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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第3部分(1/2)

    是王爷尚念你我三载清浅情谊,不如现下禀了皇上将我休了,若卿感激不尽。”

    白若卿一番话语说的封季弘面色铁青,张管家上前一步,躬身道:“夫人切莫因了此事误会王爷,玉璃下毒谋害玉夫人,此事人证物证俱在,实难推脱,王爷念及玉璃乃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此事交由夫人亲自来办,是为了夫人着想。”

    白若卿:“人证?物证?”

    白若卿言毕,张管家命人将一丫鬟带至刑房,说道:“将你听见的如实说来。”

    丫鬟面生,白若卿不曾见过,此时跪在封季弘与白若卿面前,哆哆嗦嗦道:“那……那时奴婢正在花园闲逛,忽闻有脚步声愈来愈近,奴婢见夫人来了,因怕被夫人责骂不务正事,于是躲在了假山后面,听见玉璃姐姐说‘用一晚毒药药死小……小贱人拉倒。”

    张管家一巴掌打在丫鬟脸上,喝道:“放肆!”

    丫鬟慌忙哭道:“不是奴婢所言,是玉璃姐姐这样说的!”

    口口声声姐姐,姐姐,却将她往火坑里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若卿自知被人抓住了断章取义之罪,辩解无益,于是道:“那物证又是何物?”

    张管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白若卿面前:“这是从玉璃房中搜到的砒霜。”

    白若卿身形一顿,那次事毕,玉璃说怕遭人怀疑,故将余下砒霜收好拿走了,不成想竟是自己留着,白若卿心下内疚:“砒霜?敢问玉夫人死否?”

    张管家:“小人知夫人意思,玉夫人所中之毒名曰‘指红’,虽未在玉璃房中搜到此种毒药,但翠儿说大婚当晚只有夫人与玉璃去过东苑,参汤又是玉璃亲自端去,夫人自不必怀疑,剩下的便只有玉璃一人了。”

    白若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成了杀害玉璃的凶器,

    百口莫辩,既是要害你,怎会留有活路?多说无益,白若卿凤眸微闭,尔后缓缓睁开,道:“王爷既然如此信任我,我便不负王爷所托,一天时日,我叫玉璃亲自跪在玉夫人床前请罪。”

    西苑暖阁,白若卿遣散了所有奴才丫鬟,一人守在玉璃的床头,为她擦拭伤口,案上烛火摇曳,昏暗不济,映入白若卿的眼中,也只是淡然一抹,毫无生色。

    玉璃已昏睡一天,水米未进,此时唇角干裂,紧紧抿着,只靠白若卿沾了水的筷子湿润,额角上的汗珠愈发密集,突然睁开眼睛,大喘粗气道:“小姐!”

    白若卿表情淡然,微微笑道:“玉璃可是梦见我了?”

    玉璃转动眼珠,看见白若卿就在身侧,顿时来了精神,顾不得伤口疼痛,握住白若卿拿着抹布的手,惊问:“他们可曾难为小姐?!”

    白若卿柔柔笑着,微微摇头:“此生遇卿,三生有幸。”

    玉璃不似白若卿才华横溢,却也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随即便湿了眼眶:“只可惜我是小小丫鬟,不能救小姐脱离苦海。”

    白若卿看着玉璃,久久无言。

    玉璃伤重,白若卿亲自帮她沐浴更衣,是夜,主仆二人同住西苑暖阁。

    白若卿:“玉璃,我已答应王爷,一日之内叫你在东方玉面前低头认罪。”

    玉璃皱眉道:“小姐,此事当真与我无关!”

    白若卿:“我自然知晓,但现下不是争这个的时候,保住性命才是要紧,封季弘既然认定是你下毒,定是要你死的。”

    玉璃心一横,气道:“死我不怕,只是要委曲求全向那小贱人低头,委实让小姐受屈!”

    白若卿摇头:“休要意气用事,若你死了,岂不中了j人之计,成全了他们?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做不得。”

    玉璃偏头,道:“那要如何?我既认罪,按照南国律法,恐怕也是要死的。”

    白若卿:“你且信我,我定要你活!”

