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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昔我往矣-第3部分(1/2)

    上,脸上一阵尴尬。

    唉,此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便忙问道:“怎么了?”

    陈伯却颇有深意地笑着应道:“寺玉姑娘,上次那位公子来看望你!”

    是奕肃!我便一边对嘱咐老陈:“陈伯,我梳洗一下便出去,你先帮我招呼着!”一边正要起身。

    却被木预一手挡下:“你身体还不好,还是不要起来了,让我领他进来看你好吗?”我身上正没力气,也确实懒得起来,便点点随他去了。

    五

    一会功夫,他们一起进来时,我早已洗漱完毕,身上半盖着被子,背靠着床头而坐。

    “病可好些了?”奕肃走上前来

    “嗯,好多了,你这大忙人还有心来看我,真是折煞我了!”我忍不住打趣道。

    他面露一丝戚色,不睬我的趣话,只是顺势坐了下来:“听说你生病了,便要来看看你,只是一时有些事情给耽搁了!”

    说到一些事,我望着他,忍不住想到他背后的那些人物,在心里摇摇头,不去想它们。

    “有事便不用来了,小小伤风实在不碍事!”

    他勉强挑挑嘴角,我是很少看见他笑的。奕肃一直是个神色波谰不惊的人。而此刻我却看得出他眉头轻蹙,难道有什么事?史书上在永乐九年除了解缙一事朝中并无大事,或者是?

    “迁都?”我不禁脱口而出,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明成祖的丰功伟绩之一。

    “你如何知道?”奕肃脸色虽未变,眼神中的惊讶之情显而易见,我真恨不得掌嘴。

    “我?”我双目轻转,正不知如何解释,却听到木预说道:“如是阁里常有些达官贵人,我也听到些关于此事的话!”

    奕肃点点了头,作已明白的表情。

    既然已经说开了,我便直接问他:“这些日子你们都是商讨此事吗?”

    “北方的蒙古军队多次进攻辽宁一带,大肆抢夺,军事形势极其恶劣,早在明太祖年代,父皇是主要负责北方防御,如今”他停了下来,我知道有些话还是讳疾,如若不是朱棣谋反篡位,此刻正是他在坐守北方。

    “听说蒙古军队又是散编制,便是出兵讨伐也无济于事,今日打了,他便逃,明天你们回朝了,他又出来?”木预站在旁边,慢悠悠地说道。

    奕肃点点头,我心下想确实如此呀。他又接着说:“所以父皇决定要迁都,原先元朝的大都作为首都,眼下看来,大明朝的外患都在北方,只有把军事基地移向北方才能保大明国土的安稳。”

    这些我也知道,心想两千年后的中国的首都就是北京,便是从明太祖朝代开始沿袭下去的。没有这迁都,更没有现在的故宫。

    “迁都那可是一浩大的工程啊!”我不禁叹道。

    奕肃也是一脸峻色。

    “那是,你父皇的后宫三千要跟着搬去就不是小事了!”只有木预还趁机打趣道。

    “木预别开玩笑!”我轻喝住他,然后才说道;“要安置人倒不是难事,恐怕难的是粮食的问题吧?”

    “正是”奕肃虽一向神色少变,却也露出些许赞赏之色:“寺玉,你也想到问题所在!”我心下大大地惭愧,我不过是记得史书载罢了!

    “我听说过,北方不是产粮食的地方。平日若是供给百姓所用倒也罢了,若是兴兵打仗,恐怕北方一时也凑不了这些粮草了!”我不得不承认,木预也是个极聪慧的人,我是知史事,奕肃是行在事中,如若木预真只是个市井百姓,却深谙这些事情,便可见他的睿智。

    “父皇与朝中大臣正在为此事烦恼!”

    我记得朱棣后来是治理会通河,疏通河道,利用水上运输来将粮食从南运到北,于是便问道:“可想过走河道来运输粮食!”

    奕肃眼色一亮,心下必然计较了一番。方才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我们一直讨论如何从陆地上运输,却没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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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南通北水路路线也是最短,但先要治理河水,疏通河道才行!”我又加了一句。

    “确实如此!”

