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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有故事-第4部分(1/2)

    一个,三个作陪,显得咱们也忒没诚意了。”

    (16)一顿饭尴尬饭

    曹斌就是根儿搅屎棍子。我让冯晓静约亚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我们刚坐稳当,菜还没有点完,他就正好赶到了办事处,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惭愧地给亚丽表示歉意。

    亚丽属于人来疯,越热闹越来劲的那种人,不但不在意,反而非常热情地要求曹斌过来一起吃饭。我有点为难,这是我最顾忌的,一是我不想让曹斌知道打架这档子事;二是不想让他看到我同亚丽在一起吃饭。亚丽打扮得太超前于这个“社会”了,就是严重白内障患者,也能一眼看出她与众不同,就别说曹斌那两大眼了。曹斌会怎么想?虽然,我很清白,但这个世道最怕的就是太清白。没有清白的领导,怎么可能有清白的下属呢?

    在亚丽的一再要求下,我只有同意了,但给她讲了一个条件,不能提打架的事。亚丽爽快答应。

    我去楼下接曹斌。曹斌对陵阳县比我还熟悉,没有多大的功夫便找了来。短短一段时间没有见,他比以前白了、胖了,浑身上下都冒着精神气。看来,环境和心态会改变一个人,真的没有错。

    按理说当了领导更应该关心下属才对,可他并没有问我脑袋是怎么回事,好像视而不见。这难免让本来不拘小节的我也有些挑眼。不看别的,就看我每个月很艰难的“挤奶”喂你,你也应该问候一下啊!也罢,不关心就不关心吧,也省得我再做一次不诚实的孩子。

    我做好了充分迎接尴尬与窘迫的准备,把他迎上楼,进了雅间。结果大出乎我的意料,尴尬的不是我,是他!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曹老板!”我们两个一进门,亚丽就盯着曹斌尖叫。

    曹斌大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刹那间双腮泛起两片红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盯着亚丽怔住。

    “呀,怎么了?发什么愣?不会不认识了吧!”亚丽睁大描得比熊猫眼圈还要黑还要大的眼睛看着曹斌接着叫。

    曹斌十分尴尬窘迫地笑了笑,笑得实在太难受了,让人见了忍不住尿急。他尽量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闪烁地说,“认识,怎么不认识。就是……”

    “认识就得了。来来来,坐我这儿来!”亚丽坐在椅子上扭着被紧身裤绷得原形毕露十分性感的小屁股,欢快地指着靠身旁的椅子招呼曹斌。

    曹斌难为情的样子像是初次进妓院准备上床的嫖客,尴尬、羞涩、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宽宽亮亮的大脑袋门子上刹那间冒了一层细汗。“呵……”他干笑说,“不了,我、我就坐外首吧。”他大概是怕亚丽强行相让不好搪塞,没等话说完,顾不得看一眼屁股底下有没有椅子,便坐下去。椅子是有,就是放得有点儿偏,他往下一坐,椅子角正好硌上屁股沟,就见他嘴角忽然抽动,身子猛地挺了一下,估计是被硌疼了,当着人不好叫出声。

    “以前不让你挨着你往跟前凑,现在让你挨着你倒躲上了。呵——,学好了,还是装什么处男呢?!”亚丽空付出了一腔热忱,曹斌的表现让她感到十分不满,立马沉下面来,尖刻地说。

    “亚丽,你说什么呢你!”冯晓静见状,忙着给曹斌解围。

    曹斌来时还以为会大鱼大肉痛痛快快吃顿好的呢,没想到是吃“烙饼”——烤的太难受。当着我们的面,亚丽的话像锥子似地戳在他心上,罪受大发了!

