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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记-第31部分(1/2)

    任笑天这么一番国骂,连消带打,就把对方的攻势给化解得一干二净。气得季胜利站在那儿直是抽气。

    刚才也是一时冲动,季胜利才会骂出了脏话。现在冷静下来以后,如果再和泼妇骂街一样说那些污言秽语,肯定不行,那是会有损自己形象的。继续骂吧,季胜利又一时想不出什么不带脏话的语言。

    任笑天这小子先是说人家没有文化,又说人家不是人生的,是人渣,是禽兽。最后还要找上一句,说人家瘦得没有猪样了。周围的人听到任笑天如此促狭的骂人,不敢放声大笑,一个个死命的闭着嘴,忍得好是难受。

    “任笑天,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我们所里的情况告诉宋鸣达了?” 季胜利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问道。

    “科学家,你是标准的科学家,一猜就中。咦,刚才这句话,一点也不象没有文化的人耶。”任笑天笑着夸了一句。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夸人的话。‘

    科学家’和‘没有文化’,都是任笑天发明的口头禅,专门用来调侃别人用的话。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渐渐地接受了下来。反正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语言,谁也不会真的生气。再说,你来我往,谁也不会吃亏。

    任笑天不多的几句话中,又是‘科学家’,又是‘没有文化的人’,算是把季胜利损到了极点。这么一个坏脾气的人,哪儿能够控制得住。不用说,接下来的事,就是等着看季胜利的反击了。

    季胜利的脸皮一黑,沉着声音问道:“我们所里的事,你凭什么要去告诉宋鸣达?你有什么资格越级汇报工作?告诉你,你这是泄露警务工作机密。”

    任笑天可不会被季胜利给吓住,竖着中指说:“切,刚刚才说你是科学家,这会儿怎么就又没有文化啦。支队长是我们的领导,凭什么不准让我向他汇报工作!工作机密,有什么狗屁的秘密呀。”

    停了一下,他装作是恍然大悟一般的继续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心中有鬼,怕我给你揭露出去。这也难怪呀,十二个‘农转非’指标,你就一口都吃了下去。怎么吃得下去的哩?你就是喝水,也应该让大家都喝上一口才对哇。你这是吃独食呀,怎么也不怕消化不良呵。”

    “你、你、你——”季胜利被任笑天咽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个头哇。一天到晚都在教育我们,说是要全心全意为老百姓服务,你就是这样服务的吗?你这是典型的挂羊头,卖狗肉呀。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德行,让你三分,不和你顶真,是为了派出所的面子。告诉你呵,人在做,天在看,当心响雷打头噢。”

    任笑天是得理不让人,一句接着一句,把个季所长说得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哪儿是争吵,纯粹是他在教训人哩。这种气势,就好象是老子教训儿子一般。再让他说下去,也不知道他还会出说什么样的高论哩。

    季胜利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骂过。就是挨皮磊志骂,也只是在私下场合里。象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部下骂得这个样子,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回。

    他被骂得红了眼睛,‘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大家都在担心,不知道季胜利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更担心的事情,是怕季胜利气愤过度,会一下子出现中风什么的毛病。那样的话,事情可就给闹大喽。

    季胜利如此生气,除了是被任笑天痛斥的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任笑天很狡猾。短短几句 话,任笑天就把所里的警察都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之中,从而让季胜利成了孤家寡人。

    这也难怪,谁能没有个三朋四友需要帮助照顾一下。大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等着所长吃饱了之后,自己也能沾光跟着吃上一点残茶剩饭。

    就拿指导员韩启国来说吧,也已经答应了一个老同学,要帮助人家解决儿媳妇的‘农转非’户口。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却没有想得到,季胜利的吃象会这么难看,竟然来了个一口独吞。吞别人的倒也就罢了,就连自己这个指导员的份额也照吃不误。

