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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记-第32部分(1/2)

    眉微微一挑,心中暗道,这个老爷子好神奇,才来没有几天,就好象是摸清了我的底细一般。

    不过,当水素琴想到老特务是军区警卫连长送到海滨来定居的信息,就又有所释然的点了点。她抿了抿嘴唇,嫣然一笑道:“小天,你放手去努力吧。有什么用得到姐姐的时候,姐姐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你的。”

    从借势说到人脉,再到水姐的表态,好象是在为任笑天打开了一扇窗户似的,让他感觉到眼前豁然开朗。是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只要合理的组合起来,也就是一台大机器。

    不要轻视每一个人,也是对的。就拿水姐刚才的表态来说,话虽不多,却是掷地有声。再联想到水姐以前的那些传言,看来也是大有实力和背景的人。

    今天晚上和老特务的交谈,确实是大有益处。身入宝山,就不能空手而回。任笑天想从向子良这儿再多挖掘一点宝藏,开口问道:“老爷子,你们那时候的军警人员,能发财的人不少。除了敲诈勒索老百姓以外,一般是用什么方法来帮助自己敛财的呢?”

    听到任笑天问到这个问题,向子良满意地点了点头。能想赚钱,这是好事。在今后的道路上,不管任笑天是怎么样去走,不管他能走多远,都少不了钱这个东西。所以说,任笑天必须要把赚钱的事放到重要议事日程上来。

    金钱这玩艺儿,不少人都说它是罪恶的本源。放在某些自谓是高尚人的嘴中,恨不能要拒金钱于千里之外。可是在实际生活中,却又总是离不了它。

    有人说金钱不是万能,其实这都是没有钱的人,在自我催眠说的话。或者就是有钱人说的快活话。你让他到生活中试上一试,看看离了钱以后究竟能还是不能。

    还有人说,金钱不过就是数字而已,这更是有钱人摆酷的屁话。既然只是数字,那你怎么没有送给穷人去用哩。

    向子良拿起桌子上的牡丹香烟,递了一根给任笑天。然后等着任笑天给自己点燃之后,用手指头轻轻敲击着桌子说:“我们那时候,和现在的社会差不多,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哈哈,历史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一个政党,因为腐败而丢掉了政权。另一个政党,却因为清廉而得到了政权。”

    “时隔几十年之后,清廉的政党却也走上了腐败之路。如果说再不振作起来,咳、咳,危险哦。”老特务的说话之中,好象有一种感慨万端的样子。

    这好象与他的身份有点不相符合呀。照理说,看到执政党的腐败,老特务应该是开心才对,为什么会是如此忧心忡忡呢?两个旁听者都感觉到有点奇怪。

    没有等到任笑天和水素琴从惊讶之中反应过来,向子良挥了挥手,就象是要把内心之中的不忿给驱散一般,接着说道:“那时候,有权的人,自然会有人把大黄鱼、小黄鱼给送上门去。”任笑天和水素琴知道,所谓‘黄鱼’指的是金条。

    “那些什么***一类的人,就是利用把持美金和黄金的权力,倒买倒卖,最后造成通货膨胀。不然的话,一个挟刚刚抗战胜利之威的政党,怎么会败落得那么快?前车可鉴,前车可鉴呵。”

    向子良叹息了一声以后,继续说:“中层的人,就是参股做生意。下层的人,那是巧立名目,想出主意来索取钱财。”

    看到任笑天在摇头,向子良会心一笑,知道这孩子是个善良之人,不会走这种歪门邪道。也难怪,在全校长那种老夫子的熏陶下,怎么可能培养出离经叛道的接班人。看来,要想让任笑天接受自己的观念,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哩。

    “你们的老祖宗曾经说过,资本家的第一桶金,都是血淋淋的。可以说,都是不释手段而拥有的。就拿现在发财的人来说,有多少是靠勤劳致富,是靠才能致富的?有的人,是发的资源财,有的人,是发的国有资产财。内外勾结,盗卖国有资产。所以说呀,想要发财,除了机缘之外,要动脑筋,也要心狠手辣才行。”

