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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女儿当自强-第10部分(1/2)

    场大病。这孙家定得娶亲之日甚急,年前就要过门。老太太尚在病中,迎春的事竟无人操持,只由着她那无良的爹做主匆匆地嫁了。

    迎春嫁后,园子里益发地清冷了。宝玉因连着走了两个姐妹,老太太又病着,终日里只是唉声叹气地,功课上越发地不上心,越发地粘着黛玉和宝钗。只两人本就看不上宝玉的无所作为,此时也不过看在亲戚的份上敷衍着罢了。王夫人倒曾在自家姐姐跟前提了几次喜欢宝钗的话,都被薛王氏装聋作哑地给糊弄过去了。

    你道如何,却原来:原本这薛王氏还喜欢那宝玉生得好,兼之又肯在女孩儿身上花功夫,又最是个肯在女孩子跟前伏低做小的。况且这亲家又是自己的亲妹妹,女儿嫁过去也不至于受婆婆的气。便将这份心思与宝钗悄悄地透露了。宝钗当下便拍着薛王氏的手道:“妈妈当真是糊涂了!那宝玉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说那宝玉现如今还是个白丁,若是略有些上进心,凭着贾府这样的身世,谋一份差事也是不难的。现如今却一味地只知道在内帏厮混。姨妈也只一味地护着,那金钏儿不就是因此投的井?如此一个外不通庶务,内不耐四书五经之人,妈妈竟欲教女儿托了终身?这岂不是将女儿往那火坑里推?!”宝钗一番话说得又急又气,兼之还有女孩儿的娇羞。说着说着竟几欲落下泪来。薛姨妈听了这番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忙搂了宝钗在怀里:“我的儿!倒是妈妈委屈了你了,此事你只当妈妈没有说过。倒是你比妈妈看得更明白些,这个家还指着你呢!你的事,妈妈以后再不擅做主张!”

    日子离着年关一日日地近了,老太太的身子骨经了这几件事,损伤得有些狠了。黛玉几乎日日地去探望,也偷偷地给老夫人把了把脉,发现脉气混沌有灼热感和涩气,弦数,却是肝气郁结,情心不舒之症。看过方子,却是太医院的老太医张景中开的化肝解毒汤。倒是对症得很。黛玉读了这些时日的医书,自是明白大半病乃心事所积。因此每每寻些开心的话题劝解于老太太。宝钗也隔三差五地与妈妈一起过来,陪着老太太唠唠嗑。王熙凤自少不了每日里精心打点着老太太的汤药、食物。邢、王二位夫人虽不善言辞,晨昏定省却是毫不含乎。就这么一日日挨至年关将近,贾老太君方大好了。众人也皆舒了口气。

    这一个冬天倒也奇了,这雪见天下个不停。好容易这一日天气难得晴了,黛玉便令雪雁拿了雀金呢的大氅,欲往园子里散散心去。雪雁一边开柜子拿衣服,一边笑道:“可是呢,这雪下得有些日子了。昨个隐约听得二门上的几个婆子在那里嚼舌根,说什么今年因连日里大雪,庄子上的猎户也不得进山,上供的野物儿倒比往年少了近一半呢!听说隔壁赦老爷为这还大发雷霆,将琏二爷好一通骂。琏二爷昨个从那边回来,将缀锦楼里服侍的丫环、婆子通通骂了个遍,又摔了好些个杯盏。这几日那些个丫环、婆子们均屏声敛气,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那才叫无妄之灾呢!”

    一番话说得黛玉忍不住上前捏了捏雪雁的脸蛋:“我原倒没发现我们家雪雁姐姐却是个巧嘴儿的八哥,瞧瞧这小嘴儿,说得那叫个顺溜呢,倒赶得上外边那说书的女先儿了!”一边说一边冲着站在一旁的紫娟还眨巴眨巴眼睛。不容雪雁说话,又一个转身,接了紫娟手中的茶递到雪雁手上:“姐姐刚刚说了那么一大篇子话,必是渴了,先请喝了这杯浊茶润润嗓子。”旁边紫娟早忍不住跑到了外屋去大笑不止。

    雪雁却是个呆的,方才反应过来。看着黛玉一脸捉狭的笑容,又好气又好笑道:“主子不学学人家好的,成日介只知道拿奴才开玩笑。”说着又朝外屋道:“紫娟,还不快进来伺候小姐更衣,光学会和小姐一起编排人了。”紫娟强忍着笑进来帮黛玉将雀金呢的大氅穿好,又将早准备好的紫铜手炉递到黛玉手中。

