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桃桃小说 > 其他小说 > 地心欲望 > 地心欲望-第9部分

地心欲望-第9部分(1/2)

    往外跑,说:“老爷夫人都吃了狗肉,老爷倒算了,反正毒不毒都快死了,夫人……夫人……”

    乐可拉着她下了楼,一口气冲到伙房,大声说:“豆鼓汁在哪?快拿出来给我。”

    厨头忙迎过来,满脸陪笑:“少爷要加些调料吗?有,有,我这就……”

    乐可不及跟他解释,急道:“废话少说!我是帮你救命来了。”

    乐可“帮你救命”的意思,只是说去救别人的命,厨头却将他的话理解成“救你一命”,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凶险事,直吓得面色煞白。

    乐可急得跺脚,薇薇安在旁边翻出一个小瓶,在鼻端嗅了嗅,说:“在这里了。”

    乐可拉着薇薇安就走,厨头唯恐祸及自身,也随后跟来,他们匆匆赶进后堂,就听到里面哭叫声一片,从门口一望,见加迪夫瘫在床榻上,旁边几人乱作一团,巴哥也在其中,正用手掐着加迪夫的人中,嘴里大声吆喝。旁边的餐桌上还扔着吃剩的狗肉,厨头惊得脚都软了。

    乐可扯住一名丫鬟问:“夫人在哪里?”

    丫鬟朝后面的厢房指了指,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乐可也不理加迪夫,和薇薇安一起朝后疾走,进到六夫人房中,见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花在一旁六神无主,大声哭叫:“夫人,你不能这样就走……睁睁眼哪!你许我的银手镯还没给……”

    薇薇安倒了些豆鼓汁在六夫人嘴里,翻开她的眼皮瞧了瞧,见她脸色逐渐和缓,对乐可说:“可以的了,她要过一会儿才醒得过来,我们先去救其他人。”

    四位夫人同在一个院落里,分住不同的厢房,乐可领着薇薇安,依次到五夫人、七夫人和八夫人房中,分别喂了些豆鼓汁,吩咐丫鬟小心服侍。

    老爷和夫人或多或少都分食了狗肉,加迪夫中毒最深,而女子食量少,四位夫人仅是轻微中毒,有的反胃呕吐,已将毒素排除出体外,更兼救治及时,身体很快恢复过来。

    等回到六夫人房里时,见她已经醒来,正慢慢地用茶水漱口,如花在床边端着铜盆接水,又重新上了茶,乐可过到床沿坐下,六夫人喝了口茶,虚弱地说:“好弟弟,你又救了姐姐一回。”

    乐可笑着说:“这次倒不是我救的,你再猜猜看,是谁救的你?”

    六夫人眼望乐可身后的薇薇安,问:“是她?”

    乐可点头说:“她是我新收的侍女,精通医道,善于解毒,以后就是我们自己人了。”说着朝她挤挤眼睛,六夫人会意,对薇薇安说:“那敢情好,以后你就专门服侍少爷吧。”随即叫人去取来了薇薇安的身契文本。

    乐可把契据交给薇薇安,问:“瓶子里还有没有剩下的?”

    薇薇安晃了晃豆鼓汁瓶:“剩得不多了。”

    乐可端起茶壶,往里面注了半瓶茶水,对她说:“你留在这里,我过去救老爷。”拿着豆鼓汁瓶走出房门。

    老爷和夫人同时中毒,此事非同小可,庄里出了这等祸事,已有人飞报多哈总管,乐可慢悠悠地走进加迪夫房中时,见多哈已经赶到,正在为加迪夫运功逼毒,加迪夫连连呕吐,被子上一滩滩污渍,臭不可闻。

    乐可捂着鼻子旁观了一阵,说:“多哈总管,我这里有瓶解药,或许能解老爷中的毒。”

    多哈正自彷徨,唯恐自己发功劲道过猛,未逼出毒,先送了加迪夫的老命,听说有解药,忙起身让过一旁,乐可捏着加迪夫的鼻子,将豆鼓汁灌了下去,过了一会,加迪夫果然悠悠醒转。

    多哈很是欣喜,说:“少爷的解药确实见效,早知如此,我就不必发功为老爷逼毒了。”

    乐可说:“多哈总管过谦了,要不是总管发功将毒物逼出大半,这瓶豆鼓汁也不会发挥功效。”

    多哈难以置信,问道:“什么?这是一瓶豆鼓汁?”

