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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风云:脸谱-第35部分(1/2)

    坐公平竟购。

    乐国庆苦恼得不行,整个曲高市就只有功勋县的气候适合种植鲜花,但是地理情况又太复杂,功勋素有十里不同天的说法,横断山脉,深沟峡谷,有的农民上山种地都要打脚坑,不然就站不稳,可以想见自然条件有多恶劣,别说种鲜花,连一般的农作物都解决不了温饱,这下倒好,弄个能看不能吃的项目来,乐国庆愁得不行。刘学境实在不忍心这个手下上任就犯愁(乐国庆之前是春江市委副秘书长),忍不住给他提醒了一下:“朱自强就是功勋县委办的。”

    乐国庆也是久混官场的人,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刚上任就连续往功勋县跑,开始去是考察指导工作,随后就是私人性质的,三顾功勋之后,朱自强实在是推辞不了,陈字奇和马达也让朱自强好好考虑,这事儿可不好办!鲜花产业搞起来了,对方自然对朱自强感谢,如果搞砸了也没乐国庆什么责任,说白了,朱自强就是被乐国庆弄来挡箭的。

    可朱自强不这么想,他跟马达商量过,这笔鲜花产业专项资金从财政上拨下来的时候,名目是农业扶贫专项资金,想想也是,就算第一大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所以朱自强就想利用这个机会将资金花在刀刃上,你不是让我干鲜花种植吗?行!我划块地出来,让你的技术员呆着,再分配点人手,让你们慢慢折腾去。

    朱自强之所以要这么干,是因为对方给他过目的合作协议太无耻,妈的,凭着关系吃国家!一分钱不花,财政上拨款搞种植产业,成功了,你来捡现成的,价格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要是失败了,什么责任也没有,拍拍屁股走人。他暗地里计算过,先稳住对方,整块所谓的实验地来搞,这样的话资金不必损失太多,成功了也能收回投资,失败了再从别的地方捞回来。

    这个想法马达也非常支持,实际上就是阳奉阴违,挂羊头卖狗肉,可这事儿要干得不着痕迹就难了,相当于踩地雷阵,就算事情干得滴水不露,可人家一旦发现,就是粉骨碎身。正因为如此,马达才转变想法,让他下来当这个书记,按马达的原意是直接提拔朱自强当县委办主任,然后在他这届书记干满时,再弄个副县什么的,就算差不多了。可朱自强没料到田园的实际情况这样糟,不是贫,简直是特困!

    现在让朱自强最伤脑筋的是手下人才不够,蒋崇剑算一个,其他的能力差些,信任度更是没有,杨玉紫又处处跟他耍小脾气,连个商量心事的都没有,唉,早知如此就把管中昆叫来,有这个狗头军师在,多少也能分担些。小雷在县水保办呆着,可惜资历不够,其他的人不是金融就是医疗,玉烟被分配到彩云省外事办,经陈小红的点醒,夫妻两人同在一个地方任职不恰当,玉烟没办法,为了朱自强的前程考虑答应留在省上,但要求朱自强明年无论如何要结婚。

    中午在食堂里随便整了一顿,老杨是摸清了朱自强的脾气,不敢大鱼大肉的伺候,让食堂按家常菜弄,三菜一汤,他和杨玉紫两人的伙食。吃完饭后趁着中午休息,朱自强把杨玉紫叫到办公室,经发办的事情无论如何要跟大姨子好好谈谈,不然将来她推得一干二净,朱自强就有了党内搞一言堂的专横嫌疑。

    杨玉紫谈起工作来还是一本正经,其实她这几天真的误会了,想着跟朱自强并肩战斗,肯定是妹夫对她有什么打算,虽然朱自强一再否认,但是她太清楚朱自强跟县里边头头们的关系了。如果调她来田园不是朱自强搞的,杨玉紫打死也不信,可是这几天朱自强表现得纯粹是工作需要,没有其他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失落,甚至有点淡淡的怨恨。今天早上的会议让她明白了,也清醒过来了,朱自强把她要来就是想让她帮忙开展工作,杨玉紫不笨,在狗街乡政府从一般科员干到副乡长,虽说她叔叔功不可没,但是没点真本事也别想混上副科的位置。

    “大姐,工作上暂时就这么多事,可能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我跟玉烟明年就要结婚了,大姐,我真的不想跟你发生什么不愉快!”

