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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生如夏花-第2部分(1/2)

    前景一片大好,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牛皮纸信封被夹在数学作业本儿里递给了副校长。

    李津京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我听我们班数学老师说,您当年教的理科班人才辈出。我这儿有两道立体几何的题不太明白……”

    副校长心领神会,大手一挥把作业本儿塞到一叠文件下面,又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盖了公章的纸:“你那个朋友叫席砚对吧?”

    “是,孩子可乖了。”

    “我和校长讨论过了,这个学生虽然成绩一般,但学籍上的品行评价还是不错的。这种好孩子不应该埋没了嘛,明天叫他过来办手续吧。”

    李津京满脸堆笑:“校长,人就在外头等着呢。孩子着急啊,毕竟高三了。”

    “好吧,那你把他叫进来吧。”

    李津京点头答应着往外走,心里大骂:这帮高干子弟都是急茬儿的!也不问问我,今天就直接把人领来了,这要是没办成脸可丢大发了!

    出了校长办公室的门他可就没好脸色了,绷着劲儿拿着块儿硬梆梆的像个搓板儿:“走吧,咱们办手续去。”

    叫席砚的男孩儿抬眼瞄了一下李津京的脸色,“立东的兄弟还真是都挺厉害的啊,一个高二的毛孩子也能扛事儿了。”

    大哥你比我大多少啊?还毛孩子!李津京抿了抿嘴唇硬挤出一个假笑:“秦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秦哥的兄弟就是我兄弟,没得说。”

    席砚一笑,特别德行的说:“带路吧。”

    于是李津京完美的扮演了一把门童和领位的角色……

    “哎,高三四班新来的叫什么啊?”宁非盯着席砚的背影捅了捅坐在走廊窗台上晒太阳的李津京。

    “不知道!”

    “吃炸药了你?别废话啊,刚才还看见你和他打招呼来着呢。”

    “席砚,秦立东的哥们儿。”

    宁非啧啧了两声儿,“长的真不赖,比女孩儿还白净。”

    李津京在心里补了一句:对,而且比女孩儿还德行。但这话他不会说出来,因为席砚管秦立东叫“立东”,而且席砚很不经意的显摆了一下他的手机,和秦立东那个一模一样。这证明他和秦立东的关系非比寻常,八成也是个小高干家的。可秦立东又说他们家家境一般……也对,在秦家人眼里小高干就是家境一般,像他和宁非这样的,保不齐在人家嘴里就是贫下中农了。

    即使不待见席砚,李津京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真漂亮。乌溜溜的眼睛在人身上一转,同好者魂儿都能给勾飞了。

    可惜啊可惜,美则美矣,不是李津京欣赏的那一派。白白嫩嫩软绵绵?还不如找一姑娘算了。

    好在,这破烂心情让下午的体育课里一场炮火漫天的篮球比赛冲淡。

    李津京和宁非的身高必然以主力姿态上场。俩人又从小玩在一起,大院儿的篮球场上经常和一群发小儿死磕球艺,所以彼此间的默契那是没得说。

    青春的汗水抛洒得酣畅淋漓,各种冲撞,围堵,过人,盖帽儿让李津京在体育竞技之余还过了把瘾。尤其爱从别人身后断球,明目张胆且合情合理的和青春年少们撞了几下腰……

    当他和宁非一身臭汗嘻嘻哈哈的走出校门时,秦立东挂着军牌儿的越野车停在了他们身边。

    “京京,吃饭去啊。”

    宁非和李津京都是一愣,才齐齐的喊了声“秦哥”。

    “这小哥们儿眼熟,是不是张文他弟回来请客那次见过?叫什么啊?”

    秦立东的记性真好……

    宁非听李津京说过这个人是谁,所以多少有点儿局促:“秦哥好,我叫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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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来吧,我请客。”

    这真是太好了。

    李津京看到副驾驶上坐着席砚,正愁着怎么拒绝秦立东呢。但要是宁非也去,情况就不一样了,大家配合一下,晒着那小子绝对没问题。

    “就是的,宁非一起吧。秦哥请客去峨嵋酒家,你不是爱吃那儿的樟茶鸭吗?”

