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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记-第31部分(2/2)

点了点头。任笑天一看这样子,知道要糟。这个老特务听了孩子的话以后,肯定是信以为真,会误以为自己和水姐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

    天啦,这可是天下第一冤案!可是,这种事情还又不好解释。越是撇清,反而会是越描越黑。自己是个男人,倒也没有什么。水姐守寡可不容易,弄得不好就能污了她的清名。这事儿,可得好好想个主意才行。

    任笑天的眼睛一翻,就来了主意。他把正在与妈妈拌嘴的小海抱到自己怀中,和声问道:“小海,今天怎么会想到要把叔叔喊成爸爸呢?”

    听到任笑天这么一问,水素琴本来就已经很红的脸,更是成了一块大红布。她用那对清秀的眼睛瞟了任笑天一眼,嗔怪地说道:“小天,你还问,还问!小海,别说嘞。”

    这个时候的小海,根本不听妈妈的话。听了任笑天的问话之后,他就立即脆声回答说:“人家都有爸爸,就是我没有爸爸。别的同学都在笑我,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听到小海这么一说,本来还在感觉到害羞的水素琴,一下子就红了眼睛,泪水‘扑、扑’的就流了下来。

    “小海,今天有孩子说你了吗?”任笑天推理得不错。小海今天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肯定是白天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外围的刺激。

    听任笑天这么一问,本来看到妈妈在流泪,就已经在哭的小海,顿时就变成了号啕大哭。边哭边说道:“叔叔,朱,朱老师也骂我,说我是有人养,没人管的孩子,还说我是小杂种。”

    ‘啪’,老特务一下子拍响了桌子,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明天我就到学校去,找那个朱老师好好理论一下。”

    向子良这么一发怒,把本来在哭的小海吓得一下子钻入了任笑天的怀中。任笑天瞪了老特务一眼,有话好好说嘛,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看把个孩子吓得这个样!

    他用手拍着小海的后背,柔声说道:“小海,别怕,别怕。明天有时间的话,叔叔就陪你上学去。要是有同学敢欺侮你,你就告诉同学,说你的叔叔是警察。”

    小海乖巧地‘嗯’了一声,自己的叔叔是警察,肯定能把那些同学吓一大跳。小孩子好哄,几句话一说,又坐到了椅子上,吃任笑天已经剥好的鲜虾。接下来,向子良和任笑天一起,劝说了水素琴几句,这才让家宴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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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么一段插曲,水素琴也没有多大的兴致。想到已经逝世多年的丈夫,想到自己这几年来的艰辛,不由得悲从心起。为了不影响别人的情绪,她照应小海吃好饭以后,就把孩子哄着上了床。

    剩下这么两个客人坐在那儿,就这么一边喝酒,一边天马行空的闲聊了起来。

    虽说是没有边际的说笑,老爷子倒也兴起了一种考教任笑天学问的念头。诸子百家,天文地理,就这么信马由缰的随意提问。任笑天也不怯场,倒也能说上个**不离十。

    把孩子哄好的水素琴,本来只是在等着收拾碗筷。坐在一旁听了任笑天的回答以后,那双美目喜得连连眨动个不停。自己这个弟弟,实在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别人都说任笑天是有才之人,只有他本人才知道自己这一身才学的由来。从知事的时候开始,他就被爷爷丢给了市第一中学的全校长。那个老爷子也真是的,对自己亲孙子全慕文的学习,也没有对自己抓得这么紧。

    如果说任笑天有了什么贪玩的举动,被称为全爷爷的校长大人,就会苦着个脸,露出一副苦大仇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他不得不乖乖就范。就连全慕文的爸爸也说,任笑天的知识,与其说是学出来的,不如说是怕慕文的爷爷伤心难受,硬给逼出来的。

    此时,这些知识就发挥了用处。老特务问到哪里,任笑天就答到哪里。刚开始,任笑天还因为这是第一次和老特务促膝谈心,多少显得有几分拘束。

    不过,任笑天的性格,天生就是一个惫懒的人。时间一长,和老特务混得熟了以后,说话也就不再一字一板,而是显得轻松写意,随意开起了玩笑。

    “问君能有几多愁?”向子良端着酒杯,深沉地吟了一句诗词。如果以为老爷子是无心之言,那就错到海底了。这个老特务言必有意,他在想引出任笑天的心里话哩。

    此时的向子良,正是按照当日在任家庄的约定,想要履行自己对任笑天进行管理与引导的义务哩。听到老爷子这样的试探,任笑天的额前掠过了一丝纠结郁闷的神色。只是一闪即逝的瞬间,如果不是向子良这种目光锐利的人,都不会觉察得到。

    他也不急于回答,而是慢慢腾腾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然后再不慌不忙的饮了下去。当水素琴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恰似一杯浊酒在心头。”

    水素琴本来想要说小天答错了,继而一想,任笑天回答的虽然不是原版答案,但放在此时此刻,却也是恰到好处。自己这个弟弟呀,有点急才。不但能够出口成章,而且说得十分到位,恰到好处。

    换作其他人听了这种搞笑式的应答,都会以为这就是任笑天的调侃,并不会往其他地方多想。向子良是个大有才华的人,当然听得懂任笑天的题外之意。

    此情此诗,恰恰反应了年青人的真实心态。你别问我什么愁不愁的事情啦,我是有愁,但我只能放在自己的心头,不想说给别人听喽。再联想到那个拽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季所长,不难想象得到任笑天的处境。

    向子良见到任笑天不想谈自己的心事,当然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话锋一转,又回到了诗词问答上,随口吟诵道:“夜来风雨声,”

    “破处知多少。”任笑天这一次的回答倒是不慢,算得上是张口就答。只是不敢恭维的是,答案又是面目全非了。

    向子良失声骂道:“你个臭小子,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呀?”