    看着一脸真诚的朱自强,杨玉紫心里越来越平静,她知道这一生只能把初恋的情愫埋在心底深深处,谁也不知道她在心里暗恋自己的妹夫,朱自强有所发现,这点杨玉紫可以肯定,那年春节的年夜饭上,彼此眼神对撞过的心跳和激动,那一瞬间,他是明白了的!

    杨玉紫整理好思绪缓缓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不习惯,现在已经好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朱自强的皱眉道:“关键的一件事,大姐一定要帮我,我这段时间会领着经发办的人到各村去转转,你就趋机抓党风廉政建设和干部思想教育,大会小会天天开,学习会议文件,学习邓选,展开讨论,要求大家写心得体会,嗯,可以开展内部演讲、征文,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

    杨玉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是不是听说过我的事?”

    朱自强哑然失笑,点头承认:“你搞思想政治工作在县委会里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狗街乡的党政干部提起你来就脸色苍白,呵呵,连四十年党龄的老党员都被你教育得眼泪汪汪,我怎么会敢忘了!”

    杨玉紫正色道:“党风廉政建设这块你交给我就是,就算不帮他们洗脑,也要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工作,塌塌实实地干活。”

    朱自强一拍巴掌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季明万的事儿,你不要太计较,咱们温火煮烂肉,还有那两个副乡长,你给我狠狠地整,最好是整得他们发脾气,见风使舵,最不是东西,这种人烧不红打不扁,抱着前几年的那种心态,少干事少犯错,混吃等死!要是他们不识趣,我就想法办法把他们踩下去。”

    难得看到一脸阴狠的朱自强,杨玉紫有些不习惯,心里没来由的袭过一阵寒意,阴森森的,这家伙真会装,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杨玉紫点点头:“你尽管放心去吧,党委的事情交给我,别担心,我给你保证党代会的时候不会出任何意外!我先走了。”

    朱自强点点头,看着美丽的背影消失后,心里黯然长叹,那时有过荒唐的念头,可如今,一切只能随风而逝,就算是眼神曾经相爱过,你,我,今生不再重逢!

    下午,朱明军准时出现在朱自强的办公室,手里抱着一个大信封,进门也不客气,直接就开始向朱自强介绍他推荐的几个人,朱自强拿着这些人的简历一一观看,暗暗点头,基本符合他的要求,其中还有一个女同志,是田园乡妇联主任刘艳,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看着相片跟个地道的农妇有什么分别?

    朱明军介绍她时说:“老中专生啊!省农业学校毕业,县委几次提拔,她都把机会让给别人了,一直在田园工作,深受本地妇女们的爱戴!”

    朱自强笑道:“田园还有这样的好干部!难得啊,我在县里也听妇联的人说过她,只是没想到她还是老中专生。按她的年龄和工作经验,现在干副处也绰绰有余了,怎么不愿离开这儿呢?是不是有什么她放心不下的?”

    第104章 刁民

    朱明军点头道:“她女儿是个低能,男人是卫生所的医生,八二年出车祸死了,唉,夫妻俩的感情好得要命,当时在田园传为一段佳话。刘大姐之所以不离开田园还有一个原因是照顾年迈多病的公婆。”

    朱自强心里无比感动,这样一个有文凭有水平的女人并没因为丈夫去世抛弃公婆,也没有因此改嫁,女儿还是个低能,按说她完全有机会发展自己的事业,可她甘愿守在这样一个穷乡村里,甘愿为人媳的孝顺,为人妇的忠贞,为人母的伟大。朱自强看着相片上的农家大婶,想着母亲,心里涌起一股孺慕之情。

    “朱乡长,把她调到经发办会不会拖累人家?你要知道经发办的工作很多,也很杂!”

    朱明军摇头道:“刘大姐的公婆已经相继去世,她的女儿虽说智力低下,但在家里做饭喂猪,看小画书写字儿还是行的,不然我也不会推荐她。”

    朱自强想了好一会儿,最后点头道:“尽量征求她个人的意见,千万不要勉强!其他人,我看就这么定了,你去通知一下,老杨把办公室整理出来,所有人必须全部到位,明天我要带着蒋崇剑和刘海龙下去转转,嗯,你再安排两个熟悉情况的干部跟我一起去,这里的事我让蒋崇剑跟你汇报,我不在的时候,尽快把工作开展起来,关键是精神要紧张起来,不能无所事事的瞎晃荡!”