    最后宁非跟着一起去了。秦立东做事儿要面子,偌大的包间儿就坐四个人。一开始气氛特冷,基本是他和李津京一问一答,跟电视采访似的,后来又来了俩特能闹的小青年儿,这才像个饭局的样子。

    中间宁非说要打个电话回家跟老妈说一声儿,用了秦立东的手机。李津京也得跟老头子报备,要不回家少不了又是一顿皮带招呼。

    就在秦立东要把另一个手机递给李津京的时候,席砚扫眉耷眼的把他的手机扔了过去:“用我的吧。”

    手机啪啦一声落在李津京盘子旁边儿。这算哪门子的态度啊!

    自此以后,李津京和席砚互相看不顺眼的日子正式开始了。

    第四章

    所谓饭局,越吃人越多那是必须的,尤其是像秦立东这种大忙人。

    现在李津京比较能理解为什么他一开始要定个大包间儿了。在一个接一个的电话里,无论开头儿聊的是什么,最后结尾永远都是:“我在峨眉吃饭呢,你也过来凑个热闹吧?”

    于是菜是一个又一个的加,人也是一个又一个的来。到最后,十二人席的大桌子楞是坐满了。

    所以,当第十三和第十四号蹭饭的出现时,李津京觉得他和宁非该撤了。

    秦立东一把给紧挨着他的李津京摁了回来:“不许走,你今天可是主角儿。”

    也赶巧了,第十四号蹭饭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武他哥哥张文。

    “老文,你给京京和小非他们家打个电话,就说他们跟你在一起呢,不用担心。”

    秦大少爷一句话,张文特狗腿的立刻给打了电话。

    秦立东歪头冲李津京一笑:“这下不用担心了吧?等会儿吃完饭带你们去歌厅开开眼。”

    李津京是真不想去,他又不好小妞儿这一口儿……可是旁边儿的宁非一下激动了,小脸都兴奋的冒光儿。这没起子的小王八蛋!

    秦立东搭着他的肩膀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那架势就是非去不可了,而且宁非也跟着敲边鼓,一个劲儿的撺掇。最后,张文也看出李津京不乐意,使了万能杀手锏——“京京少来劲啊!少数服从多数,别当搅局儿的!”

    得,言外之意他要是不去,这十几个等着泻火的大小伙子还不群殴了他?

    李津京特沮丧的往椅子背儿上一靠:“行行,我去还不成吗?”

    张文笑呵呵的:“这就齐了!”

    看看表,快八点了。李津京又看了看席面儿上喝的满面红光的青年们,暗喜。照这么下去,一会儿就能找个辙不去歌厅了。

    他总还得做作业吧?他还是个学生吧?高二要面临会考吧?

    喝吧喝吧!心里有了谱儿面上也就不那么绷着了。

    秦立东必然是桌上的焦点,人人都跟他有说不完的话。不过这人也算是八面玲珑了,还能分神顾及着他和宁非,让他们多吃点儿,给他们加饮料,还点了不少川派点心。

    李津京一直都很羡慕这种在场面上吃得开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说,和谁说话说多少,都是学问。于是他对饭局上七嘴八舌的对话听得津津有味,暗自琢磨秦立东哪些话是真,哪些是应酬的假。

    可是听着听着,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这一套一套的话里,到处都暗示着秦立东在b市关系特野,不仅各大部院,连地方上的人脉都不是一般的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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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觉,按这哥们儿的能耐不至于给席砚转学的事儿会托付给他这种小崽儿啊!

    正琢磨着,秦立东问:“想什么呢?也不动筷子。吃饱了?”

    李津京看了他一眼,心里掂量了一下说:“秦哥,其实您能找着比我靠谱的路子吧?您这是何必呢?用我办这事儿得多花不少钱呢吧?还给了我五千的好处费,这我可不能收着了。”

    开玩笑,如果秦立东承认他另有关系的话,这还没焐热乎的钱说什么都得退给他,否则人家该觉得他这小子眼皮子太浅不值得交,标准的因小失大啊!

    秦立东一边儿听着一边儿还跟另一个敬他酒的人干了一杯,放下杯子一搂李津京的脖子给人耳朵拽到嘴边儿:“傻小子,办这么点儿小事犯得上我亲自出马托关系吗?你记住了,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儿债,我的关系从来不随便用,这就叫有钢用在刀刃儿上,懂吗?”