    “喂,老爷子,你这就落伍了吧。花者,少女也。一夜的风流云雨声,不就是让许多少女告别了chu女生涯了吗?”

    “哈哈,好好一首诗,被你改成了滛猥之作,也不知你这个头脑子,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一些啥?”向子良被他的解释,给逗得放声大笑。

    他在内心中佩服呀,年纪轻轻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深的城府。夸他是强爷胜爹,那是一点也不过分。你看他这种放浪形骸的样子,哪儿象是一个被人打压、十分憋屈的年青人?

    水素琴到底是女人,听到这样的解答之后,不好意思地轻‘淬’了任笑天一声。然后,就红着脸孔收拾起了桌子的餐具。一个人钻进厨房里面,再也不肯出来了。

    任笑天暗自笑道:老特务,我看你还有什么高招来考教于我!

    正文 第16章 借势

    〃》看到大家的反应之后,任笑天乐得把嘴一咧。想到开心处,他又把早晨逗弄季胜利的那首歪诗给搬了出来。摇头晃脑地吟诵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陋室睡未足,门外公鸡啼。”

    向子良一乐,差点把口中的酒给笑得喷了出来。他用手指着任笑天道:“你这小子,挨了一刀,倒也把你的真性情给逼了出来。这样好,快意人生,岂不比以前那个小老头模样的任笑天,要活得舒心,活得自在。”

    “小天呵,你把这些歪才用到正经处,算不定还能成为诗人哩。”本来避在厨房里的水素琴,也笑着走了出来。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弟。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虽然诗人不一定做得成,湿人那是肯定跑不掉的。”任笑天越说越疯。今天帮玉兰姐家解决了‘农转非’户口的事,再加上喝了几杯酒,他兴奋得很。

    他说‘湿人’的时候,还用手指了指脸上的汗。水素琴抿嘴一笑,去挤了两条毛巾给这两个谈兴正浓的大男人,口中嗔怪道:“想要毛巾就直说呗,还要装神弄鬼的说出个什么‘湿人’来。”

    “小天,今天有什么高兴事吗?”自从见到任笑天以后,向子良还从来没有看到他有这么兴奋过。

    听得老特务如此一问,正好是挠到了任笑天的痒处。他就象说书先生一般,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遍。到了最后,他才得意的说道:“你们说,我能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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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错,干得不错。”向子良赞赏了一句。

    水素琴则不同,而是有点担忧地说:“小天,你和所长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相处呢?我看到过季胜利那个人,心眼不会大,肯定是要对你进行报复的。”

    “怎么办?混呗。”想到今后的路,任笑天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至于如何应对季胜利的报复,他更是没有什么好的对策。想到这些,本来兴致很高的任笑天,一下子又降了温。

    “小天,通过今天这件事,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些什么想法?是继续混下去,让人打压。还是逆流而上,干出一番事业来。我告诉你,忍辱偷生是没有出路的。”向子良开口问道。

    谈论了这么一会,向子良也已经知道,想要和这小子在外围打圈圈,那是肯定没有门。与其词不达意,反而是不如直截了当地点明话题。任笑天一下子楞住了。这个老特务说的话,怎么这样耳熟呢?

    听到向子良的话音,任笑天感觉到有点奇怪。这个老特务说话的腔调,怎么会和周厅长一个样哩?这段时间里,总是有人在对自己的生存方式在进行评论。先是周厅长,接着是全爷爷,今天又来了这么一个老特务。

    尽管他在心中已经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勾画,不然也不会在今天早晨对季胜利进行那么大力度的反击。只是总感觉到有点信心不足,感觉到有点前途无望的样子。

    既然老特务提起这个话题,倒不如和这老爷子好好探讨一下。人家吃的盐,也要比自己跑的路多哩。军统局是什么单位?那都是由一些人精子组成的部门,要是让老特务来指点自己几句,那肯定会是获益非浅的结局。

    打定主意的任笑天,咧嘴一笑道:“老爷子,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说,象我这样的人。出身于农家,既没有权,又没有钱,更没有媚骨,拿什么去与社会进行抗争呢?”