    朱明军严肃地回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朱自强明白有些事情必须交给下边的人去表现,去想法子动脑筋,不能什么事都亲历亲为,早晚会让这些人产生依赖感,变得被动。所以朱明军召集经发办的人员开会的时候,朱自强没去,他没办法,只有选择完全信任他们!但是他一直都在紧张地盯着会议室大门,直到吃过晚饭,会议室的灯都打开了,还是没有散会,朱自强忍了又忍,最终没有前去打扰,只是吩咐食堂的人把饭给他们送去,然后独自往田园乡街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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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三天,趁此机会出来散散步,看看田园街市放松一下。

    田园的河就叫小河,河水只有三四米宽,翻着白色的浪花,哗哗地流淌过田园村,把村子切成两半,乡政府在公路停车场旁边,紧挨着乡政府的是供销社,红漆大木门面,一长排白墙青瓦延伸到河堤,一座铁索桥架在河上,除了学校、烟叶站、邮电所这些企事业单位,私人只有季家是红砖水泥房,跟着季明华的两个乡痞盖的房子,只是水泥打板,墙还是用的石头。除去这三家,沿河两岸都是低矮的瓦房,木板墙壁,吊脚楼板,这里的房屋建筑受到川西一带的影响,屋顶斜斜的一片,不像其它地方是“人”字顶,门窗也用木板子隔成,偶有几家玻璃柜台的商店显得有些突兀。

    朱自强漫步到老街区,街道用青石板拼凑起来,前天暴雨遗下的水塘还没干涸,湿滑滑的,到处是黑泥浆。走到“四季宾馆”时,忍不住停下脚步,这就是田园季家了,也是除了乡政府招待所唯一的宾馆。从大门口看去,堂屋里挂着各种锦旗红布,题字书画,合影跟报纸剪辑等等,满屋子的墙壁被塞得没有一丝空余。朱自强摇摇头,转身往下走去,他记得再下去是邮电所、粮管所,还有田园中学、小学。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街道两旁照出昏黄的灯光,偶有安装日光灯的商户人家,故意把电视机的音量开得很大,电视广告此起彼落。

    走到邮电所,朱自强往里看看,几个人正围着桌子打牌,朱自强进去,敲敲柜台:“同志,我拍封电报!”

    一个穿着邮政服装的人挥挥手,极不耐烦地叫道:“等等!没看到我正忙吗?”朱自强有些生气,你忙?要是有人家里出事拍加急电报,你也这样?忍不住就提高声音道:“我有急事儿拍电报!”

    几个正在打牌的人一起回头,其中一个赶紧叫道:“是朱书记啊……”说完扔掉手上的牌,急忙推了几下邮政员:“这是新来的朱书记!”这人朱自强有印象,早上参加会议的,好像是工商所副所长,但名字叫什么朱自强不知道。

    邮政员急忙笑道:“怠慢了,不知道是朱书记,你看我这……呵呵,不好意思!”

    朱自强摇摇头:“给我拍封电报。”

    那人道:“朱书记跟我到机房去吧,你念我拍,马上就行!”其余三人全都脸带微笑,显得有些不自在,朱自强摇头道:“不了,给我张电报纸。”

    那人急忙抽出电报纸和笔交给他,朱自强也是临时起意,想给杨玉烟说一声,可进来后碰到这种待遇,心里有点冒火,本来一下午等着别人开会就够他受的了,现在被这人一点,有点收拾不住:“这位同志,邮政可是很关键的部门,现在虽然是下班时间,可态度不能这样恶劣。”

    那人脸上有些讪然,朱自强见他眼中流出愤愤之色,心里一惊,警觉这几天事情太多了,田园的情况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情绪竟然有些不受控制,朱自强咬咬牙轻声笑道:“不好意思,我确实有点急事。”说完给玉烟发了封电报,暗暗决定明年一定要开通程控电话。通讯不解决,信息闭塞,谈什么致富奔小康!