    本来,韩启国还在做季胜利的动员工作,甚至于不惜用让任笑天巡逻的事来施加压力,想让季胜利让一下步,给任玉兰家一个指标。哪儿会想得到,自己这个搭档的所长确实是太贪婪了一点。

    此时,看到季胜利气得这个样子,韩启国也有一种解气的感觉。他在心中甚至于还有一种过去从来不曾有过的想法,如果任笑天能就此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季胜利,也未必不是一件大好事。最起码的来说,也能让季胜利做事不要这样太张狂。

    韩启国这样的老实巴交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念头。其他的警察,当然也是各有各的想法。既想借任笑天的手来教训季胜利,也怕把事情给闹得不可收拾,这就是除了季胜利和任笑天以外,其他三个警察的想法。

    正文 第14章 水姐的家宴

    〃》韩启国是想把自己的指标送给自己的老同学,其他两个警察的指标,也都有了下家。

    莘浩祥把自己今年的指标,答应给了一个邻居。为了这事,他还拿了人家一台电视机。有好处的事,他当然是要全力以赴地卖命耶。如果拿不到这个指标的话,电视机还要乖乖地给人家送回去,你说他郁闷不郁闷?

    程学进也有自己的苦恼,嫡亲的嫂子是农村户口,这种忙他能不帮吗?被季胜利这么一搅,什么指望也都落了空。想到回家之后,无法对哥哥和嫂子交待,他就有点头疼。

    本来按照常规的做法来执行,所长拿走三分之一以后,还剩下四个指标。加上任笑天,正好是一人一个,落得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谁也没有意见。

    那样的话,此时的派出所肯定是一片欢声笑语。只是由于季胜利的贪心,大家的指望全都打了水飘。

    任笑天回来的时候,大家郁积在心中的怨气,还没有能够出得掉哩。到了在这种时候,当然也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打圆场。莘浩祥连门都没有出,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起了收音机。

    甚至还有前来打听‘农转非’消息的老百姓,在得知自己的希望破灭之后,直接就站在院子里开始了骂娘。

    季胜利被任笑天教训了一通以后,看到眼前的形势越来越不好,而且是明显对自己不利。所里的警察,都站在那儿看笑话,就连老百姓也开始凑起了热闹。再这样下去,将会让自己闹得更加无法下台。

    季胜利在院子里打转,他一边盘算下台的方法,一边也在心中咒骂着:“这个任笑天,怎么就不死哩!经历了一次大难,就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今天一个上午,就连续两次把老子给逼得难以下台。不行,不能这样,我得找皮大哥想办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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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这事情我不能让宋鸣达给牵着鼻子走,更不能让任笑天这兔崽子得瑟。”季胜利在脑海中盘算着自己的主意。

    想来想去,季胜利还是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他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大一会,一头冲出了派出所大院,找自己的把兄弟——分局局长皮磊志想办法去了。只是他这一去,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支持,反而被皮磊志大骂了一顿。

    季胜利离开之后,一直到下午也没有在派出所大院里出现。大家也能理解,所长的台难下呵。塌了这么大的一个台,一时之间,确实是有点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季胜利来不来上班,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所里的工作就这么多,各人做各人的事,也不需要所长来指点。再说,就是有了事,不是还有指导员在主持工作嘛。

    没有季胜利的唧唧歪歪,大家也没有什么依赖,工作成效倒反而是成倍增长。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如果不是指导员提醒的话,都没有觉察得到时光的流逝。

    下班的时候,程学进走到任笑天的身旁,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干笑了两声以后,说道:“小天,昨天晚上是你帮我代班,今天应该轮到我换你了吧。”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呀。昨天晚上才和未来的嫂子见了面,正应该要趁热打铁才是。切,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呵?好得只是多了一个脑袋,还要说什么代班不代班的话。你要是再说,我们就生分了。要说谢,那就等你和嫂子结婚的时候,多请我喝上几杯酒就行啦。”