    迁都绝不是口头上说起来那么简单的事,首先是人的安置问题,王公大臣,士兵百姓的住行,新的都城的规划、建设问题绝非一朝一夕的事。记得迁都一事,花费了约模十年的时间,期间因为迁都还引起好些事情,我当日看到这里也只是走马观花扫视了一遍,当中的细节早已忘记了。

    而后奕肃坐了会,我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话。我便挑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随口问道:“杨尚大哥呢?你‘微服私巡’他怎么不在左右?“

    他正要回答,却听到敲门声,随后传来陈伯的声音:“寺玉姑娘!”

    我便唤了他进来,陈伯进来朝我们都看了一眼,才说道:“外头又来了一人说要见寺玉姑娘!”

    我一愣,心想真是奇怪,此地应该没有人认识我才是,望向木预,他也摇摇头。奕肃却是面色如常,对上我的询问。猜也猜不出个来由,于是向陈伯说道:“你请他进来吧!”

    来人一会便随陈伯走了进来,却是一个中年的男子,有些像管家打扮,我看了几眼更确定这是个陌生的脸庞,不等我询问他自己上前说道:“我家主人听说姑娘生病了,特意给姑娘送上一些良药”说着便将一锦盒捧到我面前,只略略扫了一眼,便看出锦盒是上好的盒子,所谓良药更一定不是些普通的药。

    “请问你家主人是谁?”我确定自个不认得眼前之人,至于他的主人我更不知是何人。

    他一抬头,笑着说:“我家主人说了,等姑娘病好些了,再请姑娘去府上一叙!”

    我正讷闷,待要追问,忽听到奕肃说:“既然他家主人有心,寺玉你便收下药好好养病便是!”

    那人听得这话,方转头看见奕肃,一见便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便向前一跪:“小的参见四王爷!”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我面前行着跪拜之礼,这地上跪着的,那里站着的,忽然让我觉得有些恍惚,再看向奕肃,脸上却无丝毫异样,依旧是云淡风清,我至此刻才觉得他是皇子,是王爷,是除了皇上可呼风唤雨的……

    他的目光越过那跪着的人“起来吧!”

    这个跪着的中年男子才起身,然后看看我,又看看奕肃。

    “你家主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恕我不能要!”他不是四王爷的人却认得四王爷,他家主人是谁我心中却有些知晓,无论如何都是我不想结交之人。

    “这?”他没料到我会拒绝,一时愣住不知如何是好,好半会才说道:“我家主人说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姑娘务必收下!”

    我摇摇头,定是要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我更不认识你家主人,这东西我不要!”

    木预凑上来笑着说:“寺玉你便收下了吧,你不必为难他,或者日后直接退还给他家主人便是!”

    我一时头有些昏沉,只想这貌似行得通,再看见那年纪比我还长的男子坐立不安的模样,心下实在过意不去,便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那人才脸露欣喜,任务算是完成了,便要走开,却见他又看看奕肃。我便知道奕肃站在这儿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于是便笑着朝他说道:“这药我先搁着了,你也快回了你家主人去吧!”他一听忙朝我俯了身,又转而向奕肃行了礼方撤出去。

    待他走后,奕肃才说道:“寺玉你好好休息,我也先回去!”

    我虽有些奇怪他没有提起刚才的事,转念又想,奕肃是如何的人物,什么事都会搞清楚。便也只是点点头,随他去了。

    木预与他刚走出去,陈伯便进来,手上正端着药:“姑娘,该吃药了!”

    我忙起身去接住药,一边笑道:“陈伯,这几日麻烦你了!”陈伯只一笑说;“姑娘好好养病快些康复就好!”

    陈伯原名陈列,是个走南走北的商人,(明朝年代的商人多是流动人群)一段时日商途不顺,一趟买卖因意外便倾家荡产,走到应天时都已身无分文,应天的大大小小的酒楼一看他一身破旧的衣裳都把他当了乞丐,直走到如是阁方吃上了些饭菜(因为我的酒楼的服务条款里便有一条:来者皆是客,断没有不待客的道理),饭后却两手一摊告诉小二没有钱!我那日正在酒楼里坐镇,他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模样引起了我的兴趣,便上前问了他可会些什么,不若给我打小工偿还。他听了也不露出喜色,反而摸了摸胡须说:“我会算数,也识字,可以替你当掌柜!”我一听更是上下打最他一番,哪有人吃霸王餐吃得这么拽,转念又想素来有些本事的人总是骄傲些。何况我还真不想自己当掌柜,便一口应允:“好,那你就给我当掌柜吧,不过你要是没什么本事,我也不饶你,直接把你送了官府去说你坑蒙拐骗,骗吃骗喝!”陈列一听,眼色一亮:“此话当真!”我重重一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的话更是八马难追!”