    这顿饭吃得这个别扭,不只是曹斌还有我,包括冯晓静。还好冯晓静会来说,这顿饭才将就着吃了下来。

    第一卷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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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领导为什么采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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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饭店里出来,亚丽叫了辆出租直接打车去桃园夜总会,临上车时还故意送给曹斌一个“秋波”,这个“秋波”让刚松了口气的曹斌立马又现窘态,炯炯有神的两大眼睛不知放在哪儿好。亚丽见状,像母鸡刚下完蛋一般高兴地咯咯笑着扬长而去。

    曹斌很年青,比我大不了几岁,却老练得像只猎手都无可奈何狐狸!我本来想他马上会对今天发生的事做一番解释,却恰恰相反。亚丽的身影在他眼前一消失,他的大脸就又立马站起了“军姿”,两肩一耸,把架子又端了起来,虽然端得很吃力,不再如以前那般轻松。他忽然问我,请亚丽吃饭是不是为了摆平和张野打架那件事。我听罢心里一哆嗦,原来他早就知道打架这档子事,难怪来时见我头上有伤却故作视而不见,看样子本来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提这件事来回报我给他“挤奶”的恩的,但没料想中途生变,冒出来一个亚丽,在我面前使他本来光辉已经蒙有灰尘的形象又多了污点,不免担心以后我会对他不利,所以便又拿出这件事来制衡我。

    实在说,如果只凭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偷窥到他与魏燕在床上办的那件龌龊事,我还不至于对他有这么糟糕的看法。本来在这个只笑“阳萎不举”赞羡“雄壮葧起”的年代,对于一个腰包充实,精力充沛的正常的男人,多采几朵野花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毕竟野花没人管,让她们闲着也是闲着;问题是你不能一边采着野花,一边去偷人家花圃里的糟贱!何况你曹斌只不过是“精力充沛”完全达不到“腰包充实”的水平呢!现在,我甚至怀疑,他账的上亏空并不是如他所说的被医药局查抄造成的,应该是被“野鸡”啄着吃了。凭这两点,我对他就不可能再有好的看法。

    虽然我对他有看法,我的良心还不错,可我的骨头“缺钙”,面对他的权威大棒,我还是屈从了。我奇怪他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会是谁说给他的呢?是朱元?不应该呀!朱元临走时我还特意嘱咐他回公司后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这件事如果让公司知道了,不只是对我不利,对他自己更不利,因为事情毕竟是由他惹起来的。朱元不会傻到把自己给卖了这种地步吧?!

    那还有谁?对了,魏燕——极有可能是魏燕!八成他们两个藕断丝连,说不好曹斌来我这儿之前先去约会魏燕了呢!我肮脏地暗暗寻思,陡然又对魏燕产生了一股厌恶,那半袋子大枣儿她算是白送了!

    我老实承认,并细说经过,之所以找到亚丽是因为她与冯晓静要好,并极其坦白地表示,除了请亚丽吃这顿饭表达谢意,没有做别的。曹斌对我的懦弱表现十分满意,又郑重其事且温和地安慰我:“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了没关系,咱们俩毕竟在一块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放心,这件事就当没有发过。不过以后要注意,最重要的是别让公司知道!公司知道了,到时候我想护着你也护不住了!”

    我脑袋虽然没有他的大,可也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忙着点头称是。曹斌见状,变得更加温和,马上拿出一副关爱下属,要与我平等交流的态势,友好地说:“我在陵阳呆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这里环境很不好。说真的,你这事虽然闹的不小,可毕竟找找人就解决了。你不知道我刚来这儿开市场那会儿有多难,街面上这些小地痞找麻烦还好弄,那些医药卫生等政府部门才让人头疼,找人是找人,花钱是花钱,有钱没人办不了,有人没钱还办不了!你知道我怎么认识的亚丽这种女人吗?就是那次解决被医药局查抄货物的时候,请局长范浩他们吃了喝了,明着说要去桃园玩会儿,你说,怎么回绝,我只好陪着他们去玩。妈的,没想到亚丽记性这么好,到现在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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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斌绕来绕去,终于绕了回来。其实,他这个理由是真实的。他认识亚丽的确是因为解决被查抄货物这件事。但也是因为有了这一次,让他这个没有尝过腥的猫,尝到了腥的滋味;让他那双没有采过野花的手,找到了采野花的感觉,因此而一发不可收拾。什么亚丽记性好,就他事后去桃园的那个频度,换个有老年痴呆症的也能记!他在陵阳挣的那些“口粮”,基本上都在桃园“喂鸡”了。而魏燕是在他身口粮短缺的时候出现的。