    看到自己的用心被任笑天一语道破,程学进倒也不感觉到有什么难为情的事。这个小兄弟,年龄虽然不大,谈到做人讲义气的事,那是没话说,绝对是够哥儿们。

    他也爽快地答应道:“行,小天,我就不说‘谢’字啦。到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让你嫂子多敬你几杯酒。”

    任笑天和程学进敲定晚上巡逻的事之后,口中打着口哨要去水大姐的家。早晨帮助搬煤气罐的时候,水素琴就已经与他说好,要为弟弟的康复好好庆祝一下。

    所谓庆祝,也就是在家里弄上几个菜,几个人在一起聚上一聚而已。只是今天多了一个客人,那就是不请自到的老特务向子良。他自从住到这儿以后,很快就和水姐拉上了关系,相互之间就一直是处得十分融洽。

    对于这一点,任笑天也不能不暗自佩服。水素琴虽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但也不大容易接纳别人进入自己生活的圈子。对这一点,任笑天想了好久,也没有能够找到答案。

    任笑天先到幼儿园,接到了水姐的儿子小海。才到幼儿园门前,小海就一把扑了过来。任笑天托住小海的腰,向空中一抛,乐得小海在半空中手舞足蹈。落下后,又被任笑天接到了手中。

    一路上,小海都在回味着刚才那种震撼的情景。到家之后,他来不及的催促说:“叔叔,再来一个,小海还要再来玩一个。”

    任笑天也是一起兴起,陪着小海一连玩了几个抛出去,再接回来的脱手丢人动作。整个屋子里,只听到小海‘格、格、格’的笑声。玩了好大一会,小海才肯放了手。

    这样的惊险动作,吓得已经下班回来的水素琴,捂住小口不敢说话,唯恐惊吓到了正玩得开心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向子良只是抽烟不语,静静地享受着这种洋溢着浓郁家庭氛围的欢乐。

    任笑天陪着小朋友嬉戏了一会以后,这才陪着向子良坐了下来。一杯茶,一支烟,正是男人拉家常的前奏曲。

    “小天呵,那个季所长对你好象不太友善哦。”一脸儒雅之相的向子良,先打开了话题。这话说得没有错,季胜利在医院的表现,还有在这之前理逼着任笑天上路巡逻的事,现在已经是路人皆知。

    “哦,没什么,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再说,他对我好与不好,又能怎么样!”任笑天的话,有点轻松写意,让人听不出褒贬的色彩。虽然有点无耐的意思,只是显得很淡很淡。

    任笑天尽管已经察觉到,自己和老特务之间,应该有着一种特殊的渊源。但在这种关系没有彻底明确之前,他还是不想在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老人面前,多说季胜利什么是非话。

    “恢复上班之后的情况还好吧?”向子良关切的问了一句。

    听到向子良如此问话,任笑天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黯然。想到早晨的那么一幕,既有解气的地方,也有压抑的镜头。毕竟,有谁会愿意生活在一个整天吵吵闹闹的环境里呢?

    看到任笑天不想多扯这方面的话题,向子良改口问道:“小天,你爷爷好吧?那天晚上我们走了以后,没有再继续发火吧?”

    “好,很好的,他的身体健壮着哩。咦,你是什么时间认识我爷爷的?”听到向子良提到爷爷的事,任笑天也就想起了自己被刺杀之后,这个老特务一直是和爷爷、全校长在一起的情景,还有那天自己挨打以后的情景。

    “哈哈,我认识你爷爷的时候,你爸爸还是抱在手中的小娃娃哩。”提起往事,向子良一脸的神往。看得出来,这是很久以前,而且是一段非常愉快的记忆。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吧?”任笑天试探性地问道。他想从这条线索中扯开话题,从而寻找到这之间的渊源。

    只是向子良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指着茶杯说道:“来,尝尝这个茶,这虽不是那六棵母树上的极品大红袍,也是有钱买不到好茶叶哩。”

