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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欲望-第29部分(1/2)

    答应,并一再要求这件事要保密。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达哥果然是性情中人,一切尽在张楚的猜测之中,现在于志宽开出了三十万港币的价格,不但自己能在中间赚到十万,又能将这件事办了,几乎就是两全其美。

    在几名马仔的跟随下,众人到附近银行提取了二十万港币,转到了达哥名下,算是第一批货的定金,达哥自然笑得乐不拢嘴,当晚叫来淇淇,四人在一家酒店里喝到了半夜。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其实这件事到现在只是个开始,张楚还不知道,不久之后居然出现了更大的麻烦——

    二人回国后不久,第一批货顺利到达国内。

    此时已是八月中旬,每日里艳阳高照,天气越来越是闷热,连风都已经变得懒洋洋,大街小巷出现无数“膀爷”,许多人就纳闷儿了,为什么没有膀妹?

    这天上午,太阳早早地爬到天空中,暴晒着整个大地,窗外虫声啾唧,热浪源源不断地袭来,漆黑的奥迪轿车缓缓停在春雷广场,于志宽身穿一身休闲便装,在木头的陪同下进入春雷总部的办公室里,扫视四周,然后转身进入里面的安全套间,轻吐烟雾,用一只国外的拨出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号码。

    片刻,对方将电话接起,于志宽轻声问了句:“杨家上在那里呆得舒服吗?”

    对方答:“还好,最初有些不习惯,现在他已经没脾气了。”

    于志宽点点头:“生活上,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工作上,尽量让他开心。最重要的还是两个字——保密。”

    “我明白,您放心,有我在这里绝对安全。”

    电话挂断,于志宽回到办公桌前,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最近颇有得意,随着第一批原材料的顺利抵达,工厂也秘密地开始运转起来,就在昨天晚上,他在木头的陪同下对工厂做了个全方位的检查。

    所有的工人以用管理人员都来自外地,工厂一环套一环,每个管理人员只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不清楚其它部门的存在。

    而且于志宽对工厂实施了高度的保密,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安全离开那里,不光是工人,就算是那里的总负责人,总工程师想也万万不可能。

    在于志宽看来,工厂就是个监狱,里面关押的全部都是万恶不赦的犯人,自由这两个字在那里早已荡然无存。

    突然,那只国外的突然响了起来。

    于志宽忙走进套间内,然后才接起来,对方是个细声细语的男人:“老板,您安排的事出现一些麻烦,现在只剩下张楚的父母和他的前妻、孩子还在定阳。”

    “继续想办法。”于志宽面不改色地说。

    对方显得有些踌躇,过了一会儿才说:“老板,如果想让他的父母家人顺利离开,只有您能做到。”

    于志宽略加思索:“其它的人你确认都干净了?”

    “没问题,他们都已更名换姓远走高飞,除了他的家人,在省内恐怕找不出认识张楚的人了。”

    于志宽挂断电话,回到办公桌前按下了座机电话的免提键:“通知张楚来见我。”

    张楚和铁子没有权利直接参与假钞的生产,他们只知道于志宽的地下印刷厂里正做着见不得人的事,铁子数次在暗地里探访,均无任何结果。

    陶玉明上次马蚤扰冯文彬的事并没有被放大,而是无声无息地被后面的事情淹没了下去。

    这件事他及时上报给了贺振强,贺振强听闻之后脸色阴沉,将办公室的门紧紧锁上,然后叨着烟一圈圈地走来走去。

    陶玉明知道他心中烦闷,上面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

    第一,魏远东被杀安迟迟未破;第二,万小乔悄然死在加拿大,很有可能是国内黑社会势力所为;第三,假钞案到现都没拿到丝毫证据。

    对此,陶玉明则有自己的一些推理和判断:黑马提供的消息只是不够准确而已,杀人动机最大的仍然是冯文彬,假钞……——

    张楚快步走进总裁办公室。

    于志宽满面笑容地示意他坐下,然后扔过来一盒软中华:“张楚,咱们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你知道,这么大的企业不可能没有违法的地方,为了你和你家人的安全,公司决定调你去东海蛇嘴岛,那里有春雷旗下的渔场,暂时交给你去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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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楚闻言一愣,心想:老大这是发哪门子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不让我在印刷厂了?难道老大发现了什么?好家伙,我刚从香港回来就给我换地方,这不是吃饱了打厨子么?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既然人家是老板,那就听他的℃即问了句:“渔场?宽哥,印刷厂的事呢?”

    “暂时交给钱子,渔场那边山高皇帝远,最近麻烦很多,任务也很繁重,希望你能好好管理。”于志宽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公司希望你的家人都离开定阳,走得越远越好,这……都是为你着想。”

    张楚又是一愣:“这个……好吧。”

    他现在实在搞不明白于志宽到底要干什么,不就是印假钞么?至于把我家人都弄都么?不久之后他便想明白了,于志宽这样做是想让他干干净净地变成傀儡,任由摆布。

    而且他更不知道,于志宽早已经在本地注销了他的户口及这些年的相关资料,就连结婚、生子、离婚这些事都被他弄得一干二净……

    走出于志宽的办公室,压力随之而来。

    数日后,他的父母成功被说服,改名换姓去了天涯海角,然而最头疼的是何紫云,她现在和张楚没有任何关系,岂能再听信他的话?