    向子良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到了两个听众的反应。水素琴是个正宗的纪检干部,听到这种离经叛道的话,有点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还好,她看到小天没有说话,也就没有发表不同意见。

    任笑天哩,则是在深深地思索。只看到他的脸色变幻莫测,但无法确定他对这番话的态度。

    “侵吞国有资产的事,我们不能做。欺压老百姓的事,我们不忍心。那么,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把自己应该拥有的东西,给一分不差的拿回来。睚眦必报这四个字,说起来是贬义词。对自己的朋友、亲人来说,当然不应该这样做,而是要豁达,要大度。对仇人呢?对那些伤害我们而没有任何悔改态度的人呢?是不是也要豁达大 度。嘿嘿,那是傻瓜才做的事。”

    向子良把桌子一拍,有点激昂地说道:“从那些人的手中,拿回一些利息,为你的大业筹集第一桶金,有何不可?古代就有杀富济贫的佳话,你应该怎么做?我想不要多说了吧。”

    “还有,就是我刚才说的话,充分利用各种人脉。万事开头难,迈出了第一步,后边的事情就不难。天下的事,你不去尝试,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能量。放心,只要你愿意努力,总是会有收获的。”

    离开水姐家以后,整个一个晚上的夜巡之中,任笑天都在回忆和念叨着向子良说的话。从内心来说,他是服了老特务向子良。

    是呀,自己没有力量,那就借助于外力进行抗争。自己虽然没有大能量的朋友,但也可以积沙成塔,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到一起,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哩。

    还有,第一桶金的事,自己为什么不能采用其他手段哩。既然法律惩处不了那些人,那就让他们放点血吧。想到这儿,他的脸上已经展现出了一副智珠在握的笑容。

    夜巡的一路上,他的嘴角上,都流露着浅浅的笑意。惹得已经年过半百的居委会冯主任,不断地用目光打量着他。

    到了最后,冯主任倚老卖老的问道:“任干事,碰到了什么高兴事,让你这么开心呀?”

    “可能是看上了哪家的大姑娘了吧?快点说出来,我们大家帮你参谋参谋。”一旁的保卫干事老开也凑上了热闹。

    “老开耶,你这个没有文化的家伙,一开口就是说女人。你看看我这么帅的小伙子,是这样急着找女人的人吗?”心情高兴的任笑天,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夜静更深,开开玩笑,还能驱赶瞌睡虫哩。说不定啊,心情一好还能抓上一个罪犯,那也是说不定的事!

    到了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月亮已经西斜,天上的星星也变得开始有点模糊不清。任笑天带着这么一支套着红袖套的队伍,还在大街小巷里转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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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的这支队伍,属于标准的‘杂牌军’。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的有了五十多,年青的才是十多岁的半大娃娃。没办法,算是凑数吧。

    虽说昨天也巡逻了大半夜,今天早晨也没有睡得足,任笑天的劲头还是十分的旺盛。

    这也难怪,他只要把身上那只小老鼠招呼出来,在身体内部跑上几大圈,所有的疲劳就都会消失得一丝不存。这一点,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优势。

    更重要的是今天晚上,任笑天的心结,被老特务的‘人脉’与‘借势’ 这两个词给打了开来。一路走来,他的脑海之中,都在思索着如何把‘人脉’与‘借势’这两个词有机地结合起来。

    时间不等人,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一点成绩,也许就会失去了最佳机会。这些事情,嘴上说说也简单。真的与现实相联系,却发现不是一般的难。

    说人脉吧,满眼都是熟人朋友。真的想要借势做出一番事业,却又象是水中月镜中花一般,怎么也捉摸不定。唉,想做事也不容易哩。

    别看白天的太阳火辣辣的要人老命,到了后半夜的辰光,还是刮起了一点凉风。正在带队巡逻的任笑天,早已就解开了身上白制服的钮扣,敞开着胸怀在纳凉。他还把大盖帽当作是扇子,在给自己扇凉风哩。