    黛玉平日里也不耐丫环们跟着,雪雁虽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细细地嘱咐了黛玉要小心,雪下了这几日,园子里未免路滑,千万小心脚下。说得黛玉直捂了耳朵道:“如此唠叨,小心日后变一个长舌婆子。”惹得旁边几个小丫环又是捂嘴一阵子偷笑。

    乍离了温暖如春的房屋,迎面的风夹带着树上的雪粒儿扑面而来,倒有些沁骨得冷。黛玉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又将手炉抱得更紧。沿墙一溜儿的竹子被大雪压倒几棵,石阶上积雪虽已清扫干净,却湿漉漉地有些打滑。黛玉特地换了新做的高帮鹿皮小靴,却依然走得小心翼翼。松枝儿被雪压得弯下了腰,太阳一照,雪簌簌地落了下来。几株红梅却开得正好,白雪一衬,分外的精神。

    想着前几日才得的探春的书信,黛玉却有些忧心。草原上雪较之京城更甚。入了冬,几就下了个不停,往北的几个草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灾,最北面的一个叫做坎贝尔的草场受灾最重。整个草场牲畜几乎全部冻死,人也死了上百个。其余草场情况稍好些,却也折损过半。博尔博济特草原因为与北边隔了座大青山,倒没什么损失。又有早存下的干草,熬过这个冬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受了灾的兄弟部落都来投靠,匈奴王呼延鈺却无法不管。如此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尽早转晴,怕才能挨过这该死的冬天。探春虽不受甚影响,但王上率先以身作则,节衣缩食,以度此严冬。身为王妃,探春又如何能独善其身,而致臣民于不顾。因此,与探春一起去的一帮人等俱与王上共进退。虽获恩赏,可其中苦楚,又有谁知?

    黛玉且思且行,又得小心脚下。不经意间却已到了紫菱洲,想着迎春已嫁,老太太早命人关了紫菱洲,便欲转身回去。却见司棋穿着一袭单薄衣衫,耸着个肩,匆匆而来。黛玉便迎了上去。司棋见是黛玉,却不顾冰天雪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直道:“求表小姐救救我们家小姐!”唬得黛玉忙上前要将司棋拉将起来。可这丫头却只磕着头,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后黛玉吓唬她说:“若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走了。”司棋才拉着黛玉的手哆嗦着从地上起来了。黛玉见司棋只穿了件半新的夹袍,双唇已是青紫,再拉过一双手一看:原本涂着指甲花的一双纤纤素手,现竟红肿不堪,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溃烂。

    黛玉看司棋冷得瑟瑟发抖,北风又小刀子似的割人的脸,想着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便上前握了司棋的手道:“这里离四姑娘的藕香榭最近,我们先去那里再说。”司棋本待还说些什么,黛玉却不由分说地扯起司棋就走。

    藕香榭原就和紫菱洲相邻,不过转个弯的功夫就到了。惜春乍见到司棋也吓了一跳。若论园子里的这些大丫环,袭人、紫娟最是忠心,抱琴、侍书最是聪慧,睛雯、司棋却最是有主意的。这些个丫环无论长相、举止那都是一等一的。在园子里虽说是个丫环的身份,却也比正经主子不差什么。哪里就沦落到如此了呢?若是在外面碰到,乍然之下,倒真不敢相认呢。

    也不及细问,惜春只让人赶紧的烧了滚烫的姜茶来,又命人将碳盆烧得旺旺的。入画早红了眼圈,淌眼抹泪地搬了个矮几放在火盆旁。黛玉硬拉了司棋的手在碳盆上烤。入画见了,捧着司棋的手道:“我的娘哟!这,这可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屋子里的热气终让司棋缓过劲来了。司棋的眼泪一下子如开了闸的洪水,哗的一下子就下来了。

    司棋也不敢坐,抓着黛玉、惜春的手就要跪下去。黛玉暗使了一股内力,才托了司棋未曾跪下。几个人硬按着司棋坐在矮几上,刚好姜茶也端上来了。入画道:“快就着我手里热热地喝上几口,驱驱寒气。”司棋方酽酽地喝了几口。众人这才各自落座,听司棋将迎春在孙府的情形一一道来。