    “这个我明白,但一码归一码,副校长的钱是泼出去的水,可您给我那份说什么我都不能要。”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俩离得特别近,近得李津京觉得对方呼出来的酒气都快给他熏晕了,想躲,秦立东不放。

    “别跟我废话,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这事儿办的漂亮,我喜欢我高兴,我就是待见你不行吗?告诉你个臭小子,以后要是进了社会,能用钱办的事儿就别踏人情儿。”说着用筷子指着他碟子里的花生米:“你求人一次,搁你眼里只是欠人家米粒儿大的人情,可人家没准心里觉着你欠他一鲍鱼,里外里太麻烦,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小毛崽子好好学着点儿吧!”

    李津京斜眼儿看了一眼秦立东没言语,心说,叫我小毛崽子,我他妈加吧加吧都小四张儿了,也不知道谁比谁嫩呢!

    秦立东用肩膀撞了一下李津京:“生气啦?”

    李津京低头儿一笑:“哪能呢!”

    八点半。

    李津京用不停的看表和焦急的情绪表达了他的想法,以作业的名头准备开溜。

    秦立东自然是不让,但口气已经活络了不少。最后实在掰不过“学生以学为天”的堂皇理由,只能要求以后有机会再补上。

    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人突然笑着说:“秦哥,您这左拥右抱的真是够派的啊,俩小美人儿伺候您一个!”

    坐在秦立东另一边儿的席砚立刻就掉脸子了,“说什么呢你!”

    李津京对这种酒桌上常见的调侃到是无所谓,“大哥您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就我这模样儿出去都影响市容。还小美人儿?您就寒碜我吧。”

    对方因为席砚的话觉得面儿上有点抹不开,听李津京这么识相儿正好就着台阶下来了:“小兄弟别生气啊,哥哥就是开个玩笑。”

    让李津京诧异的是,秦立东非但没说席砚,反而挨过去小声的劝了几句……

    这本来没什么,席砚是他朋友。但他们俩之间过于亲昵的态度还是让李津京跳了一下眉毛,哦?有文章啊。

    席砚各种不高兴,秦立东各种安抚。席砚撇开头,秦立东凑过去。

    在李津京的位置还可以清楚的看到秦立东摸在席砚大腿上的手……

    李津京乐了,有人绊住秦大少爷正是他脱身的好机会,立刻叫上宁非闪人。这回秦立东没死拦着,但也说好了下次一定补请。

    临出门的时候,李津京回头又看了一眼,秦立东正搂着席砚不知道说着什么,席砚面有得色。桌上的人全都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而且统一的各说各话没人去打搅。

    勾起嘴角,等关上门才笑。原来秦立东也是同道中人,这个席砚八成儿是他养的零。小小佩服一下人家的明目张胆,也感慨了一番有权有势就是牛。

    本来李津京对于席砚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看着就烦。可自从察觉到对方和秦立东的暧昧关系后,忍不住带着少许看热闹的心态时不时的观察一下这个漂亮的小零。

    宁非也喜欢偷偷摸摸的观察席砚,甚至全校的人都在议论这个高三四班的转校生。

    只不过,李津京的目光习惯性的停留在席砚又圆又翘的屁股上,而别人讨论的基本都是他的外貌和穿着。

    学校要求每天都穿那套土的掉渣的校服,于是在一群统一着装的秃小子涩丫头中间,席砚一身儿雪白的阿迪达斯经典款三叶草运动装实在是太抓人眼球儿了。

    宁非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席砚脚上的converse运动鞋,后来在他生日的时候,李津京大手笔的送了他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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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宁非爱不释手的德行,忍不住耻笑他:“你丫不会是喜欢converse上边儿这颗星星吧?特亲切是不是?”

    宁非现在是只顾着鞋也不要脸了:“你怎么知道的?要是再多个‘八一’俩字儿就更完美了。”

    李津京乐了:“宁非同学你要小心了啊。军徽神圣,不可侵犯!大院儿政治部的人要是听见了非给你关起来不可。”

    宁非一下就严肃了:“京京同学批评的非常有道理,向毛/主席保证我会充分反思自己的错误思想。”