    任笑天笑骂一声,好狡猾的老狐狸,才刚刚一拢到边上,就立即转换了话题。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是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头。

    他也不再多话,而是先观看了一下茶叶的颜 色,只见色泽鲜润,褐中带绿,冲泡后汤色橙黄明亮,叶片绿叶红镶边美感十足。低头品尝了一下,只觉得荡气回肠,刻骨铭心,非常美妙。

    武夷山发现第一棵茶树的地方,被人称为茶洞。相传,这个云蒸霞蔚的洞天福地,是彭祖曾经居住的地方。而彭祖之所以长生不老,正是因为喝了武夷山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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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传说,不仅让北宋文学家范仲淹留下了“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自古栽”的诗句,也让武夷山人对茶的理解多了另一层含义。

    “嗯,好茶,好茶。老爷子,这是我喝到过的最好茶叶,算是沾你的光哟。我听人说,武夷山的极品大红袍,最好年份的年产量,也不超过一斤的成品茶,足可见其珍贵,那哪儿是我们凡人能喝的茶叶哦。能有这样的茶喝,我看就已经很不错啦。”任笑天抿了一小口茶后,赞不绝口的说。

    向子良闻言叹息道:“哟,小天的才学很广博哦。”

    “哪里,哪里,欠学,欠学。”任笑天又品了一小口茶,摇头晃脑的说。只要不提那些烦心的事,他天生俱来的那种潇洒性格,就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向子良的眼睛在任笑天的脸上盯了几眼,心中暗道,这小子滑着哩,怎么说,都不肯把话引上主题。说到闲谈杂事的时候,倒是头头是道的善谈。我就不信,今天不能好好地教训你两句。

    正文 第15章 乱吟歪诗

    〃》水素琴听到任笑天这种和老私塾先生一样酸不溜球的回答,抿嘴一笑,就钻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为了给任笑天这个弟弟庆祝康复,她专门在市场上买了几道价值不菲的菜肴。水素琴的烹调手艺不错,手脚也很快当。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把菜做好。红烧鱼,油闷虾,一道道的菜肴都依次搬上了桌子。

    没有外客,三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就直接开始用餐。任笑天先剥了几只虾,放到小海面前的盘子里,关切的说:“小海慢慢吃。吃掉之后,叔叔再给你剥。”

    “嗯,谢谢叔叔。”小海一边用手把虾仁往嘴中送,一边含混不清的回答说。

    向子良则是从自己的房间里中,取出了一瓶茅台酒。刚一打开,一股酱香味扑鼻而来,就连在厨房端菜的水素琴也连连嗅了嗅鼻子,问道:“小天,这是什么味道呀,怎么会这么香哩?”

    “水姐,这是向爷爷拿出来的茅台酒耶。好酒,好酒,果然是名不虚传。”任笑天也是连连地嗅着自己的鼻子。

    酒倒在杯中以后,晶亮透明,微有黄|色。任笑天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就送到了口边。只是他的动作似快实慢,酒在口中咂巴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咽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细细回味了一会。

    他就好象老酒鬼一样,过了好半晌方才赞叹道:“好酒,好酒,香而不艳,空杯留香。”

    看到任笑天如此不俗的言行,向子良连连点头。虽然说的只是酒,体现的却是一个人的知识广博程度。这孩子在老全的培养下,倒也没有空度岁月。

    “小天叔叔,如果你是我的爸爸就好啦。”一老一小正准备开怀畅饮,坐在一旁小椅子上吃虾的小海,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雷人的话。

    小海这话一出口,顿时就把场中的三个大人给雷倒。水素琴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赶忙斥责说:“要死啦,小海,谁让你这么瞎说的。再这么说,我就要打你啦。”

    “就说,就说,我就要说。”水素琴的威胁,没有发生什么作用。六岁的小海,犟着个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向子良的目光,在水素琴和任笑天的脸上扫了一下,若有所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