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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身体成长史--花纹-第7部分(1/2)

    环绕的过程之中,她已经抗拒,她已经产生了厌恶,而这一切都将成为秘密,一个不愿意公开的厌恶——将成为她生命中最大的阴影,让她独自承担下去。

    当她掩上门,她才清楚一个现实:而这个让她厌恶的人竟然是母亲的男友。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母亲即将结婚的那个男人。现在,母亲和她的男朋友就住在隔壁,她开始同情母亲了,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跟一个勾引她女儿的男朋友同居一室呢?

    她开始洗澡,只有洗澡让她想起母亲的花纹,她把衣服一层层的脱干净,赤着脚站在浴缸中沐浴。她喜欢泡沫,每当泡沫充满全身时,她就会闭上双眼。她没有见过大海,然而她可以想象自己置身在大海的潮汐之中,她在潮汐之中涌动,而当泡沫离开她身体时,她正面对着水蒸汽和镜面之中的身体。

    她想起了母亲的捰体,她没有想到看见母亲的捰体时同时也看见了母亲和另一个男人的性姿势,这个姿势就像一圈又一圈环绕在镜头上的胶片般混乱不堪地悬挂在她眼前。她看见了胶片中的花纹,那是母亲在性生活中用身体的激|情呈现在眼前的花纹。

    她还看见了吴豆豆的捰体,每当宿舍熄灭灯光,吴豆豆总是最后一个人脱衣上床,她揭开了一层层衣服,所以,当吴豆豆有一天告诉她说,吴豆豆既是简的恋人,也是简的模特时,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

    在凯的工作室里她还看见了模特弥米,她的出现就像一个童话,她毫无羞涩地面对着墙壁脱衣,她可以赤裸着在工作室走来走去,而她的私|处显露出来,她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感觉,难道仅仅因为她是模特吗?

    凯又一次出现了,那窄床使她和凯合衣而睡,他们手牵手睡觉,然后凯出门了,凯带回了一个女孩,一个叫朱娟娟的女孩,发着高烧,占据了她和凯的那张窄床。

    此刻,她是多么希望听见凯的声音啊,她在充满水蒸汽的浴室中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胸脯上的花纹,它像是从两只石榴上显现出来的花纹,而她的内心却充满期待,一定要在入睡之前听见凯的声音。

    她披上浴巾,两条白色的浴巾就这样在她的身体严密地裹了起来,然后她趿上旅馆里的白色拖鞋拉开了门,此刻旅馆里看不见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一个被凸现出来的世外桃园,而她是多么希望电话啊。

    磁卡电话悬挂在墙壁,在那一刻,似乎给她带了最明亮的声音,她拨通了电话,谢天谢地,凯没有有关机,凯的声音显得有些支支唔唔,凯说:“萧雨,你在哪里?”,“我住在旅馆里……”“娟娟仍在发烧,我在守候她,她说她感到很害怕,所以,尤其是在夜里,我得守候在她身边……”声音弱了下去,好像电池已经干枯了,萧雨的心就像水中的浪花一样撞击着。

    一幅图景又一次再现出来:一个叫朱娟娟的女孩仍然在发烧,而凯就守候在她身边,这是一个被夜色所笼罩的时刻。萧雨想着凯,她弄不明白,凯为什么非要把那个叫朱娟娟的女孩带回他的老房子,一个仅仅是萍水相逢的女孩,一个出现在火车上的陌生女孩,难道仅仅是因为凯对那个女孩的同情心吗?

    她全身裹在浴巾中,感觉到了一种寒冷。一个人影突然来到了她身边,他就是青年牙科医生,他神经质地问道:“你好像怕冷,你病了吗?”,她突然发出了同样神经质的追问:“你为什么总是跟踪我?这是为什么?”“因为我想这样做,因为我想看见你,我不希望你消失……”两个人面对面地僵持了几分钟,青年牙科医生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她掩上门藏进了被子里面,然而,她突然听见了一种声音,是从隔壁房间中传出来的声音。她似乎又再次回到了另一个空间,她因为回家取像机而打开了门,那风暴一样的声音几乎湮没了她。

    母亲的声音抑制不住地与另一个男人交织在一起,从寂静的夜里越过墙壁到达了她耳朵边缘,她被这声音分裂着。她开始又一次想念凯,她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像吴豆豆一样把自己变成捰体交给凯。奇怪的是凯为什么又把自己同时也变成捰体交给她,难道是因为缺乏爱的激|情吗?