    翌日,白若卿梳洗过罢,带着玉璃亲往王府东苑,候在东苑外的奴才一见白若卿,心生怯意,赶忙通秉张管家,不久,封季弘就赶至东苑。

    东方玉门外。

    封季弘瞥了一眼白若卿和跪在地上的玉璃,一字未吐,径直进了东方玉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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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二人在门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东方玉的房门微微打开,翠儿探出头来,对白若卿道:“夫人,玉夫人醒了,请您进来。”

    白若卿目色平静,对玉璃说道:“走罢。”

    晚冬时节,石板冰凉刺骨,玉璃跪了一会儿,膝盖已失去知觉,猛一站起,竟摇摇欲坠不能站稳。

    白若卿赶忙扶住玉璃:“委屈你了。”

    东苑暖阁,椒香四溢,掺着药味,隐隐透着些怪异,封季弘坐在桌边,一臂放在案上,一臂搭在腿上,表情不苟言笑,威严警慎,东方玉半倚在床头,脸色蜡白,柔弱至极,微微抬眸,瞧见白若卿走进暖阁,柔声唤道:“姐姐……”

    这一声轻唤,引得封季弘也抬头望向白若卿。

    白若卿看着东方玉,淡淡道:“今日,我带着玉璃给玉夫人请罪。”

    东方玉表情一滞,望着白若卿的凝眸不禁泛出水泽,柳眉微蹙。

    封季弘静坐一旁,但看不语。

    玉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拼尽全力终于挤出几字:“奴婢……错了!”

    白若卿转过身俯看玉璃:“玉夫人心地善良,品行柔和,定是看不得你轻贱性命,东门外的护城河冻冰已化,你且去罢。”

    玉璃猛然抬头,惶恐道:“王爷夫人!奴婢已知错,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白若卿面无和色,冷冷道:“玉璃,你从小在我身边伺候,我待你不薄,陪我进了王府,得力能干,深得我心,许是我对你过于放纵,才致你酿成如此大祸,陷我于不义,切莫多言,现下你自当谢罪,了了此事,莫要让王爷和玉夫人为难。”

    此事既然开始,不如将戏码做足,玉璃哭着抱住白若卿的裙摆,哭泣不止:“奴婢不想死!奴婢不去!”

    白若卿麻木站着,目光平视,丝毫不为所动,她毫无犹豫将玉璃推开,走到墙边,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锋利宝剑,转手架在了玉璃的脖子上:“你既如此顽固,我便亲自了解了你,待你死后,我自会到官府投案,以命相抵。”

    “姐姐使不得!”东方玉大呼一声,从床上滚落下来,摔在地上,身边丫鬟连忙去扶,封季弘站起身走过去,复又将她抱到床上。

    封季弘微恼道:“胡来什么?!不要命了?”

    东方玉眼中的泪已然落下,别过头看着白若卿,娓娓道:“姐姐不可如此行事,若是因了此事伤了姐姐,玉儿……玉儿便不知要如何再活下去了,玉儿现下已无大碍,玉璃也已受了应有责罚,此事已了,就此不提罢。”

    “不行!如此恶行岂能不罚,当杀一儆百!”封季弘冷冷道。

    东方玉咳嗽了几声,带着埋怨道:“玉儿命薄,王爷是想玉儿现下就去死么?”

    “胡说什么?!”封季弘喝道。

    东方玉靠在封季弘的怀中,微露笑意道:“王爷准了。”

    玉璃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白若卿:“玉夫人温善如玉,既慈悲放了你,活命也是你的造化,但你终归是我的人,管教不严乃是我的罪过,我当受罚。”

    白若卿说着,掏出一道明黄绣龙锦轴,一剑斩断。

    事前,白若卿并未提及要损毁先皇赐婚圣旨,玉璃大惊:“小姐!你做什么?!”

    白若卿扔了宝剑,扶裙跪下,铿锵道:“白氏若卿,三年未有所出,上无德行,下管不严,罪责之重,尚不能自容,今日我亲毁谕旨,请君和离!”

    白若卿此言,惊呆了房中众人,封季弘也被白若卿此举惊住,良久才回过神来:“莫要戏言。”

    白若卿定睛,与封季弘眼神对视:“白若卿字字慎言,请王爷成全!”

    东方玉:“姐姐这又是为何?我已原谅玉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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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卿微微笑道:“此事与旁人无关,我心意已决,若王爷不准,我便出了东门往白桦庵,剃度修行去。”

    封季弘手握东方玉玉臂,微微用力,东方玉侧头看着他,眼中划过一丝复杂。

    封季弘面无波澜,道:“你既毁了谕旨,表你心意决绝,本王……成全你。”

    白若卿笑道:“谢王爷!”