    乐可说:“食物相生相克,老爷夫人误食有毒的狗肉,用豆鼓汁正好可以解毒,刚才事急,来不及说明白,请总管见谅。”

    前日乐可在大堂昏迷的时候,多哈回庄曾见过这位冒牌的少爷,庄里上下,都当他是六夫人的弟弟,如同农庄的半个主人,礼数自然恭敬。多哈与他未曾有过交谈,当下见他学识广博,见解独到,为人却很谦和,心里油然生出敬意,躬身说:“不敢当!少爷是主人,这么说,折杀在下了。”

    乐可心想:“我早就和你在树林里见过面,你没留意而已,那时候你高高在上,我却是个光屁股的逃奴,现在倒反过来了。”

    加迪夫在床上哼哼了几声,又复睡去,一干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乐可正想回后面的厢房,多哈说:“少爷请留步。”将他请到前堂上座,自己在下首相陪,然后说:“老爷夫人俱中毒,塔罗副总管又卧床不起,此事如何善后,在下想请少爷出面主持,以免庄内人心惶惶,自乱阵脚。”

    乐可尚未答话,忽然堂前脚步声响起,一人匆匆而入,上前说道:“禀报总管:小人在南侧海边哨探,见一伙海贼划着小船靠岸,沿着海边走了一程,就又上船走了。”

    多哈一挥手:“知道了。”来人退过一旁,多哈沉吟了一阵,转过头对乐可说:“外患倒还其次,内忧却迫在眉睫,不得不除。”

    yuedu_text_c();

    乐可问:“多哈总管有何高见?”

    多哈说:“庄里居然有人胆敢投毒,危及老爷和夫人安全,此事非同等闲,须得细细排查,找出真凶。以在下之见,先从伙房入手,所有的人拘禁起来,一一查问,若有不尽不实之处,立即施刑,无论如何,都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乐可见厨头在一旁抖若糠筛,巴哥也是面如土色,薇薇安已经告诉了他个中缘由,他当然知道,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只怕这一次在劫难逃,很快就要与欠了他四个铜币的好友相见了。

    —

    要节约用水,尽量和女友一起洗澡。

    在她的耳边低声问:今天你砸票了吗?

    —

    第三十六章 荒唐事

    乐可想到即便揪出巴哥,也涉及其他人,伙房里的人难以委过,必受波及,许多人都要跟着倒霉,有念及此,说道:“这些狗肉我也吃了,发现肉质微腥,味道不纯。我仔细想过,大致可以推断出来:联系前因后果,应该是这狗吞食了路边有毒的草莓,才会狂性大发,咬伤塔罗副总管,仅此一项,就已经明证了。老爷和夫人中毒,是因为误食带毒的狗肉,与有人刻意投毒迥然不同。”

    乐可此言一出,众人都吁了一口气,所有的罪过都由一条死掉的狗承担,当然与他们毫无干系。多哈也在想:若是大张旗鼓的一轮查下来,却查到一条死狗身上,我这总管颜面何存?幸亏他见识明白,不至于做出荒唐事,既然有此一说,我对老爷也好交代。

    多哈便说:“少爷所言极是,各管事回去,当引以为戒,防范再出意外。”

    众人齐声称“是”,躬身作揖声喏,各自散去。多哈对乐可说:“若不是少爷及时提点,在下险些出了大丑。”他是修身练功之士,不像塔罗一般圆滑世故,心里想到就说了出来。

    乐可说:“在下只是一时侥幸而已。总管一身武学修为,无人可以企及,才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多哈听人说过,少爷贵为内亲,却不需人提携,甘愿委身为奴,在庄里建功,心想他有这样的忍耐和韧劲,非寻常人可以比拟,见他相敬,心中好生欢喜,说道:“前日在海边巡哨,听说凡尔塞上门寻衅,在下救护不及,累老爷受惊,少爷还因此受伤,多哈心中不安,请少爷责罚。”

    多哈站起身,躬身施礼,乐可抢一步上前,扶住他说:“总管言重了,那天事发突然,谁也无法提前预知,总管无须自责。”请他坐下,又说:“总管巡视海岸,也是本职。不知那些海贼是什么来头,令总管忧心?”