    “还有,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那笔亏空的事。”曹斌见我表现出一脸理解的神色,心情越来越好,接着温和地说,“下一步公司要在每个办事处设专职会计,对财务这一块会抓紧,没补齐的那部分亏空,我给你补上,免得到时候给你找麻烦!”他说着,果然从包里掏出薄薄的一沓钱递给我。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钱,脑海里一片迷茫,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但总还有一丝轻松吧,虽然我补的也差不多了,毕竟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第一卷 二十一

    (18)爱意朦胧

    本来我没有打算这么快去找魏燕,因为正逢月底,是给公司交任务的时候,事情很多。可曹斌知道打架这档子事儿让我愤怨难消,装在心里放不下。曹斌走后,我给冯晓静交待了一下手头的事情,便准备去找魏燕问个清楚。冯晓静看出我有心事,以为是因为今天中午这个尴尬的饭局,安慰我不要太在意,并反复强调亚丽不会挑眼,让我放心。我笑了笑,点头对他说,我不是为了这个,是因为别的事。冯晓静很敏锐又问,是不是担心曹斌。

    我心里正郁闷,想找个人发牢马蚤,她这一句话勾起了我倾诉的欲望,便将自己怀疑魏燕说给了冯晓静听,并表示现在去找她算账。

    “为这么点事儿你至于吗?”我以为冯晓静会帮两句腔,没想到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你什么意思?”我怔了一下,看着她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做太小气。”冯晓静淡淡地说,“别说你只是怀疑,没有凭据,就真是魏燕给曹部长说的也不值得你这么计较吧?对一个女孩这样,不觉得自己太没风度吗?”

    冯晓静这两句话像两根大冰凌戳在我心上,一下子把我满腔激愤给湮灭了,我愣在当地,反省自己方才的表现,的确很狭隘。冯晓静见我一脸呆滞,忽然又笑着问:“怎么了?我话说重了?又生我的气了?”

    我长呼一口气,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斜她一眼,神情沮丧而诚实地说:“那我不是更没有风度了!”

    “呵呵,不去找她了?”冯晓静倏忽变得很愉快,看着我问。

    “你这么说我还能去找她吗?我再去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了吗!”我白她一眼说。

    “我可没说你不是男人,我是说你没有男人的风度。”冯晓静马上反唇相讥。

    “唉,我真服你这张好嘴!”我由衷地说。

    “嘻嘻……”冯晓静俏笑不语。

    “给你商量个事儿?”我忽然一本正经地对冯晓静说。

    “什么事?”冯晓静收了笑,认真看着我问。

    “月底我回公司开会时,你把它借给我用用吧。”我说。

    “把它借给你用用?借什么?它是谁?”冯晓静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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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嘴呀!”我故作严肃地说,“有了你这张嘴,我开会发言时就不用发愁没词儿了!”

    冯晓静恍然大悟,笑着反驳我:“你会没词儿?鬼才信呢!我看你呲我们的时候词儿多着呢!”

    “别你们你们的,先把你刨了去!就说现在,咱们这是谁呲谁?”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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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非工作时间,一起聊天,说不上谁呲谁呲!”她有理。

    我满腔怨气就在这一说一答,一颦一笑间消散了。我决定不去找魏燕,也不再理会她是不是还与曹斌有联系。我以前之所以关心她,一半是与她友情,真的不想看到她受曹斌的欺骗;另一半应该是男人的妒嫉。除此两样,什么也没有。我曾认真的想过我是不是爱上了她,因为有一段时间她的身影总在我的脑海中出现。结果,我确定,那只是男人对异性非感情性的东西在作怪。这种非感情性的东西,应该是人类经过千万年的演化还未曾褪尽的兽性。我分析。