    最后一个认识他的人不但没搞定,反而引得心中的怒火重新燃烧起来。

    这一日,张楚开着公司的奥迪l出现在二马路天成食杂店的门口,还没等下车,他便看见一个男人在里面与何紫云有说有笑。

    何紫云向外看了一眼,不屑地回过头,继续他们那亲密的聊天。

    张楚坐在车中一动不动,慢慢点上了一支香烟。

    对于他来说,何紫云是曾经最爱的女人,而这个曾经最爱的女人却伤害他最深,虽然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但在他面前出现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下去骂他们?他没有那个权利。打他们?难免被人说太小气。不理?心里又难受。

    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自己还对她有好感?他狠狠地骂了句:我他妈的真贱!

    可是一切都是内心的想法,贱又怎么办?或许天生就是贱命吧←静坐了一会儿,最后忍无可忍地下了车,关车门的声音很重,沉闷地发出了“砰!”的一声。

    那个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张楚直视着他,快步走了进去。

    男人形象还算不错,白白净净,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有一些档次,问了句:“你买什么?”

    张楚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觉得这是个可恶的小白脸,哼了一声:“何紫云,我有事要和你谈。”

    “说吧。”何紫云掏出化妆镜,对着脸照了起来,嘴角微微上翘,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张楚气往上冲,随即安定下来:“大事。”

    坐在何紫云身边的男人鄙视的眼神飘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找我女朋友有什么事?”

    “你女朋友?呵呵,何紫云,你的动作还挺快。”张楚皮笑肉不笑地说。

    何紫云啪地一声盒上镜子:“和你有关系么?有话快说。”

    张楚知道下半句是“有屁快放”,嘿嘿一笑:“关于我准备给你三十万块钱的事,不过,你既然不想谈,那就算了。”

    他转身就要往出走,何紫云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个男人也是一愣,因为他听到了让人精神振奋的一句话。

    张楚站在门口,冷冷地说了句:“让他先滚出去。”

    “你说什么?”男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张楚听得出,他的语气也非常柔软,如果没他没听到三十万这几个字,估计他应该发火了,心中暗暗想笑:人啊,都它妈的为了钱活着,看见没?有了钱就是大爷,有了钱他甘心情愿地挨骂,装孙子他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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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紫云将那个男人临时赶到门外,听明张楚的来意,心中砰然一动,寻思起来:这几天总是有人在家里和食杂店周围转来转去,昨天那个声称给十万块钱让我离开定阳的原来和你是是一伙儿的,离开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转而想到,你们老板不是有钱么?十万突然涨到了三十万,呵呵,这么容易就想把我打发了,没门儿!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睛上上下下扫视着张楚,又看了看门外那辆奥迪轿车这才说道:“我不走,三十万,这么点钱我在外面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098-天各一方

    098-天各一方

    “你想要多少?”张楚略感不快地问。

    “少说也得五十万。”何紫云说完哼地一声转过头去,那神态似乎银行就是她们家开的一样。

    张楚的脑子快速计算了一下,房子加上这个食杂店,少说值十万,给你三十万还嫌少?不由得火往上冲:“何紫云你听着,就三十万,多一分也没有!你要是愿意在这儿挺着,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我告诉你,三十万都已经是天文数字!”

    何紫云怔了一怔,突然想起好久没有男人和他这样发脾气了,这个曾经和自己在一张床上共度十年的男人一共也没发过几次火,看样子是认真的。

    眼见张楚转身出门,她在后面喊了声:“你等一下!”

    张楚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转头道:“说!”

    “你就这么把我们娘俩赶出定阳么?你觉得孩子在外面生活会有保障么?”何紫云这次把孩子推到了前面,她认为,张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过苦日子。

    “呵呵……”张楚笑了出来,知道何紫云除了要钱就是要钱,既然孩子跟着她,理由永远都会很充分。

    “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耻!钱给你三十万,加上家里的房产食杂店,你还要不要个脸?不愿意走你就在这呆着!”张楚咬牙切齿地说,此刻他下定了狠心。

    何紫云被他这一骂,反而变本加励:“五十万嫌多?呵呵,我要一百万,少一分我都不走,我就在这过安稳日子!”

    “这是你说的是不是?五十万本来我还真打算给你,现在听你这么说——哼,你等着吧!”张楚说完推门而出,直接钻进车里,眼见那个傻逼男人站在不远的树荫下,真想把车开过去狠狠将他撞死。

    他气得手直发抖,钥匙怎么么也插不进去,好容易才发动了车子,这时何紫云从里面跑了出来,拍着窗户喊:“你等一下!”

    张楚按下车窗,瞪着眼睛,心中的怒火硬是压了下来:“干什么?”

