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脸无情了!”
“你”广珍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定当加倍奉还!”撂下这句话,永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怜情身上的伤口也好了七、八成了。永琪怕怜情
闷坏,于是找了一个大晴天,骑马带怜情到郊外去透透气。
轻拥着怜情,永琪在她耳朵轻声的问道:“这样的速度可以吗?伤口会
不会痛?”
怜情微笑的摇摇头。靠在永琪宽厚的胸膛,任清爽的和风吹拂她的脸、
她的发,怜情觉得无比的舒畅。
来到一处长满绿油油野草和开满五颜六色野花的山丘上,永琪动作轻
柔的抱怜情下马,找了块有树荫遮蔽的地方放她下来。
“永琪,这里好漂亮哦!”怜情尽情测览眼前的美景。“哗,有好多漂亮
的花哦!
永琪,我摘花编花环给你戴好不好?”
不等永琪答应,怜情蹦蹦跳跳的跑去摘花了!
“怜情,不要跑太快,你的伤还没有全好呢!”永琪是多虑了。此时此刻
的怜情简直看不出来身上有伤的样子。她动作俐落的摘花、编花环,然后把
花环戴在永琪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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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十七阿哥好漂亮啊!真的是‘人比花娇‘呢!”怜情难得俏皮的说。
看到这样活泼的怜情,看到这样快乐的怜情,永琪有说不出的欣慰和
感动。他将她的双手握在手中,感慨的说:“真好!”
“什么真好?”
永琪捧起怜情的脸,说:“你又会动会笑了,不是吗?”说完,他温柔
地吻了她
怜情闭上眼睛。永琪的吻好柔好轻,就像吹在身上的微风一样。她有
些醉了,醉在微风里,也醉在他的亲吻里。
永琪搂着怜情的肩,一起坐下。
“怜情,我突然有个想法。”永琪认真的说:“我们干脆离开皇宫,从此
浪迹天涯吧!,什么?怜情呆掉了!她楞楞的看着永琪,怀疑自己到底有没
有听错。
“宫里的人、事、物对你而言太复杂也太危险了!”永琪沉痛的说:“就
像广珍,她对你的恨己经根深蒂固了。现在还没成亲,她就对你这样了,我
不敢想像等她进门后,她又会使出什么恶毒的方法来对付你!”
怜情摇摇头,比着。“不会的,不会的!现在广珍格格一定知道我对你
有多重要,她一定不会冒险再惹你生气的!”
“就因为她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她就愈不能允许你的存在啊!”永琪摸
着怜情的头,轻声的说:“你实在是太善良了!你从来不记恨也不记仇,总
是用一颗最慈悲的心去对待别人,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的。广珍不是、
黄意宁也不是。你以为你不跟她们计较,她们就会放过你吗?这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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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永琪仰望着天空,平静的说:“从小到大,我的生活、我的使命、我生
存的目的以及我生命的价值,就是如何做好一个阿哥,还有未来如何做一个
好皇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直到遇见了你。”
怜情温柔的凝视着永琪深情的目光。
“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永琪充满感情的说:“你让我知道,原来还有比
当阿哥、当皇帝更重要的事。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我爱你,想给你全世界
的幸福。但是如此的我,却还是忘不了自己的身分,抛不去额娘对我的期望,
所以我还是带你回宫了,即使我知道善良单纯的你并不适合皇宫的生活。”
“你现在后悔了吗?”怜情问他。
永琪点点头了。“是的,我后悔了,非常非常后悔。”他拥着怜情,隔
着衣服轻轻碰触她背上的伤口。怜情有种异样的感受,还好不会痛。“我是
如此的爱你,可是你却为了我而受伤!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就是不能原谅
自己。所以”
“所以你不要阿哥的身分,也不想当未来的皇帝了,甚至连亲自养育你
的额娘,你也不要了!”