    然而,在静谧的夜里,她知道体内的激|情已经在流动,只是没有人用风暴似的声音把她的衣服撕开。她想回到凯的身边时,她一定要把自己的身体献给凯,想着这样的情景,她又一次感到她的私|处变得潮湿起来了。

    告别

    在以后的三天时间里,母亲好像都离不开男朋友,他们往往会消失在森林公园的深处,而萧雨身边始终有一个青年陪伴她,他就是青年牙科医生,他始终在她身边,从她睁开双眼感受到另一个明媚阳光的一天降临时,她把头探出窗外,青年牙科医生就站在窗下的一棵槐子树下仰起头看着她的窗户。

    母亲敲开了她的门,她的母亲好像是从风暴中刚醒来,她的双眼仍然洋溢着情欲未尽的东西,当然,萧雨还不能感受这种东西,有一点她感受到了,母亲很幸福,母亲好像已经忘记了一切不快乐的东西,难道那个叫李叔的男人真的能给母亲带来如此幸福的色彩吗?

    当她走在森林公园的路上,青年牙科医生刚出现时,母亲和李叔就朝前消失了,仿佛想把空间留给他们。萧雨目送着他们的背景,经过了一夜的清醒或不清醒的梦境的折磨,她已经决定回到城里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凯,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做这件事情。

    青年牙科医生走在她旁边,她仍然在想着凯,而青年牙科医生也许也在想着他已经离开人世的女朋友,开始的时候,他们很少说话。森林里出现了一座独木桥,没有别的路可走,必须从独木桥上走过去。牙科医生看了看萧雨,把手伸了出去,萧雨本想独自走,但面对那座独木桥时,才感受到了晕眩。她不得不把手伸出去,青年牙科医生把她的手牵住了。除了凯之外,这是第二个男人牵着她的手。

    在悠颤的独木桥上,她突然感到恐惧,她从小就有恐高症,事实上独木桥并不高,只是她从小在城市长大,很少经过这样的桥。青年牙科医生好像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害怕,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去依偎她的身体。

    终于走完了独木桥,她本能地把手从他手中退出来。她又开始想念凯,她本能地想在青年与她之间保持一种距离,然而,她却不可能离开他,因为母亲有她自己的男朋友,而她是孤独的。

    她想,应该让凯也来,如果凯一同来旅行,他会愿意吗?凯会放弃对那个发烧女孩的照顾吗?凯愿意陪她来旅行吗?似乎一切都是未知之谜,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产生了一种无法说清的嫉妒,对那个躺在窄床上女孩的嫉妒使她胸闷。

    青年牙科医生说:“你好像有心事,需要我帮助你吗?”她回过神来了。她看着青年牙科医生的眼睛,她之所以信赖他,让他在自己身边,是因为他看见了他那双真诚的眼睛。所以,在这样孤寂的旅途之中,她愿意跟他成为伙伴。因此,她和她就这样在森林公园中行走着,准确地说是在穿越森林中的明媚阳光,这个世界与大城市完全隔离开去,当她坐在一只林中的秋千上时,她终于发出了清亮的笑声,也许直到那一时刻,她才忘记了凯的影子。

    直到暮色上升,她才想起给凯打电话。凯发出声音时总是在讲述那个女孩发烧的故事,他没有问她在哪里,总之凯的声音显得不是太流畅,更多的是支支唔唔。萧雨放下电话,她感觉到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看不见凯的生活,旅行隔离了一切。

    母亲正在与李叔告别,这是一个清晨,她醒来后站在窗口,往下看去,她看见了母亲。母亲似乎穿着睡衣,李叔站在母亲身边似乎在说什么,萧雨又想起昨夜从母亲和李叔的房间中传来的声音,她想,如果每一面墙壁都这样不隔音的话,那么住在旅馆中的人们会不会因此而发疯,她不知道发疯是一种什么状态,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性高嘲是什么,很多年以后她才享受到了性高嘲,她才想起了母亲的欢叫声,她才理解了母亲为什么和男人过性生活时总是抑制不住的欢叫,好像是风暴之声。