    荣嫁王府,现如今却只有主仆二人落寞而归,白若卿走出王府,回首顾盼这座困了她三年的牢笼,终究是吐了口气。

    厉鬼重生,她本是来寻仇报复的,却固执的陷入了另一个泥潭,那日,她守在玉璃床畔,忽而清明,十年阳寿,难道只是这样残度此生?

    委实不值。

    玉璃提着包袱,愁眉不展:“小姐……”

    白若卿回首看她,眉梢却有喜意:“自由之身,便是天高海阔!”

    言毕,一抹娇俏身影绝尘而去。

    【第一章】完

    第二章【1】

    算算时日,回相府已有半月有余。

    如今已是暖阳三月,院中柳芽抽穗,星星点点,也有些迎春含苞欲放,含羞带怯的好生风趣,府中人儿多已脱去冬衣,换上好看紧实的春锦。

    白若卿身上披着斗篷,站在花已落尽的梅林中,观望着那一轮红彤彤的日头发呆。

    “小姐,你老是盯着个日头发什么呆,也不怕晃了眼睛?”玉璃走过来给白若卿紧了紧披风,叮嘱道:“自小姐回府,日日咳嗽不见好转,先生已叮嘱过不许你来这种风大阴冷之地,咳症若是成了顽疾,那可不妙了。”

    那日,白若卿与玉璃皆是带着伤回到相府,玉璃身上的伤自不必说,皮外伤一看便知,回府便找了先生抓药看病,倒是白若卿,身受封季弘那一掌,真真的是伤了内里,但她又不言语,别人只道是她只拿了一封休书回来,却不知她也受伤颇重,不曾想,才过几日她就咳嗽不止,深夜难寐。

    “可有回信?”白若卿望着玉璃问道。

    玉璃叹了口气,抱怨道:“有有有,那肥鸽子果真是被小姐惯坏了,一双绿豆眼睛着实令人生厌,方才我欲捉它,竟被它啄了!看我日后不把它宰了炖汤喝,哼!”

    白若卿笑道:“玉璃当真是越发出息了,如今对这传信的鸽子,也吃醋。”

    玉璃一听,不乐意的掐着腰,说道:“小姐说什么呢?我玉璃乃是堂堂相府大丫鬟,能跟只畜生吃醋吗?我……”

    玉璃说着说着,就见白若卿笑意颇深的转身往梅林外走去了。

    玉璃脸颊霎时红成一片:“小姐!你又耍笑我!”

    白若卿闺房之中梅香清雅,布置简单干净,倒是那书画诗本一摞摞占了大片地方,若不是有张床榻,这里倒更像是一间书房。

    此刻,那只灰鸽正在窗边,踢腿瞪眼呢。

    白若卿走过去,将鸽子腿上的信笺取下一看,字体风雅至极,想来执笔的也是位儒雅飘逸之人。

    “第一楼。”白若卿轻声念道。

    一只脚才踏进门槛的玉璃听见白若卿说的这么一句话,慌不迭的奔了过来,看了一眼信笺,惊道:“这一字封爵果然是个色胚,居然写如此滛|秽之物给小姐,当真是太不要脸了!”

    白若卿一头雾水,回头望着玉璃道:“此话怎讲?”

    玉璃气哼哼的瞪了一眼那灰鸽子,道:“咱们相府乃是正经人家,小姐自然不会晓得这‘第一楼’是个什么地方,可若是要出去问,但凡是个男人都知道,那第一楼是帝都有名的妓|院,就在城北柳杨坡,着实是个烟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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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若卿细细听着,末了问道:“玉璃从何得知?”

    玉璃立刻红了脸,吞吞吐吐道:“玉璃也是个正经丫头,自……自然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听说上月王员外家的小厮忍不住去嫖了一回,末了却拿不出钱,竟是被活活打断了腿,这事早就在我们下人之间传开了,没人不知晓的。”

    白若卿微微笑道:“玉璃,找件厚实的衣服穿上,我们待会儿出门。”

    城北柳杨坡,从相府乘马车至此,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然在此居住多年的白若卿竟没听说过如此赫赫有名之地,当真是闭目塞听了。

    第一楼与寻常的街边客栈无异,却建的相当宏伟大气,应是白日里闲暇时候,这里并不营生,稍显冷清,偶尔几个女子裸色素衣在店内打扫,张嘴打几个呵欠,也见不到什么男人。

    玉璃铁着脸色,极不情愿的站在第一楼前,问道:“小姐,咱们当真要进去吗?”