    拍完电报后,朱自强也不打算回去,直接向学校走,刚到校门口就见到一个穿着牛仔裤,脚上套双回力球鞋,上身着横条子衬衣,黑夹克,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青春痘疤痕,眉毛浓密,眉梢处分了个蛇叉子,眼珠子斜着瞄了瞄了朱自强,嘴角下弯,呶了两下道:“小白脸,哪来的?”

    朱自强看着他笑笑,不说话,继续往学校里走,操场刚打过水泥板,前后一个篮球架,教室粉刷过,感觉挺干净的,见二楼上亮着灯,朱自强缓步上去,这里的环境让他感到亲切。

    “喂,小白脸!老子喊你没听到?”那人站起来冲朱自强吼叫。

    朱自强不想理他,可想想还是算了,转过身来,指着自己鼻子道:“你叫我?”那人嘿嘿怪笑道:“就是叫你!”

    “哦,有什么事?”

    “你来找谁?”

    朱自强笑道:“不找谁,随便看看。”那人打量着朱自强,嘴里哼哼道:“这是学校,乱看啥子?没事就滚,别在这儿瞎逛。”

    朱自强不动,皱着眉头问:“你是学校的老师?”

    那人不回答,走到朱自强面前,用手推了他一下:“喊你滚就滚!老子是谁关你**事!”朱自强胸口轻轻一侧就让开了,那人推了个空,有些恼羞地骂道:“我日你妈个烂bi!你还敢躲!”

    朱自强听到他骂娘,脑子里轰地一声响,自从五花肉死后,从没有人敢当他面骂娘!这人是第一个!朱自强想都不想,抬手一耳光,反手又是一耳光,那人被扇得鼻血横飞,脸庞发烫,整个脑子嗡嗡响,嘴里啊呀啊呀地哼哼!

    朱自强此时双目血红,满脸青白,一双眉毛高高地挑起:“你再骂一句?”那人被打蒙了,这会听到骂声,反应过来,怪叫一声就冲朱自强挥拳,朱自强眼睛都不眨一下,下边左脚飞起,叭地一声脆响,狠狠地踢在对方下巴上,那人仰面就倒,落地后痛得直哼哼,朱自强不等左脚落地,往前狠踹,一脚正中软肋,这一下连声音都没有了,那人躺在水泥地上张大嘴,翻着白眼,鼻血涂得满嘴都是,朱自强还想再踢,楼上一个男声大叫:“住手!”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青年在二楼上冲朱自强摇手:“这位同志不能再打了,你惹大祸了!”

    朱自强吸口气,冷冷地问:“是吗?那就再惹大点!”说罢又是一脚,那人卷成一只虾米,楼上的青年眼睛瞪得溜圆,朱自强问道:“你是学校的老师的吗?”

    楼上的眼镜儿点点头,朱自强又指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家伙问:“他也是学校的老师吗?”眼镜摇摇头。

    朱自强点点头,一把抓起地上的人,拉近到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你再骂一句我听听?”那人就像一条死狗,被朱自强拧得两脚悬空,衣领卡住脖子,嘴里扯风箱似的嗬嗬大喘,闻言急忙摇头,朱自强一把扔他跌坐在地上:“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眼神里布满了恐惧,嘴上打着哆嗦:“大哥,饶了我吧,我错了!”朱自强歪着头,看着被他打得一脸是血的家伙,挥挥手道:“别装了,去把你的哥们叫来吧,我看看田园乡的恶霸有多厉害!快滚!我在这儿等你十分钟!”

    那人赶紧爬起来,满眼怨毒地盯着朱自强,一瘸一拐地走了。朱自强看向楼上:“他是什么人?”

    眼镜儿满脸紧张地叫道:“兄弟你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他叫姚文树姚二赶子,季明华的手下!你再不走,一会儿要吃大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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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自强笑道:“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教什么的?”

    那人看着朱自强满脸无所谓的样子,真替他着急,这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晓得死字咋个写,呆会儿怕要被打成残废。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回答:“我叫宋健,教数学的,我说你赶快走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双拳难敌四手!”

    朱自强“哦”了一声,继续问道:“这姓姚的蹲在学校门口干嘛?帮你们看大门吗?还不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