    “不错,不错。小天能和我来掉文,那就说明你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了。”向子良一听任笑天的说话,立即捕捉到了信息,开心地笑道:“过去有句老话,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为什么处于困境之中的人,反而容易生存呢?就因为是穷则思变。”

    “老爷子,这我都知道,穷则变,变则通,关键问题我拿什么来变?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没有现实利益的交换,别人是不会帮助我的。愿意帮助我的人,又是帮不了我的人。 ”任笑天有点苦涩地说出了现实,这也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如果有现成的人来帮助你,那还算什么拼搏呀。那是一些什么人?那是二世祖,依靠着家族的祖荫去做官,去发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是你任笑天吗?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只要你是真的有才,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向子良微微一笑,从口中喷出了一道轻烟。

    “再怎么有才,也要有伯乐才行。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哟,我的老爷子。”任笑天的手也伸到老特务面前的香烟盒,顺了一根‘牡丹’香烟过来,口中则是不服气的分辩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没有伯乐呢?据我所知,刑警的刘支队长很赏识你。刚才说到的宋支队长,也曾经多次想把你调到身边去工作。这些人就是伯乐,就是你的依靠,为什么要这么没有信心哩!”向子良鄙视了任笑天一把。

    听到向子良提到两个支队长对自己的赏识,任笑天的眼前也是一亮。是呵,世上的人,也不全是坏人。如果按照常规来说,自己这么一个普通警察,有了两个支队长的赏识,也未必不能在仕途上大展拳脚。

    只是当他想到皮老虎、马蚤公鸡时,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可是也没有什么用处呀。再多的人赏识,也抵不上皮磊志、季胜利那帮人的捣蛋。只要有这些人压在我的头顶上,我就怎么也翻不了身。”

    “错!”向子良大喝一声。喝叫的时候,还拍了一下桌子。

    还好水姐的儿子小海已经回了房间睡觉,不然又能让孩子吓一大跳。任笑天白了向子良一眼,老特务就是老特务,关了这么多年喽,原有的野性还是没有能够去得掉。

    向子良扶了一把东倒西歪的茶具,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继续说道:“小天,你的知识不算少,那么我来问问你,孟子那篇《战国》中有一段话,是怎么说的?”

    看到向子良的态度很严肃,任笑天也不敢调皮,就象在全校长面前背书一样,规规矩矩的背起了古文:“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那还不结了吗?先前的挫折,只是生活对你的磨砺。不是身处逆境,何必要说让你逆流而上哩?我告诉你,人生之中,除了外力的帮助和机遇之外,更重要的是气势,是百折不挠的精神。如果都是象你以前那样,仗还未打就先软了腿脚,那还打个屁的仗呀!”向子良发起威来,还真有一点气势。

    任笑天也知道老爷子说得有理,只是再怎么气势如虹,也没有任何实际作用。就拿眼前来说,首要任务就是如何冲破皮局长和季所长对自己的打压。

    刚刚才把桌子收拾好的水素琴,为这一老一小烧了一壶开水,坐在一边当起了听众。她听完任笑天的解释后,也感觉到这是现实情况,眨动着长长的眼睫毛,看向子良如何作答。

    “避其锋芒,击其所短。不要轻起战火,要找到他们的薄弱环节,一击而下。最起码的来说,打一仗象一仗,要把他们打疼,打得不敢轻易招惹你。”

    “只是,我又凭什么来让人家感觉到痛,感觉到不能轻易招惹我哩。老爷子,你把我当成是挑灯草的人啦,说起来轻巧哇。呵呵。”也许是向子良的气势感染了任笑天,他的说话又恢复了一点诙谐。

    “实力?没有谁有那么多的实力。我只有两个字送给你,那就是‘借势’。就象你今天做的那样,借用宋支队长的实力,来为你的玉兰姐解决‘农转非’户口的事。你想一想,如果你不是会借势,能做到这一点吗?你要想与命运展开抗争,就必须把你所能借用的力量,合理组合到一起,再加以恰当的运用。”

    “借势,借势。”听到向子良说出这两个字以后,任笑天就一直是在口中在念叨着这两个字。

    老特务看到他如此这样,知道是听入了心中,也就不卖关子,直接指教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人脉,你小天也是这样。近的有全校长,你的水姐,还有我这个老特务。远的有小吃一条街上的商贩,还有钱小祥那帮小混混,这些都是你的人脉。”

    “老爷子,你说这些是我的人脉,我也承认。可是,这样的人脉,能有什么用处吗?”任笑天疑问道。

    他对老特务的指教,感觉到有点哭笑不得。这样的人脉拉拉家常,喝喝小酒,倒还差不多。要是说用来让自己在仕途上拼搏,那纯粹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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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轻易的看轻任何一个人,你知道水姐有什么人脉吗?知道我老特务还有什么余热吗?你都不知道。所以你才会感觉到自己一筹莫展,毫无前途与光明。”

    任笑天心中猛一格楞,这个老特务还有秘密在身,倒也好理解。就冲着军区首长用车子送他到海滨市来,还有他抽的烟、喝的酒,都说明他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

    嗯,自己遭遇刺杀之后,能让军区首长用直升飞机送专家、教授到海滨来,恐怕也是老特务的功劳。嘿嘿,可能老特务还真的有余热可用哩。

    水姐姐呢?难道她也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正文 第17章 老特务的感慨

    〃》听到向子良突然说到自己,坐在房门那儿旁听的水素琴,那秀丽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