    她是用被子蒙住头才勉强进入睡眠的,一个几乎被窒息了的夜晚剥夺了她睡觉的舒服。而现在,当她看见母亲和李叔告别的场景,她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种轻松的快乐。

    母亲突然穿着睡衣扑进了李叔的怀抱,在所有她见过的与母亲有关系的场景之中,这个情景是最有动感的,母亲的身体扑进李叔的怀抱,只是一个刹哪就显示出了母亲的虚弱。

    李叔拍拍母亲的肩膀,母亲的身体离开了,母亲趿着拖鞋,李叔打开车门,一辆黑色轿车突然抽动了一下,就像固定不动的人体向左向右移动了一下,母亲突然用双手蒙住了面颊。直到轿车开走了,母亲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足足有几分钟后,母亲才松开了双手。

    萧雨敞开了门,她想前去安慰母亲,当母亲用双手蒙住面颊时,她知道,泪水一定浸湿了母亲的面颊,她想前去安慰母亲,对母亲被离别之苦所折磨的痛苦,她突然升起了怜悯之感。母亲趿着拖鞋上楼来了,已经与她迎面相遇,母亲一把牵住她的手进了她住的房间,然后把门关上。

    母亲说:“萧儿,你是不是站在窗口看见了我与你李叔告别的场景……既然你已经看见了,我就告诉你母亲和李叔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五年前,母亲一个人去旅行,还记得五年前吗?母亲突然对你说母亲已经买好了车票……故事就是在那次旅行中开始的,我无意之中住进了一座旅馆,因为孤独遇见了李叔,他邀请我跳舞……他的舞跳得好极了……我们相爱了,然而这场爱情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他是一个有职位的人,一旦我和她的故事被他妻子知道,那么他妻子就会闹事,萧儿,你还不知道,世态有多复杂,多少年来,李叔只能与母亲秘密来往,他远在另一座城市,离我很远,我和他的故事当然可以秘密地进行下去……然而,母亲要结婚了……母亲决定结束与李叔的故事,这是我和李叔最后一次约会,也许今后我和李叔再也不会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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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显然,这个故事并没有感染着萧雨,因为她不喜欢李叔,从开始与李叔跳舞的时刻,她就开始讨厌他了。也许,如果没有那支舞曲,如果她不和李叔跳舞——她会被这个故事所感动。

    李叔的身体紧贴过来的那一瞬间里——她充满了对这个中年男人的厌恶,然而这种情绪不能表露而出,也许她要背负一辈子,因为母亲是这个中年男人的情人。

    萧雨没有像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前去宽慰母亲。她的眼睛里交织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她为母亲离开了那个男人而高兴,尽管她的记忆深处已经承载着对母亲情人的厌恶,然而她知道母亲已经不可能再与那个男人会面了,母亲就要结婚了。

    母亲终于回房间脱下了睡衣装进箱子里,当母亲出来时拎着箱子对萧雨说:“萧儿,走吧,剩下的旅行是属于我们两人的了。”当萧雨刚想钻进母亲的车厢时,那个青年牙科医生来了,他伸出手来握了握萧雨的手,然后把一张名片递给了萧雨,他说他要回去了,因为诊所已经关门好几天了,他希望能够在回去不久就能见到萧雨,萧雨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青年牙科医生的真诚的眼睛。

    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萧雨陪着母亲开始了两个人的旅行生活,尽管她想急切地赶回去,然而她还是善始善终地陪着母亲。一周以后,当母亲驱着车回到那座城市时,已经是又一个被暮色所笼罩的时刻,母亲驱着车回了家,她洗了一个澡,然后对母亲撒谎说她今晚想回学校去住,母亲同意了。

    她的灵魂从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就在奔跑之中,她想尽快地赶到凯的老房子里去,一路上她已经无法忍受倾听到凯在电话中那支支唔唔的声音,还有凯讲述发烧女孩时的声音,她想在这样一个刚下过雨的晚上前去寻找凯,她想在这样一个晚上把自己的身体献给凯。

