,却透着股被他刻意压抑深藏的黑暗,锁眉回道:“那人踪影不定,我等还在查寻。”

    “聂珣的伴乐者本是闻流玉,却临时做了改变,换做了那紫袍神秘人。”梧衣补充道。

    “临时改变。”勿玥转身回视梧衣,沉思了少时,才似自语地低低道:“朕忽然到了九律,她也忽然换了琴师。”看来,那幕后之人,已现身了。想到此,勿玥更是坚定了不让聂珣入宫的想法。美人计,他会如此轻易沦陷吗?月色朦胧柔和地照在他脸上,勾勒出完美而绝情的笑容。

    连着几日的明媚晴朗日,偏偏在定舞魁的今日下起了绵绵细雨。

    聂珣站在镂空雕花木窗前,望着如丝的雨帘,对昨日的舞蹈反复回忆了几遍,仍旧没有想起董菀所说的她与花瓣齐齐飞在半空的情节。

    忘了吗?记得君朔再次弹起琴音时,她就没了意识,醒来时,自己却已在床上了。

    “你说那紫衣怪人,是否用音律控制了你的灵魂?”董菀忽然提道。

    “控制灵魂?”聂珣忽然想到那锁灵术,在她的体内也只起到了半个时辰的作用。她也曾纳闷,难道是体内的琀珠所护,或是,世上根本就无术法控制得了她这缕孤魂?

    “应该不是,”聂珣否定,“许是主公不想让我记得吧。”在自己意识模糊时,那天地一片血红,内心只有浓烈的悲怆,将她压得喘息不了。

    回想起那时的模糊片影,脑里微微犯疼,聂珣只好作罢,该来的该忆起的,都不会错过,欲速则不达,自己何必强求呢?

    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