    虽然高二这年认识了秦立东和席砚等人,也经常被叫出去吃个饭,但在第一次去过歌厅回来之后,李津京决定用“假正经”来杜绝后患。

    曾经的他不好好学习,成天瞎混着就把学生的时光混了过去,不想当兵又没有学历的下场是直到死前一直碌碌无为。

    他一直记得当初看着发小儿们一个比一个混的好时,心里那种又酸又苦的滋味。所以当又得到一次重新来过得机会时,李津京对自己的人生规划非常重视。

    傍着有钱有势的哥们儿混吃混喝是上辈子干的事儿,这辈子他希望能自己有钱,不求有多大势力,但求能有高品质的生活。想吃燕窝就吃燕窝,想买车就买车,想带老爸老妈出国旅游就能毫不含糊的揣上大把美元出去挥霍……

    所以,这辈子的李津京是个有明确目标并且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怕困难,克服艰难险阻,奋勇向前的好同志。

    但是在他连续推过几次秦立东的邀请后,那位向来被众星捧月的大少爷有点儿不乐意了,找了个时间单独跟李津京谈了一次话。

    李津京到不隐瞒,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于他个人来讲,秦立东这种人就是个人精,与其跟他打哈哈折溜子不如实话实说。

    秦立东听完笑了:“你就装孙子吧!”

    李津京很真诚的说:“您还真说对了,我现在就是跟高中学业装孙子呢。心甘情愿被课程耍得团团转是为了能让我考上大学,而且我还会在大学继续跟专业死磕,以后好指着它让我过上好日子呢,所以现在必须得装。”

    “小大人儿似的,觉悟不低,就是有点儿假。”

    李津京知道如果太一本正经了会让大少爷觉得生分,于是猥琐的小声说:“其实我也爱玩儿,心里明白秦哥您是好心带我们小崽儿开眼。但我觉得吧,现在是不是还小点儿?毛儿都没长全呢,也玩不痛快不是?”

    秦立东大笑,一巴掌拍在李津京后脑勺上:“我带你们出去玩什么了?和毛儿长没长全有关系吗?你这小子太下流,赶紧滚蛋吧!”

    李津京装着特羞涩的挠了挠头:“别啊,这都上了您的车了,您给脚油儿把我送家去呗?”

    “臭小子!你们家人真给你起错了名字了,直接叫精精算了!”

    这时候的b市还没有那么多私家车。

    行驶在通畅的路面上,秦立东瞟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李津京。这孩子挺有意思,十六七的岁数行为做派处处透着老成,有几次看他在酒桌上垂着眼皮儿嘬上口烟嘴角一勾假笑,还真挺像回事儿。

    今天本来是接席砚的,那小祖宗昨儿跟他闹脾气的劲儿还没过,结果早退跑了害他扑了个空。正好看见李津京,想起这小子几次三番的跟他拿大,约了也不出来,劲儿吧劲儿吧的!

    他秦立东是什么人,撞他枪口上能有好下场?打算拿李津京出气吧,这小子张嘴就跟他谈人生规划!

    听了几句之后挺意外的,原来小孩儿不是装逼,脑子里还真有点儿东西。别看说话流里流气的,理儿确实是那个理儿。而且他见过李津京的成绩单,不掺假的优等生……难得。

    算了,这孩子总的来说还是个比较上路儿的,平时斗个闷子什么的也算有趣,留在身边儿一起玩着吧,而且还能看看他以后到底能不能贯彻执行今儿说的什么狗屁规划。

    后来李津京回忆起他和秦立东的交情时,记忆最深刻的画面之一就是在这个冬季的下午。

    天色暗得似乎随时会下场暴雪,车里的温度好像故意要跟外面的冷空气较劲。秦立东只穿了一件儿衬衫,平整的领口和袖口给他印象很深,但最深的还是秦立东的侧脸。

    非常有雕塑感的一张脸,动态的时候有各种表情掩饰,可静态下,一股彪悍之气凛然。记得初中时有一次跟着老武他们一起打群架,一个本校的学生说:“你们大院儿里的人比流氓还流氓,比土匪还土匪!”

    这话其实用在秦立东身上最合适了。

    到家的时候,李津京和秦立东说:“秦哥,您这暖风开得太大了,小心感冒啊。”

    这句话让秦立东记了一辈子。他从小身体就好的不得了,长到二十岁感冒的次数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没想到!这次真让李津京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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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李津京就多了一个乌鸦嘴的外号,而秦立东尤其喜欢在私下里叫他“小乌鸦”。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看官们,兔子向来喜欢慢热,虽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过程啊过程,是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