    白若卿一边往第一楼内看去,一边说道:“来且来了,自是要进。”话已至此,白若卿微微回头,笑问:“玉璃莫不是怕了吧?”

    玉璃顿时来了精神,拍胸脯道:“我堂堂相府大丫鬟作何要怕?我是为小姐着想,咱们小姐名门闺秀,出入这种烟花之地,若是被旁人看了去,对小姐名声不好!”

    白若卿点头:“如此甚好,咱们进去吧。”

    玉璃:“小姐!……哎!”

    玉璃说话时白若卿已经走到第一楼门前,无奈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第一楼内,四面壁画镶金色,头顶大梁,琉璃翡翠瓦灯悬于四角,无数彩色纱绸从厅堂中央上方自然垂下,轻风掠过,飘逸仙仙,朱红桥栏纵横而过,乃是一座格调颇好的楼中之楼,比在门外瞧见的要大上几倍,只是一夜风流过,到处弥散着浓重的脂粉味儿,稍稍有些呛人。

    白若卿掩面咳嗽了几声,玉璃赶忙问道:“小姐可是不适?”

    白若卿微微摇头:“不打紧。”

    第一楼有了生人来,而且是个长相标致的女人,周围打扫的丫头害怕是谁家来寻麻烦的妾室发妻,当下便眼疾手快禀了老鸨花久洺,花久洺忙活了一夜,堪堪睡下就被人吵醒,已是不耐,一听来者竟还是个女人,老鸨当了这么多年,这种来寻麻烦的女人倒也见过不少,花久洺早就是招呼的不厌其烦,现下随意拉了一件纱衣便下楼了。

    白若卿主仆二人站在厅中,望着花久洺衣衫不整的从三楼慢慢走下,玉璃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花久洺那绣了大牡丹花的红肚兜,连忙捂了眼睛,愤愤道:“世风日下!”

    花久洺瞥了一眼玉璃,也未曾搭理,而是慢慢悠悠走到白若卿面前,嘴角上挂着一丝怪笑,懒懒道:“不知是哪家的夫人还是姨娘,作何称呼啊?”

    白若卿微微笑道:“我姓白,你应该听说过,半月前被定北王休了的正妃。”

    花久洺打哈欠的动作一滞,挑起眼帘细细瞧着白若卿,稍稍正色道:“原来是宰相大人的千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小人叫花久洺,这第一楼便是我的。”

    白若卿这个名字,花久洺耳闻已久,知她是个才女,自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花久洺:“我本道是哪家的妻妾来寻麻烦的,不曾想竟是宰相大人的千金,不知是白姑娘的情郎来了第一楼,还是怎的?”

    玉璃一听,气从中来,顾不得看不看得见那老鸨的大红肚兜,撤了手掌道:“放肆!我家小姐是正经人,不许你这么胡说!”

    花久洺白了玉璃一眼,幽幽道:“呵,我这第一楼却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不知小姐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你!”玉璃被花久洺噎的面色通红。

    白若卿止了玉璃,掏出信笺展开放在一旁桌上,食指在桌上杯盏中沾了茶水,于桌上写了一个“探”字。

    花久洺:“第一楼,探……”

    望见信笺的第一眼,花久洺的脸色便稍显异样,却是稍纵即逝,瞧不真切。

    白若卿笑意更浓,娓娓道:“花楼主若是知晓,还望点拨一二。”

    花久洺呵呵一笑,余光忘了一眼玉璃,随后对白若卿道:“姑娘原来是这个意思,我道是什么呢,不就是‘探春|色’嘛,姑娘正当年华,情|欲之事再正常不过,作何羞羞答答?”

    话听至此,玉璃已然是面若菜色,十分难看,但看白若卿,却还是一副温和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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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久洺笑道:“姑娘来得巧,我这里正好来了一位公子,现下正在楼上雅间居住,只是这位公子性情乖僻,不知肯不肯见姑娘。”

    白若卿给玉璃使了一个眼色,玉璃瘪着嘴,极不情愿的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塞进花久洺手中,白若卿笑道:“烦请花楼主引路,我且亲自去拜访一下。”

    花久洺最喜欢的便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