    这种情景,如果让上面当官的看到了,肯定会要批上一声‘警容不整’。不过他也无所谓,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当官的早就和女人滚到一起去了,还会有谁来看小警察如何巡逻的小事。

    快了,今天的巡逻快要结束了。只剩下眼前的最后一段路,今天的夜巡就算胜利结束。大家就可以大功告成,打道回府上床睡大觉了。到了这时候,他当然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事,乐得逍遥地前后左右地晃荡着身体。

    “咦,任干事,前面路边上停了一辆卡车。我看呀,恐怕有点问题。”走在前面的服装厂保卫干事老开,首先发现了目标,并且及时进行了报告。

    正文 第18章 两个倒霉鬼

    〃》老开是个‘好战派’,一个晚上的巡逻都没有一点收获,让他感觉到有点失望。现在发现了可疑目标,就又让他的兴奋点重新达到了高峰。

    照理说,路边上停卡车,根本没有什么说得上口的事,当然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引起怀疑的地方。但老开这话一说,还就引起了任笑天的注意和重视。

    不为其他,只因为这条路是一条断头路,也就是说没有其他出路可以通行。一般来说,是不会有汽车会开到这里面来的。

    “行,老开,我们过去瞧一瞧。如果有成果的话,你就是头功。记住哦,立了功是要请客的耶。”任笑天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带着队伍围拢了过去。

    别看这些居民干部和保卫干事组合到一处,只能算得上是杂牌军,比不上正规的警察队伍,也不会有什么战斗力。但任笑天不这么认为,说是做什么,就要象什么。

    在他的**下,这支队伍进行了很好的组合。碰到情况以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只要不是遭遇那种飞天大盗,还就能靠着人多势众的因素,捕捉到不少漏网之鱼。

    此时他口中说的围拢,还就有那么一点合围的味道。十几个人,两路包抄。当蹲在地上更换轮胎的两个人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就已经被包围到了中间,也算得上是成了瓮中之鳖了吧。只是他们如此慎重其事,能有收获吗?

    夜静更深的时候,突然被警察和一群戴红袖章的老百姓包围在中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有那么一点忐忑不安的表现。蹲在卡车旁边的两个人,一个白皙面孔的中年人和一个身材粗壮的年青人,当然也会是这样。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抽支烟,抽支烟。”被围绕在中间的两个人,在度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们先是掏出香烟打招呼,接着又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还有什么工作介绍信,用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那时,身份证才开始进入试点阶段,当然也就没有得到广泛应用。出门在外的时候,就是靠着单位盖着公章的介绍信和工作证。老百姓也有带着户口本,用以证明自己身份的。

    尽管手续、证明都 不错,两个人还是很快就被分割开来,被保卫干部带到一边谈话去了。任笑天没有参加谈话,只是一手托着肘部,另一只手托住下巴,歪着个脑袋,在静静地观察着两个小组的谈话进展情况。

    所谓谈话,也就是变相的审问。总而言之,就是要通过双方的对话过程,从中发现对方的破绽。对这种谈话,任笑天根本不放在心上。别看这些保卫干事只是杂牌军,实际工作能力,可要比警察局那些文化不高、能力不强,整天只会牛逼哄哄的正规军强多了。

    如果要是让任笑天放手挑选部下的话,他宁可要十个这样的保卫干事,绝对不会要二十个象季胜利那样的酒囊饭袋。没有办法的事,体制就是这么一个样。能办事的人,没有编制。说他是草包吧,却偏偏又占着茅房不拉屎。

    询问已经持续了一会儿功夫,基本情况也有所了解。两个被询问人,一个是供销员,负责送货上门到用户单位的。另一个,当然是驾驶员了。车上装的是轴承,价值不算小,要相当于后世的十多万元哩。