    “晚上你有时间吗?”冯晓静看了看表,是到下班的时间了,忽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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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不比从前工作轻松。以前在魏燕她们旅馆住着时,不做主任,完成手头的工作便清闲了,可以和魏燕聊聊天,看会儿电视。但总重复一个过程也是件无聊的事,不愿意同魏燕聊天时,我常一个人跑到大街上遛达,街上有摆着的卡拉ok摊点,听一听,或花两块钱嚎上一嗓子,还能找点乐趣。如今天气凉了,卡拉ok摊点基本都不摆了,一个人在大街上踽踽独行,也成了件极苦闷的事,尤其是见到和我同龄的青年都有女孩儿相陪,搂肩搭背走在一起,让我更加感到凄苦孤独。好容易有一次远远看到一个青年没有女孩儿相伴,我心里刚感到平衡一点儿,却发现他手里还牵着一条狗。

    现在做主任了,头衔虽然不大,可要处理的事情明显增多,公司月月加任务,天天要成绩,我再也没有闲功夫琢磨也找条狗伴我在大街上遛达了。我常常工作到很晚才能躺在床上睡觉,而且并不能踏实地睡着,还要防着公司里那帮夜猫子打传呼,进行调度。

    “你这话不是多余问吗?这月的总结还没写出来呢,别说下月的计划了。”我郁闷地说。

    “就不能给自己放一放假?天天这么活着有意思吗?!再说,你刚才不是还要去找魏燕吗!”冯晓静总能把我截住。

    我何尝不觉其中之苦,只是无可奈何,脑袋里这根神经线被公司下达的任务压得像琴弦一样天天紧绷,焦虑与紧张无时不在,我甚至担心不知那一天会进精神病院。

    “你说吧,干吗?”我看着冯晓静问。

    “不干吗,想拉你一起出去放松放松。”冯晓静扬起头,看着我,眼光里带有一丝期盼。

    “这个小县城里有什么好玩的。”我无精打采地说。

    “你以前常在大城市里,自然觉得小县城里没有什么好玩的。”

    “你损我!”

    “没有,真的没有!”冯晓静认真地说,“我说的是实话。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

    “得了,我不是舍不得花钱请你,是中午吃的那点东西现在还在胃里积着呢。你饿?要饿你自己去吃吧。”我看她问。

    “我也不饿,要不我们去街上遛弯儿吧。这一天老坐着,筋都懒了。”冯晓静又说。

    “你不回家,家里人不等你吃饭?”我说。

    “你这人真没劲!”冯晓静忽然急了,一下子便蹿了起来,伸手去拿桌上的包。

    我看着她笑道:“我怎么没劲了?这不是关心你吗。”

    “省着那点心气儿还是关心你自己吧!我真不知道你们城里来的是不是都这么酸!”冯晓静看也不看我,尖刻地说,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我嘴里冒出一溜等,忙着起身拦在门口,谑笑着说,“不要打击一片。城里来的不都这么酸,酸的就我一个,怪你倒霉,给碰上了。嘻嘻,这样吧,咱们俩既然都不饿,去‘花瓣雨’休闲吧怎么样?我请客,就当给你解解酸。”

    “扑哧!”冯晓静板起面孔又忽然绽开,像在死寂的水面上扔下了一块石头荡起了一波涟漪。

    很遗憾,花瓣雨正在装修,没有开门。冯晓静马上又提议就在街上走走,我也正是这么想。我们俩便并肩顺着马路沿儿漫无目的往前走。

    现在是进了十月的天气,夜风已经很凉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即使青年伴侣也很少见。我忽然觉得很失望,想起自己孑然独行时看到别的伴侣走在一起时的羡慕,感觉老天爷真不公平,连这么一个满足我小小虚荣心的机会都不给我——也让他们看一看,我这个平日连狗都没的陪的主儿,现在身边也有个可爱的女孩了。

    在街拐角处,有个卖炸鱼的妇女,在昏黄的灯光下,冷清清孤零零地守在摊前,歪着头,远远地便盯着我们俩缓慢地走近。那应该是一种期盼,期盼我们能停下来照顾一下她的生意。我心里陡然生起异样,直觉告诉我她是一个可怜人,一个家境贫困的人。也许,她是一个失去男人的寡妇,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更也许,他的男人没有失去,病了,瘫在床上,等着她照顾,那种生活的艰难是常人无法体会的。我有根据,如果她的生活好一点,也不会在这个季节,这么晚的黑夜,这么清冷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