    多哈说:“少爷有所不知,这伙海贼声势不小,为头的是三兄弟,不知他们真实姓名,只听说唤作大老大、大老二和大老三,这大老二为人精明,帮中事务多由他掌管,他们有多艘快船,贼众人数不少,在海中驰骋,劫掠商船,马蚤扰近海和附近海岛,很是猖獗,官军屡次大肆搜捕,都被他们逃之夭夭,只能望而兴叹,因此称他们为海蛇帮,意即为如海蛇般栖息潜行,难以捕捉,他们却自称是海龙帮。”

    乐可说:“原来是这样。”又问:“这些海贼来到这里,意欲何为?”

    多哈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大老二我只会过一次,身手很是敏捷,其它时候来的都是些小贼,遇阻即走,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但我推想,这海岛的黄金土独一无二,能种出价值不菲的白菜,海贼必定起意,只是尚未探明岛上的虚实,不敢贸然进袭而已。”

    两人又在堂上商谈了一阵,对海贼的用心也只是揣测,并无头绪。正喝着茶,有从人来请多哈,到老爷房中看视,多哈随着他去了。

    乐可回到六夫人房中,却见她和薇薇安相对无言,彼此都有些不自在,乐可暗暗好笑,只当不知,又去看了五夫人、七夫人和八夫人,她们也已康复,乐可趁人不留意,这个摸摸脸蛋,那个香香脸颊,调戏了一轮,才与六夫人道别,带着薇薇安回雅楼。

    走到半路,乐可心想:“庄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归根结底,都是塔罗偷溜出庄而起,他被三头咬伤,却推到一条不相干的狗身上,可见做贼心虚,我何不顺道过去,看看他搞什么鬼?”

    于是叫薇薇安先回去,自己往塔罗的房中来。

    塔罗的卧房在议事堂的旁边,方便他出入办公,而庄中的琐碎杂务,多由他来安排,他虽然不及多哈的地位超然,但却颇具实权,乐可曾听阿曼说起,凡是逢年过节、婚娶庆生,庄里自管事以下,都要置办礼物,孝敬给他。

    乐可转个弯走到门口,听见房中传出低低的说话声,他缓了缓脚步,咳嗽一声,问:“塔罗副总管好些了么?”说着进了房。

    房中摆设陈旧,与他的雅楼中的布置无可比拟,靠墙边放着一张床,塔罗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床边站着一名汉子,仆役打扮,右手背上有一个明显的双头蛇刺青,他见乐可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那汉子躬身行礼说:“小人见过少爷。”

    乐可见他面生,说道:“我来看看塔罗副总管,他既然睡了,不要吵醒他。”

    那汉子说:“是。小人也刚进来,见塔罗副总管睡着,不敢惊动,少爷就过来了。”

    乐可心想,满嘴鬼话!我明明听见房里有声音,塔罗的枕头竖起,分明是仓促躺下,假装睡着。却不点破,对那汉子说:“既然这样,先让塔罗副总管歇息,我们先出去吧。”

    那汉子不敢违逆,跟着他走出房门,乐可回过头来,看着他说:“我却不认得你,不知是不是我受了伤后,脑子变糊涂了。”

    yuedu_text_c();

    那汉子忙说:“岂敢,是小人糊涂,未向少爷禀明,小人是负责采办的管事,名叫沙罗曼,今天刚回岛,将采办的事务交接给了石磨,小人来向塔罗副总管述职,正想办完公务后,去跟少爷请安,不料先巧遇少爷。”

    乐可见他一脸的狡黠,言中必多虚诳,随口应道:“我也没什么事,刚从老爷房中出来,顺道来看看塔罗副总管,你日后有空,多到我那里坐坐。”

    沙罗曼躬身说:“是。”又说,“一定来向少爷请安。”乐可朝他摆摆手,往雅楼方向回来。

    乐可边走边想:“我一离开,这沙罗曼肯定又回去和塔罗商量,他们有些什么阴谋,倒没法问得出来。”心里把各个细碎的环节拼起来,慢慢明了大概:塔罗监守自盗,不把白菜放在房中,却藏在庄外的地洞里,一来是收在房里容易暴露,二来庄外肯定有接应的人,沙罗曼负责采办,常在庄外行走,趁隙将白菜偷运上船,是轻而易举的事。两人一内一外,正好互补,塔罗偷菜,沙罗曼运往外地贩卖,合伙分赃,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一次塔罗意外受伤,打乱了原来的步骤,才不得不把沙罗曼叫回来商量,改派石磨负责采办。乐可总觉得他们很快会有所行动,沙罗曼手背上的刺青令他触目惊心,塔罗和沙罗曼就像纹着的那条双头蛇一样,会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咬上一口。

    乐可一路思忖着,回到雅楼,在一张黄花梨木圈椅上坐下,双脚搭在桌沿,薇薇安递上茶,他接过来喝了一口。

    薇薇安掏出契据,交来给他,他诧异地问:“给我干嘛?”