    陈列果然是个有本事的掌柜,自他接手,如是阁内一切大小事宜都处理得妥贴。于是我更是安心地作幕后ceo。因为他长我好些年纪,我便称他一声陈伯。陈伯虽是经商的,早先却是个书生,身上倒还真有些书儒的酸气,就像初次见面时不屑做小二的模样!除此以外,对人也很好,和和气气。

    我一口气喝下药,中药实在是难于下咽,现在我才觉得胶囊是多么好的东西。一咕噜喝完后,陈伯递过一些甜甜的蜜饯,我忙接了放入口中,苦味方去了些。

    “这么大姑娘还怕喝药,眉头都皱到一块了!”陈伯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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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苦笑一下,也不在意。

    陈伯拿了药碗正要出去,我忙叫道:“陈伯,桌上的锦盒你先帮我好生收着,改日我还要还了去的!”

    陈伯方退了回来,拿了锦盒向外走一边喃喃自语着:“这一日送来的药就好几份!”

    我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觉长叹一口气,直觉得自个仿佛是陷进什么漩涡中一般。

    这几日白天也是恹恹欲睡,木预却不依不饶地在我耳边聒噪,害得我不得清静。夜里在他的怀中入睡,听着他的心跳声愈发觉得安心,几日休息下来,病也好了。病一好,木预就被我踹回自个房中。

    “夫人好狠心呀,病一好就把我扔下了!”此刻他正围在我身边满嘴牢马蚤

    “去去去,趁我没力气踹你,已让你占了几日便宜,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故作恶狠狠地样子。心里却想道,此时不转身离远一些,怕日后真有了依赖他的心思。

    木预也只是与我玩笑一番,自然是乖乖地回自个房里睡去。

    长长的梅雨时节一过,气候才真正转暖,淮河的水已不那么凉彻彻。这几日木预又不在,忽然觉得少了一人在耳边聒燥,居然有些落寞。再者早就想一睹秦淮河夜景。于是择了一月朗星稀的夜晚,泛舟于秦淮河上。

    一到夜里,河中游船往来,桨声灯影,荡漾其中;我们乘一艘小船,船舱宽敞,没有多余的摆设,舱前连着甲板,上头是弧形的顶,两边有稀疏的栏干。我们便可凭栏远眺,又能顾盼两岸的河房,多是些舞榭歌台。夜幕降临后,船上多点起灯火,透过黄黄的散光,反晕出朦胧的烟霭,又有月悬天边,皎皎灼华,倒真是“烟笼寒水月笼沙”。我便站在船头。

    忽然江上传来一阵琵琶声,与那两岸边舞榭歌台上的温歌软语不同。细听之下,乐声清脆圆润,旋律变幻莫测,时时如黄莺花下啼叫般婉转流畅,时时又冷涩不得畅流,转而凝绝幽咽,几声暂歇后又若银瓶乍破,乐声如水浆迸出,气若洪流。听得很有些荡气回肠,不禁有些痴了。

    曲毕许久方回了神,便想寻了声源。略略远眺就发现一艘大船正停在江心。这曲声便是从那传来,我心下对弹曲的人生了好奇,便要船家摇了船靠拢去。

    “那是乐舫!”船家对我解释道

    “那刚才弹曲的人——”以此推之,“难道是歌妓?”

    他点点头。我却心里一动,听刚才琵琶声,想这弹曲的女子必然也是个才华出众慧质兰心的女子。秦淮河上多出才女,更有明末清初风华绝代的八艳,便是柳如是,董小宛之类。虽说此时还未有如此赫赫有名,能够载入史册的女子,但这毕竟是个佳人辈出的地方。这样想来,更是要去那乐舫上一睹佳人芳容。

    小船渐渐靠拢它,才看清这乐舫十分华美,雕栏画槛,绮窗丝幛,灯火阑珊。

    靠了船,我便要一跃而上。不料用力过头,只听得“嘶的一声”布料被扯裂的声音,一看,原来我一时忘了今日还穿着拖沓的长裙,唉这种衣服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划船的老儿居然是个“幽默”的家伙,见了一怔,随即大声笑了起来。我嗔怒地白了他一眼。

    这一声笑引得乐舫里传出询问的话:“什么人在外面!”