    光洁的*

    灵魂使她乘着公交车到达了老房子,她穿过窄小的巷道,来不及去伸手抚摸墙上的花纹,然而,她却站在窄小的巷道中开始掏钥匙,如果凯的门上了锁,她就启开门,她会坐在那张窄床上等待凯,在这个时刻中,她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发烧中的女孩的存在。

    门没上锁,只是像以往一样关闭着,还没插上木栓,她轻轻地推开了门。离凯越来越近的喜悦变成了颤栗,因为想把灵魂和身体都献给凯,因为想看见身体在那张窄床上的花纹,那由灵魂蜕变而出的花纹。

    她上了楼,因为楼下或楼上都有灯光,有灯光就证明凯的存在,这存在是令人颤栗的,萧雨又看见了格子窗户,里面亮着灯光,而且还有声音,是一个女孩子格格格的笑声,那悦耳的笑使萧雨忍不住另一种颤栗,然而,她还是往格子窗看了一眼,她看见一个人捰体站在一只木盆中,好像是在沐浴。

    凯出现了,凯原本就一直存在,他一直存在于那只木盆周围,凯存在于那个捰体的周围,凯正站在木盆前帮助那个捰体的人洗澡。凯的手里捧着白色的泡沫在往那个捰体身上摩擦,凯不住地说:“娟娟,你的捰体真漂亮,你知道你的捰体有多漂亮吗?”一盏灯光从空中垂悬而下,照亮了那具捰体,起初是白色的泡沫,后来泡沫渐渐地不见了,剩下了光洁的捰体,凯突然把那具捰体抱起来放在了那张窄床上。

    凯端着那只木盆出来了,直到此刻,萧雨才回到了现实之中,而刚才,当她把面颊贴在格子窗上时,她似乎是在看一场雕塑表演,她被一个人捰体身上的白色泡沫湮没了,她被那双男人的手在泡沫中摩擦起伏的状态湮没了视线。

    直到凯把那个光滑的捰体抱起来放在了窄床上时,她才如梦惊醒,而这一刻,也正是凯端着木盆出来的时刻,她尖叫了一声就开始跑起来,她绊倒在楼梯上,爬起来后仍然在跑,当她跑到那条小巷中时,一双手臂把她攥住了。

    是凯攥住了她的手臂,凯追上了她,凯喘着气,不想解释他的生活,只想把她的身体挡住,两个人就在窄小的巷道中挣扎着,萧雨感觉到自己的胸正在摩擦着身后的墙壁,那布满花纹的墙壁——正在撞击着她小小的两只ru房,而她的脊背正碰撞着凯的胸脯,尽管如此,她突然感到身体中的有一道花纹正在受伤,已经出现了受伤的痕迹,所以她必须跑出去。

    不知道是谁给予她的力量,她终于挣脱出了凯的怀抱,是她身体中绽开的花纹给予她了力量,总之,她已经跑出了凯的怀抱,跑出了那条小巷,跑到了夜色之中去。

    她追上了一辆末班车,她的灵魂空了,她像匹受伤的马鹿一样只想蜷曲起来,蜷曲在世界的尽头,然而,所谓世界的尽头是无法看见的。末班车也不可能把她送到世界的尽头,蜷曲起身体痛哭一夜。她在回家或回学校的选择中最终选择了回家。在那个晚上,当她回到家时,母亲竟然穿着一套白色的婚纱在宽大的客厅中独自走来走去。

    母亲的婚礼

    她被披着白色婚纱的母亲的形象所完全罩住了。母亲很久以后才感受到她的女儿回家来,正在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她走过来,母亲的脸是灿烂的,而眼神却是忧伤的,母亲解释说,她的第一次婚姻没有披过婚纱,甚至连婚纱都没有幻想过就结婚了。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没有披过婚纱绝对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所以她这一次一定要披着婚纱做新娘。母亲问萧雨她披上婚纱像不像新娘,萧雨迷惑地点点头,她觉得世界并没有尽头,母亲在披着婚纱,而凯已经为那个叫朱娟娟的女孩沐浴过,那只古老的木盆,她在凯的房间里从未见到过,凯的老房子里没有沐浴室,她过去曾经想凯洗澡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然而木盆出现了,那只木盆也许是凯为朱娟娟而准备的,当萧雨目睹凯为另一个女孩亲自沐浴时,她的生命中最戏剧性的场景已经在她身体中留下了第一道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