“是的,我统统都不要了!”永琪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怜情知道他下这
个决定有多困难。
“如果连最重要的你都保不住,我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永琪重重地
叹了口气,看着怜情说:“以前,我是存心伤害你的身体和你的心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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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存心,却还是伤害了你的身体和心,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一次发
生在你身上。所以我们走吧,离开皇宫,离开北京城,天涯海角,我相信总
有我们容身之处的!”
怜情静静的凝视永琪半晌。“我真的很感动你为我这么做。可是,我不
能跟你走!”
“为什么?”永琪没想到怜情会拒绝。
“因为这么做的话,我会恨我自己的!”怜情悲哀的瞅着他。“你有大好
的前程,你是阿哥,是皇太子的人选之一。现在的你这么努力,没有谁可以
保证你不是未来的皇帝呀”
“怜情,你听我说”永琪打断她的手语,急急的说:“我不是说那些
虚名我都不要了?如果要我失去你才能保住那些地位和身分,那我活着还有
什么意义呢?”
热泪情不自禁的涌出怜情的眼眶,她张臂拥抱了永琪。永琪梳着她的
长发,性感的双唇在她耳边轻吻着。
“永琪,你这样对我,我真的死而无憾了。”
“我不准你把‘死‘字挂在嘴边,”永琪真挚地说,“我要你幸福快乐的活
着,答应我。”
怜情看着他,沉重的比:“如果我们就这样撇下一切,一走了之,我就
不可能幸福快乐的活着了。”
“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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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为了我什么都不要,可是你怎么可以不要你亲生的爹娘呢?你
不要皇上就算了,你们父子的感情一向淡薄,况且他有这么多的儿子,失去
你一个相信对他伤害不会太大。可是晴妃娘娘呢?她只有你一个儿子啊!你
是她的希望、她的生命,如果连你都不要她了,你想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永琪面红耳赤了!他痛苦的、艰难的说:
“你说的我都清楚。没错,我可以不要身分地位,不要皇阿玛,但是额
娘她我想好好的孝顺她,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问题是你跟她我只能
选择一个啊!我这个不孝子,只有来世再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等到来世。”
永琪一怔。“我不懂你的意思。”
怜情微笑的再比。“我是说,你可以一起拥有我们两个啊!其实事情并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觉得你多虑了!”
“我?”
“不是吗?”怜情巧笑嫣然的看着永琪,“我已经答应你了,不再对你隐
瞒任何事,所以你不用怕广珍格格再欺负我,而且你还派了这么多侍卫保护
我,所以我根本不会有问题的。就算广珍格格以后进门,她应该会看在你的
面子上,与我和平相处吧!”
永琪叹气的说:“怜情,你又来了!广珍就是广珍,她不是你!如果她
真的顾忌我,这次她就不会伤害你了?”
“我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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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相不相信的问题。我认识广珍比你久,比你更了解她”
“就再给她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吧!”怜情乞求的比。“如果她真
的不能喜欢我,我们再远走高飞,嗯?”
“怜情”永琪哑口无言了,说来说去怜情就是为了他,不要他背负
“不孝子”的罪名。她宁愿再拿自已的安危做赌注,赌广珍的良心,面对这
样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怜情,永琪真的把她爱进心坎里了!
“好吧,全听你的,我们就再赌一次吧!”永琪叹气的说。
“谢谢你,永琪。”怜情太感激了。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呀。”永琪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的拥紧了她。
又过了半个月,怜情身上的伤口总算完全好了,炎热的夏季也结束了,
御花园青绿的树叶慢慢转黄,宣告萧瑟的秋天已经来临了。
这个时候,皇上也把永琪跟广珍的婚期决定了,就定在八月二十五,
中秋节过后十天,距离现在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怡和宫为了筹备婚事,上上下下的人都忙成了一团,怜情和彩云则像
不相干的人,乐得清闲。而永琪依然忙碌,阿哥的学业不敢懈怠,再加上婚
事,让他忙得恨不得有几个分身呢!