    我忙回答道:“我们是被乐舫里传出的琵琶声吸引过来的,只想要见一见这弹琴的佳人!”

    屋里静默了好一会,方见一人背着光缓缓出来,走到近处才看清楚,居然是奕肃。

    我不禁“啊”的一下,呆了半晌。难道刚才是他在弹琵琶?

    六

    “不会是你弹的琵琶?”

    他摇摇头:“不是,我听见你在外头说话才出来!”

    “那你怎么在这?”

    他不回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的衣服怎么?”

    “没怎么,就是-”我调皮一笑:“破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朝身后的人说道:“杨尚,去向叶姑娘借件衣裳!”我才发现来杨尚也跟在身旁。

    心下猜想那叶姑娘便是刚才弹琵琶的女子,又见这乐舫虽宽敞,却不见他人,料是他们独处于此,看来应是奕肃的红粉知己。想到这里,不禁朝奕肃暧昧一笑,言下之意是原来你小子在此金屋藏娇了。他看了也不反驳只说道:“披上衣裳,快下船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一听心下便不高兴,怎么只准你与佳人幽会,不准我一睹佳人风彩,正要发作,便听得船舱里又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四弟,既然有客人了,怎么不将人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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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一怔,随即便猜到这船舱里坐得是何人,正不知所措,想依奕肃的话退下船去却已晚了。只见一人走了出来,灯火照亮下看清他的样子,一袭浅玉色的长袍,修长身材。再往上看去,与奕肃三分相似的长相,一样剑眉星目,面若冠玉的英俊男子。但他眼神与奕肃不同,奕肃是眼神是淡漠的,他的目光自有一种炽烈,神色也更加阴历。不知为何朱棣给他取名为朱高熙,他的眼神绝不会让人觉得温暖和煦,却是炽烈如火。

    在我这般放肆的打量之下,他坦然处之。只等我回过神才问道;“你是寺玉姑娘?”

    “我是寺玉,你是二王爷朱高熙!”我毫不示弱地回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他有些玩味地笑道:“不愧是寺玉姑娘,一眼就看出了本王的身份,更是就一语点破了本王的名讳!”说完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二哥,天色不早,我先送寺玉回去!”奕肃走上前要领了下船,却被朱高熙用手一拦:“刚才听到寺玉姑娘不正想见见叶姑娘?不若就让寺玉姑娘留下与我们小酌一番!”

    奕肃似乎是想带我立刻离开,推脱道“寺玉不会喝酒!”

    “那便不喝酒,寺玉姑娘可想听琵琶曲?”

    我心里一动,刚才上船来不就是想一睹佳人芳容吗,虽不想与二王爷呆在一起,但此刻见也见了,却不见佳人,才是亏大了,便上前一步笑着答应道:“好啊,我正想见见叶姑娘!”

    再朝奕肃瞧去,他并未露出不悦的神色,更是稍稍放下心来,便要跟了进船舱去。经过他的身旁,他忽然伸出手来拉住我的手,我条件反射地要挣脱开,却被他牢牢拉住,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却并无异色,心下觉得蹊跷,又想奕肃如此定有他的原因,便只好随他去了。

    那女子腮凝新荔,眉如墨画,脸似桃瓣,睛若秋波,此刻又静静坐在那儿,如娇花照水一般,说不出的娴静。恐怕我说不上该用什么词去形容她,不禁看得呆愣了好半天才说道:“你便是叶姑娘?”

    “姑娘不必多礼,我姓叶名离离!”她轻启朱唇

    “解箨时闻声簌簌,放梢初见叶离离!”我由此想到陆游的那首咏竹,不禁脱口而出。

    “我却不知还有这诗句!”叶离离听了一愣,然后浅浅一笑,俏而不妖,媚而不俗。简直勾去了我一魂一魄。

    “叶离离,真是好名字!我叫寺玉,是被你的琵琶曲给引了来!”我一见美人便开始谄媚地笑。

    叶离离又浅笑盈盈:“寺玉姑娘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