    却原来:那孙绍祖行武出身,不仅为人粗鲁,且贪酒好色,姑娘过去,只说姑娘是老爷五千两银子抵债抵给孙家的,算不得正经的当家娘子。高兴了,尚有几分好脸色,赏一顿残羹剩饭;不高兴了,就是一顿好打,饭也不得吃。可怜姑娘原本金闺花柳质,哪经得起那般糟践?现如今竟是浑身上下无一处好的地方,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吃得是猪狗食,做的是粗笨活,比府上那粗使的丫头尚且不如。

    前几日姑爷不知因何不高兴,不仅不给姑娘饭吃,还罚姑娘冰天雪地里足足跪了几个时辰。后来还是姑爷出去吃酒,几个下人看不过眼,方将已昏死在院子里的姑娘抬到了柴房里。当夜里姑娘就恶寒发热,浑身火碳似的。奴婢无法,只得趁姑爷不在为姑娘请了大夫。大夫说幸亏救治还算及时,不然只怕早不中了。可怜姑娘这才拣了一条命回来。昨个姑爷回来,又不知发什么意怔,对着姑娘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姑娘本就病重,哪禁得起这个,一条命倒去了半条。我今见姑爷走了,这才想着赶紧回府里报个信,不然,只怕姑娘这才过去没几日就没有命在了。

    司棋连珠炮似地一通话说完,好一通喘息。显见得这丫头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惜春听得生气,拍桌子道:“岂有此理!倒没有王法了,竟由了他不成!”一双小手拍得通红。黛玉毕竟年长一些,道:“可回了老太太?”闻得此言,司棋又是一阵泪:“见了夫人和琏二奶奶,只说老太太身子骨刚好,拦着不让见。又说等过些日子老太太大安了,就接我们姑娘回来。让我劝我们姑娘暂且忍耐。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好管太多。我只怕我们姑娘等不到那日。就想着替姑娘回来看看往日里住得紫菱洲。你们不知道,姑娘病的那几日,口里一直念叨着:若得再在那紫菱洲里住几日,就算是死,也不枉了。”

    黛玉心里一阵黯然,惜春也是无语。司棋抬头看窗外日已偏斜,就有些慌了,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求四小姐和表小姐无论如何将我们姑娘的情形跟老太太说说,不然,只怕,只怕无们姑娘就捱不过来年了。”又跪下狠狠地磕了几个响头:“我今天是趁着姑爷不在偷跑出来的,若回去的晚了,怕又是一番好打。求姑娘们念着与我们姑娘素日里的情份,无论如何想想法子。”说完起身就要走。

    黛玉上前拦了司棋道:“你且回去,多多劝慰你们姑娘。我们定想办法救你们姑娘出这个火坑。”又细细地问了司棋迎春在孙府的所在位置。惜春又收拾了二个包裹给司棋,无非一些御寒的衣物并一些点心。司棋红着眼接过,匆匆地走了。

    ------题外话------

    再次感谢亲们的鼓励和支持!

    第二十七章、破死局

    之前迎春也几次捎信给贾府,只说孙家待其如何刻薄。大家也不过只当迎春惯了千金小姐的富贵生活,甫一嫁作人妇,尚不太适应,难免多些牢马蚤。也不过纷纷写信宽慰,只道既嫁作人妇,自当恪守本分,以夫为天,谨言慎行,处处为夫着想,讨得丈夫欢心。今日见到司棋,才知道迎春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又如何一个‘忍’字得了?

    惜春兀自还处在迎春的伤痛里。只拉着黛玉道:“林姐姐是我们中最有智慧的,可得好生想个法,救救二姐姐。”不待黛玉答言。又道:“我们现在就去老太太那里,把司棋的话学给老太太听,不信老太太不管!”说罢,拽着黛玉就要往外去。

    黛玉又好气又好笑,将惜春安置在坐椅里。方才道:“四妹妹,我且问你:当日大老爷给二姐姐定下这门亲事时,老太太可曾阻拦?又何曾阻拦得了?我再问你:就算我们把二姐姐的情形跟老太太讲了,老太太又能如何?不说老太太现在精神不济,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就算是老太太现在春秋正盛,也不过接了二姐姐回府多住几日罢了。左不过再请大老爷出面敲打敲打姑爷。可凭着大老爷那个心性,四妹妹想想,大老爷可会顾念二姐姐的死活?大老爷若是真心的疼惜二姐姐,当日也不会将二姐姐许给那个浑人了!”