    “我们是今天上午从东山省出来,准备送货到黄海市。车子开到你们海滨市以后,路又不熟悉,加上天黑,一不小心走进了这条死胡同。你们说倒霉不倒霉?还又不巧的被路上的铁钉扎破了轮胎。”

    东山来的这两个倒霉鬼,被保卫干部们分在两个角落里进行问话。两个人说到这事的时候,都是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这倒也是,出门在外的人,碰到这样的事当然会感觉到晦气。

    老开负责的是那个白净面孔的中年人,谈话倒是在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到底是做供销员的人,不慌不忙的回答着老开提出的问题。问到哪儿,答到哪儿,一点也不打结。从家庭住址到工作岗位,说得是滴水不漏。

    对驾驶员进行谈话的人,是冷冻厂的保卫科长老陈。陈科长本来就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再加上刻意的板着面孔,更是让人看了有点内心纠葛。

    驾驶员到底是年青一点,虽然长得高大健壮,还是显得有点胆怯。再看到老陈这种耍酷的样子,更是有点两腿打战。不过还算好,基本上都能按照提问的内容在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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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人家这么倒霉,还要被你们这帮夜巡的人拉着查这查那的,算不算是霉上加霉哩!今天晚上的夜巡,到底有没有成果,就要看他们两个人的审查结果。

    任笑天站在两个圈子的外围,侧耳听了一会。可能是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又站到了卡车车厢旁边,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功夫。

    车子装的货物,倒也没有特殊的地方,都是一箱一箱的轴承。虽然规格品种有所不同,可也实在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看到这种情况,有的人开始耐不住性子了,吱里咕噜的就议论了起来。这个时候,就显出了杂牌军的样子。

    站在一边旁听的居委会冯主任,听到人家回答得有板有眼,合情合理的,也就走了过来,用手拉了拉任笑天的衣袖。

    她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这两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不如早点结束问话,放人家走路,也好让大家早点回家休息才是。再说,哪儿会有这么多的罪犯,等在这儿让自己来抓呀。如果说罪犯这么好抓的话,那还要专业队伍干什么!

    对别人的暗示,任笑天还能打个马虎眼,装作没有注意。但冯主任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啦,一头花白的头发,典型的属于是大妈级的人物。她虽然也只是充充人数,混在队伍中打打酱油的对象,冲着人家的年龄,任笑天还是不好漠视对方的暗示。

    他赶忙低下脑袋,把对方拉到一旁悄声说道:“冯主任,你别急,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告诉你呀,我们今天逮到大花鱼啦。”

    “真的吗?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哩。不就是本本分分的两个人吗?哪儿会有什么问题哩。”冯主任有点不相信的看了看任笑天。

    她知道这个任干事是一个鬼精灵,有时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弄到最后,却是一个玩笑。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可不能三言两语之间,就让这小伙子给忽悠了过去。

    任笑天心中暗笑道,如果连你都能看得出来有问题,那就是老母鸡都能变雄鸭啦。笑归笑,嘴上还是在耐心解释道:“冯大妈,他们送货的目的地,如果是我们海滨市,钻到胡同里出不来还好解释,还可以说是找错了门,走错了路。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是呀,黑灯瞎火,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走错路也是常有的事。这事搁在谁的身上,都是一个样呀。你总不能为了这事,就说人家有嫌疑吧。”冯主任点点头。

    “可惜呀,他们的目的地不是我们这儿,而是南边的黄海市。既然是这样,凭什么会要拐进这种后街小巷呢?再说,现在已经到了深夜,路上没有行人、车子和红绿灯,他们完全可以畅通无阻的从大街上越过市区,更不需要另外找小路走吧。”任笑天掰着手指头解释说。

    冯主任佩服的点点头,说:“嗯,任干事,听你这么一分析,还就真的大有道理。难怪他们都在说,你是派出所里最能破案的人哩。”

    “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