婚礼,看样子是躲不掉了!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还好还是有值得
安慰的地方。
就是自从上次发生那件伤了怜情的事后,广珍果然就如怜情所想的没
有再找怜情的麻烦了,永琪想,或许她们真的能和平相处也说不定呢!
这天早上,怜情正在房里教彩云习字,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捂着嘴
巴冲到外面去呕吐。待她吐完后,胃好像也空了。她虚弱的靠在彩云身上,
让彩云擦干她脸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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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情,还觉得不舒服吗?”彩云担心的问。
怜情没有力气比了。又是一阵恶心,她又大吐特吐了起来。
“怎么又吐了?”彩云好着急。“不行,等一会儿我就去请胡太医过来给
你看看。”
彩云拜托一名太监去请上次诊治怜情的胡太医来给怜情看病。胡太医
把了把怜情的脉,点点头,站起身,笑呵呵的说:“怜情姑娘,恭喜你了!”
怜情和彩云都是一脸的困惑,彩云急急的说:
“胡太医,怜情不是生病了吗?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胡太医笑着说:“怜情姑娘有身孕了,我该恭喜她的,不是吗?”
“怜情怀孕了?”彩云一下子跳得好高。她摇着怜情的手,兴高采烈的
叫着:“怜情,你听见了没有?你有身孕了,你快要当娘了!”
相对于彩云的喜悦,怜情却是一脸的惨白,一脸的凄然。她捉住彩云,
飞快的比。
彩云看了之后脸色大变。“什么?你要我这样告诉他,为什么?”
怜情又比,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
彩云震惊的看着怜情,然后说:“好了,我照说就是了嘛!”
她凝重的告诉胡太医:“胡太医,怜情要我拜托你,她怀有身孕的事,
可不可请你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胡太医顿了一下,才问:“晴妃娘娘和十七阿哥也不行吗?”
怜情哀求的看着胡太医,拼命点头。
胡太医于是说:“怜情姑娘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这宫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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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无奇不有,他看多了,有些话不该说的,他是绝对不会说的,“明
哲保身”是他生存的重要法则啊!
胡太医走后,彩云忍不住要问:“怜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
么?”
“彩云,你去帮我弄一副把小孩弄掉的药好不好?”
“你说什么?”彩云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不敢相信怜情会说出这
种话,她乱七八糟的嚷着:“怜情,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这是你的小孩
耶!你居然不要他”
怜情用手蒙住彩云的嘴。她流着泪苦痛的比。“彩云,求求你帮我吧!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向彩云下跪。
“怜情————”彩云赶紧扶起她。看着神情痛苦、拼命流泪的怜情,
她也哭了。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怜情,你告诉我啊!”
怜情啜泣的比。“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不是现在!”她紧紧抓住彩云的
手,“彩云,你肯帮我吗?”
彩云痛苦的、挣扎的说:“我真的不想为你做这种事,可是如果我
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呢?”
怜情紧紧抱住彩云,两人哭成一团了。
第九章
彩云心急如焚的看着躺在床上,辗转呻吟,脸色白得吓人的怜情,心
慌的喊,“怜情,你还好吗?你还撑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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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情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吃力的点点头。怎么小孩子还没流下来啊?
给她药的宫女告诉她,只要把药熬成汤喝下去,两个时辰后小孩就会流出来
了!现在都快三个时辰了,怜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的是急死人了。
彩云焦急的望向窗外,眼看天色就要变暗了,永琪就快回宫了,再继
续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她们已经和胡太医说好了,怜情小产之后身
体一定会很虚弱,胡太医会告诉永琪她身体不舒服是风邪导致的,这样的话
就可以顺利瞒过永琪了。可是,事情的进行不如预期的顺利,小孩子还在肚
子里,最糟糕的是永琪快回来了,这下该怎么办啊?
怜情痛苦的喘着气,汗湿的脸整个扭曲了。
害怕怜情撑不下去了,彩云大叫着:“我这就去请胡太医。”她奔到门
口,却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彩云,你莽莽撞撞的干什么?”