    惜春颓然地坐在坐椅上,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望着黛玉,怔怔地说:“听林姐姐这样说来,那二姐姐岂不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那我们女儿家若不能找个好夫家,就只有任由人家捏扁揉圆了?”一时间,惜春倒是感慨万千。黛玉心里着急,此时也没有功夫与惜春细说,只得先安慰惜春道:“眼看天就擦黑了,这路上才下了雪,刚积了些冰碴子,再晚只怕路上就看不清了。我且先回去了,二姐姐的事,我们明日细细地商量。”

    惜春心里一时也没个头绪,虽然有些暗自叹息黛玉的薄凉,却也无法可想。只得道:“姐姐说得是,再晚恐怕路上就不好走了。只万乞林姐姐看在我们昔日里姐妹的情份上,无论如何帮二姐姐筹划一、二,纵不能救二姐姐离了那劳什子的孙府,好歹也少受些苦楚。”说罢,想着迎春的际遇,眼泪又禁不住就下来了。黛玉知道惜春怕是误会自己了,只是这时也顾不得解释了。只得从入画手里接过入画才绞好的热热的帕子,帮惜春净了净面。又再三的和惜春承诺自己必不会不管,方才脱得身来。

    黛玉也不敢怠慢,人命关天哪!听司棋说的那样子,再晚些,迎春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呢。黛玉暗自施展功夫,只半盏茶的光景就回到了紫澜院。幸亏天色将晚,又是饭时,园子里几乎没什么人。不然若被什么人不留神见到了,还不知又出什么妖娥子呢。

    雪雁迎上去接了黛玉递过来的大氅道:“姑娘回来的正好,我才发愁要到哪里去找姑娘呢。可巧姑娘就回来了,姑娘先暖暖身子,我这就叫人摆饭。”黛玉道:“你就让她们把饭摆到这屋里来,把你的那份也一并送上来,我有话和你说。”雪雁听了前半句,本待回了黛玉,听说是有事,便不说什么了。虽然黛玉从不将雪雁当做下人看,也时常与紫娟、雪雁等人同桌用餐。可王嬷嬷私下里总是敲打她们两人,说万不可坏了规矩,让人小瞧了小姐去,还丢了林家的脸。雪雁自小感念老爷、小姐的再生之恩,性命似的护着小姐,不容黛玉受一丝一毫的伤害。王嬷嬷的话自然是谨记在心的。

    不多时,紫娟、雪雁二人就提了两个精致的竹编的食盒上来。黛玉道:“天冷,饭就摆在里屋的小炕桌上吧。”紫娟和雪雁虽有些诧异,却也依言将饭摆在了里屋的小炕桌上。两个人的饭食放在小炕桌上未免有些略显拥挤。黛玉又挑出两样放回到食盒里,笑道:“哪里用得了这些,晚上也很该少吃些才是!紫娟将这些拿下去给大家吃。天冷,你也不用上来伺候着了,这里有雪雁就行了。”紫娟知道表小姐待雪雁向来比自己亲厚,原本心里有些想法。后来听雪雁讲来自己的际遇,明白有时候人和人之间也需要缘份,强求是没有用的。何况黛玉除却王嬷嬷、雪雁外,黛玉也是很看重自己的。因此也就释然了。当下也不多说什么,拿了食盒,对着黛玉福了福,方转身去了。出门时还仔细地将里、外屋门都与雪雁、黛玉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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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一边吃饭一边将碰到司棋的事细细地与雪雁说了。听得雪雁义愤填膺,恨不能暴打那孙绍祖一顿方才解恨。看着雪雁那时而心痛、时而不满、时而愤愤不平五彩纷呈的脸,黛玉忍不住笑道:“倒不知道我们雪雁姑娘几时变成一个侠女了,竟如此的暴虐。”雪雁不满道:“小姐不说说如何救二小姐,净知道打趣奴才!”黛玉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也不敢耽误。忙将自己的想法与雪雁一一说了。雪雁兴奋地拍手道:“就说嘛!主子秉那一身绝学,竟无用武之地。这下子可算是寻着去处了。”两人又细细地商定了一些细节及可能用到的东西,这才由雪雁收拾了碗筷,径送后厨不提。

    黛玉和雪雁都难免有些兴奋,毕竟第一次做女侠嘛。终于捱到三更天,雪雁先确认大家都睡得很死。当然了,今天的安息香里雪雁多加了一味料,能不睡得好吗?

    两人蹑手蹑脚地各背一个包祔离开了紫澜轩,又躲过园子里巡夜的人和守夜的人,沿着早就计划好了的路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