    “说吧,你能给多少?”何紫云两只眼睛似乎变成了钱。

    “三十万。”张楚冷冷地说。

    “五十万,五十万我们就消失,永不回来!”何紫云提高了声音,语气坚硬冰冷。

    张楚狠狠地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憎恶:“好,就给你们五十万,限你三天。”

    “到哪儿去取钱?”何紫云关心的永远是钱,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要脸了,心想:反正我拿了钱就消失,况且,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上车吧。”张楚的声音显得很无力,是的,他再一次被这个女人打败了,败得一塌糊涂,毫无还手之力。

    何紫云悻悻地钻进车子,一坐下,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心中竟暗暗有些后悔,后悔和他离婚,若是不离婚,好日子岂不很快便到了?

    想法永远是想法,无法实现的想法是空想,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却突然发现自己是这场婚姻中最失败的人,车子缓缓驶出,窗外树荫下那个男人愣愣地看着他们的离去,不经意间,何紫云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来,何紫云很少哭,即使是她父亲的突然去逝,她也没这般伤心。或许还没到伤心处?张楚将车开得很慢,耳边是她那嘤嘤的低泣,心中怅然若失。

    车子渐渐驶上人流如织的大街,张楚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哭什么?这回好了,你拿了钱,可以天涯海角远走高飞,我们永生不再相见。”

    何紫云听他这么一说更加忍不住,哭声越来越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起来。

    张楚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你还年轻,也还漂亮,早点找个更好的男人吧,我张楚无德无能,你跟着我虽然没享过什么福,可也没受过什么罪,你还有什么可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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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米之外的红灯亮了起来,倒计时上写着六十秒。

    张楚拨动转向灯,向右侧靠去:“人生就像开车,遇到红灯了你可以等一等,也可以绕过去——如果遇到了死胡同,只有退出去,现在我们都退出了,这不是挺好么?”

    何紫云定定地看着前方的红灯,在车上那只纸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简单的把脸擦了擦:“张楚,你怪我么?”

    张楚听得出,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温柔与不舍,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时候说这个是不是有些太晚了?他摇摇头,车子已经转到了滨华路上。

    “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恨我吧。”

    何紫云突然在他面前认错了,这意味着什么?请求原谅?张楚一时想不清楚,只是一直摇头:“我恨你有什么用?”

    两个人再也没有什么话,车子停到一家银行门前,张楚以大客户身份直接进入vip室,将卡上总计不到五十五万的现金一并转到了何紫云名下。

    这五十五万中有二十万是于志宽给张楚专门调拨的安家费,其余三十五万都是张楚用命换来的钱,现在好了,他身上就剩下了钱包中那几千块钱。

    看着这个男人将所有的钱都给了自己,何紫云心中感慨万千,站在一边轻轻地问了句:“都给我么?”

    张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房子和食杂店已经有公司出价,下午回去签份合同你就能再拿到十万。”

    两个人默默走出银行贵宾室,明亮的大厅里居然空无一人,但见营业室的防弹窗内几名职员交头结耳地谈论着什么,二人心中均是一动,他们羡慕极了那些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人们,也许何紫云现在意识到了:平平淡淡才是真。

    何紫云知道张楚已经没有钱了,他总是嘴上很硬,而心却很软那种。看着身边昔日朝夕相处的男人,望着熟悉的街道,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她心中有些不舍,钱已经到了自己的口袋,还有什么可惦记的呢?

    对,还有房子和食杂店,下午就要签合同了,我去哪儿呢?何紫云一遍又遍地想着这个问题。张楚此时的心只有空落落的感觉,何紫云手上的钱足可以让她轻松活一辈子,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两人拾级而下,张楚缓缓伸出手,准备拉开车门,忽听何紫云说了句:“等等。”

    张楚刚刚触到车门的手缩了回来:“怎么?”

    阵阵暖风吹过,吹得人感觉有些发干,路边嫩绿的柳枝挂在车顶,树荫下却感觉不到任何凉爽。何紫云看着他那发红的双眼,心中突然一阵酸楚,不由自主地扑进了张楚的怀中,嘤嘤而泣。

    这一刻,张楚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那是个寒冷的冬天,他们是在那年的春天相识的。

    何紫云的男友王景阳死后不到半年,他们走到了一起。

    最初的何紫云,没有人可以接近,她认为她很伤心,伤透了心。

    然而她无法阻挡张楚热火一般的进攻,她投入张楚怀抱的时候,以为天又晴了。

    张楚得到了心上人,发誓离开险恶环生的黑社会,准备给何紫云一个安稳的生活——于是他离开了,几年后,杀手楚这个曾经响亮的名字渐渐地消失在了定阳这个拥有四百万人口的城市中。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拥抱,那是一种触电的感觉,当时的张楚,一动也动不了,静静地感受着她身上那温暖的气息,仿佛冬天从此不再寒冷,冬天在他的心里居然也变得那么有意义。

    他本来是惧怕冬天的,苍白、寒冷、了无生机。

    自从那天起,冬天在他的眼中似乎有了新的活力,他们出双入对地走在皑皑白雪之上,漫步在冷风吹拂的街道之中,沐浴在纷纷扬扬的银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