    薇薇安说:“我今后是你的丫环,你是我的主人,不交给你交给谁?”

    乐可放下脚,接过契据说:“真的吗?那是不是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听我的?”

    —

    在这个被遗忘的的角落,我的心化作了几辨滴血的落红。彼此的默契,彼此的相依,你能否倾听到我的声音的颤抖——

    要是你还不砸票,我把薇薇安弄死了你信不?

    —

    第三十七章 |孚仭街苡屑傅br />

    薇薇安想说:“有道理的就听,没有道理的就不听。”一开口却说:“是。”不禁暗骂自己没有骨气。

    乐可说:“那我现在要你笑一下,可不可以?”

    薇薇安垂下头,低声说:“昨天已经笑过了。”话刚出口,自己也觉得这话好笑。

    乐可叹息说:“连笑一下都不可以,我这主人还是不做算了。”“嗤”的一声,竟将契据撕成两半,接着对撕,三下五除二,将契据撕成碎片。

    薇薇安看着他,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乐可说:“现在你不是我的丫环,我也不是你的主人,可以笑一下了吧?”

    薇薇安扭过头,轻声说:“只要你不赶我走,我都是你的丫环,有没有契据都是一样的。”

    乐可双手环住她的腰,说:“我不要你做丫环,只要你笑一下。”

    薇薇安满面红霞,把头垂在他的胸前,却依然不笑,乐可侧脸看去,见她耳轮白皙而优美,仿佛是温润的玉做成的,小小的耳垂更是诱人,心痒难搔,俯下头去,就想用嘴把它衔住。

    忽然门外“咚、咚、咚”三声响,地板随之震颤,一人叫道:“小人叩谢少爷再造之恩!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啊!”

    薇薇安吓了一跳,忙退开几步,乐可望过去,见巴哥跪在门口,仍在磕头,不禁好笑,叫一声:“进来吧。”

    巴哥说:“是,是。”竟不起身,一路膝行到乐可跟前,乐可“咦”了一声,说:“先生莫非狗肉吃多了,也学会了爬行之术?”

    巴哥苦着脸说:“少爷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莫再提‘狗肉’两字,小人不学无术,害了少爷,实在是无地自容。像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也只是浪费米饭,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就想自寻短见,之所以还没死,不是不想死,而是没死成,小人想吃狗肉,像少爷一样被毒死,哪知过去一看,瓦罐里只剩骨头,狗肉都被少爷吃了……”

    薇薇安“噗哧”一声笑出来,乐可看了她一眼,也被引得笑起来,朝巴哥虚踢一脚,说:“起来吧!这次放你一马,至少你还会逗人发笑,不算一无是处。”

    薇薇安目光温柔,看着乐可的脸庞,心里想:“没有你在,不管他怎么逗趣,我都不会笑的。”

    巴哥爬起身来,说:“是,是。以后小人做牛做马,死心蹋地为少爷效力。”

    乐可骂道:“你效力越大,死得人越多……”忽然灵机一动,说:“巴哥,你对医道一知半解,再这样下去,今后只能误事,迟早把自己的性命送掉,你要是肯听我的,我帮你找个师父,你多多向她请教,听她的吩咐做事,你愿不愿意?”

    yuedu_text_c();

    巴哥说:“少爷为小人着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只不过小人还想斗胆问一句,少爷给小人找的师父是谁?”

    乐可朝薇薇安手一指:“就是她了。”

    薇薇安虽已脱籍,不再为奴,但她受人歧视已久,一旦脱离乐可的庇护,难以在庄中立足,乐可此举的用意,不过是想借巴哥之手,发挥薇薇安治病求人的所长,令庄里人亲近感恩,改变观感。

    巴哥早己对薇薇安佩服得五体投地,听乐可一说,并无异议,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