完蛋了!永琪回来了!就当彩云兀自惊吓时,永琪看到了躺在床上的
怜情了。
“怜情!”他扑了过去,这样了无生气的怜情吓得他魂飞魄散了。
“彩云,怜情她怎么了?”永琪抓住了彩云。
“怜情怜情”彩云吓得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
“小喜子,小胜子!”永琪大叫。
“喳!”
“去给我我太医来,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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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遵命!”
糟了,只能请胡太医啊!彩云正想追出去,却听到永琪叫着:“彩云,
你上哪儿去?还不快去换水过来帮怜情擦汗?”
“好好的”彩云泄气的端着水盆换水去了。
“怜情,怜情,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永琪着急的唤道。
闭着眼晴的怜情神情依然痛苦,呼吸也很困难的样子,永琪看了好心
痛。
“你痛吗?哪里痛?”永琪焦急的掀开被子,却看到怜情下半身的衣裤
正有鲜血缓缓渗出来。
“天哪!”永琪全身发软,他快崩溃了。“太医,太医!快来救救怜情啊!
谁来救救她啊?”
彩云忐忑不安、心惊胆战的陪着面如死灰的永琪守在门外,等待太医
诊治怜情,此时天色全暗了,他们已等了一个时辰了。彩云这辈子从来没有
这么紧张不安过。她除了关怀怜情是否安全,她还把心另一件事。一切都搞
砸了,小喜子小胜子请来的不是胡太医而是刘太医呀,完蛋了!要是让永琪
知道她们做的事,那彩云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从头到尾,永琪就像一只战败的公鸡。他绝望、失去生气、担心、受
怕他的怜情正在生死边缘挣扎呢!她下半身都是血,该死的,究竟是谁
敢对怜情下此毒手,他饶不了那个人,绝对饶不了他!
“彩云,怜情究竟出了什么事?”永琪突然想到要问彩云这个被他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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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的问题。
“嗯十七阿哥”就在彩云手足无措的找不到藉口时,刘太医和
进去照料怜情的宫女们走了出来。
“我去看看怜情。”彩云一溜烟的跑走了。
永琪无暇去理会彩云,他大步上前,捉着刘太医紧张的问:“太医,怎
么样了?”
刘太医神情有些疲惫。“刚才有一度很危险,不过总算怜情姑娘吉人天
相,逢凶化吉,保住了性命,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永琪大惊。“怜情本来会留下后遗症的吗?太医你说清楚!”
“怜情姑娘差一点从此不能生育了!”刘太医说:“怜情姑娘肚子里有了
小生命,可惜唉!”
永琪仿佛让巨雷击中似的,全身上下顿时动弹不得。
“十七阿哥,请节哀。”刘太医安慰的说:“虽然这次没能保住孩子,不
过还好怜情姑娘无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七阿哥和怜情姑娘还年
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
永琪整颗心全让惋惜和痛楚给占满了。他惋惜他那还来不及出世就夭
折的小生命,他更为怜情难过。可怜的怜情,她要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
有多伤心呢!
“十七阿哥,有件事微臣不知道该不该说?”刘太医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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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心担忧怜情安全的
永琪又开始紧张了起来。他一把揪住刘太医,叫道:“现在都什么时候
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快说!”
“是。”刘太医小心翼翼的说:“依卑职看,怜情姑娘之所以会小产,应
该是喝了一种堕胎的药汤。”
永琪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吸了口气,俊美的脸上有
种骇人的神情。
“刘太医,你的意思是,是怜情自己不要这个小生命的?”
“回十七阿哥,卑职正是这个意思。”刘太医颤巍巍的说。
“你真的确定?”永琪的声音像冷风吹过。
刘太医坚持肯定的回答:“臣在宫中也有二十年了,看过的人不计其
数。像怜情姑娘这样的情形,也看了不少了,所以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