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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记-第33部分(1/2)

    出所吗?怎么能够这样做哩!人家有手续,有证明,能有什么问题?耽误了人家的生产,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放人,立即放人。有什么事情,你们让那个小兔崽子来找我说话。”

    面对这样的突然变化,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有点目瞪口呆。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差哩?心理上虽然有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但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有人在心中嘀咕道:任笑天也不是神仙,只是一个才参加工作不久的年青人,当然也会有出错的可能。

    也有人在皱眉头,事情怎么会出现了这么大的反差呢?

    对于季胜利的决定,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人家厂方的电话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儿嫌疑之处。破案不能靠赌气,讲究的是证据。既然已经有了最终结果,当然要坚决执行所长的决定,结案放人。

    马屁精莘浩祥的反应最快,立即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季所长英明,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个冤案。快,你们的动作还不快一点。再拖下去,误了人家的事,你们帮着交罚金呀!”

    有了莘浩祥这么一抬轿子,所长的指示立即得到了落实。那两个被当作重大嫌疑犯的人,很快就被从审讯室里给放了出来。

    他们一边在口头上感激涕零,一边赶快登上了卡车,口头上不停地打招呼说:“交货时间已经到了,我们不能再有半点耽搁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就先走一步嘞。”

    对于季胜利的决定,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有所异议。保卫干事老开就觉得疑点还没有完全搞得清楚,怎么能就这样轻率地放人呢?他的性格直爽一点,赶忙把季所长拉到了一旁。

    “季所长呵,不能这么轻率地放人。这事恐怕还是要再商量商量才好。即使要放人,最好也要等到任笑天回来,把情况完全弄清楚再做决定比较好。”老开的意思是想做点解释工作,让季胜利暂缓放人。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以后却更是激起了季胜利的怒火。这是什么话呀?好歹我也是个所长,难道还要看着那个兔崽子的眼色行事吗?

    “老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要做个什么决定,都要先向那个兔崽子报告不成?”季胜利的话很不好听,一下子就把老开给弄得下不了台,只能是讪讪而退。

    大家虽然知道季胜利的做法急躁了一点,但更知道所长与任笑天之间的不睦。既然老开已经不小心地触犯了禁忌,其他人当然不好再公开站出来进行阻止。而且莘浩祥已经发出了拥护所长英明决定的呼声,更是不好再发出不同的声音。

    事情本来就这样结束了,只是大家看到那两个人走得十分的慌忙,又有了新的想法。不要说参加询问的警察和保卫干事感觉到疑虑重重,就连没有多少文化的冯主任,也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头。

    她的资格老,不需要看所长的脸色行事。跑到季胜利的面前,非常直率地指责说:“季所长,不是我要说你呵。啧,你这事做得好象毛糙了一点。”

    看到是这么一位老资格发了话,季胜利也不好耍大牌,只好耐下心来把东山来的电话内容,给这位老大姐式的人物详细解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季胜利说得性起,还扮酷地说道:“冯主任,你不要上了任笑天那兔崽子的当。人家厂里来的电话,还能有什么问题吗?告诉你呀,冯主任,十五只麻雀从面前一飞,我就知道是七雌八雄。哼,就凭他任笑天,差得远嘞!”

    “噢,是这么一回事。”听到是这么一番情况,冯主任也就理解了季胜利的决定。她转过头来劝解大家说:“季所长的决定没有错,大家就散了吧。”

    事情到了这个样子,大家也就纷纷开始撤离。有几个还不死心的保卫干事,则是在热切的盼望着任笑天的出现。不管大家在内心中是否承认,到了这个时候,也唯有任笑天才能出面阻止季胜利的做法。

    让大家失望的是,任笑天没有出现在派出所的门前。更没有象大家所希望的那样,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来上一声‘不准放行’的怒吼,然后就不顾一切的将卡车拦了下来。

    随着卡车的渐渐远去,警察程学进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保卫干事老开把包往肩头上一甩,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他心中有点不满,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让你所长不开心的话嘛,值得这样发脾气吗?

    辛苦了一夜的陈科长,有点意兴阑珊地说道:“散吧,大家都散吧。放不放人,关我们屁事!早点回家,还能再睡上一会。”

    “别放人,别放人,那两个家伙是罪犯,是罪犯。”就在大家往外跑的时候,指导员韩启国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正文 第21章 灿烂笑容

    〃》听到指导员的喊叫声,季胜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怎么一回事,事情怎么又峰回路转,出现了这种戏剧性的变化?

    东山省的电话是季胜利自己亲自接的,对方说得十分明白,人是他们的人,车是他们的车,货是他们的货,怎么又会玩出这么一种乌龙呢?

    在场的人都知道,韩指导员是个做事十分本分的人。既然他能说出那两人是罪犯的话,那就肯定错不了。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呀,所长与指导员之间,肯定是有一人闹出了笑话。

    季胜利下令放人的时候,韩启国在办公室里接到了东山省警方的电话。

    “是文莱派出所吧,我们是东山省警察厅。你们早晨打来的查证电话,我们已经与轴承厂取得了联系。经过查证,卡车和货物都属于东山省轴承厂,只是随车的供销员和驾驶员,已经被罪犯用**给放倒在一家饭店旅馆里。你们抓获的那两个人,就是作案人。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们马上就派警察前往贵所。”这样的电话内容,立即就让季胜利的放人决定成了一个大笑话。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妈的,刚才那个供销员在哄我。对,那人一定也是同伙。”季胜利楞了一下之后,又为自己的决定找到了新的解释。

    其实,厂方来电话的供销员说得也不错,车和货物都是厂里的,只是人有了变化。季胜利只顾询问了两个人的姓名、年龄,却没有核对两个人的面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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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罪犯,本来就是用的就是车上供销员和驾驶员的身份证明,如果只是简单询问姓名、年龄的话,当然没有错。

    季胜利和对方供销员通电话的时候,轴承厂的领导已经得到了出事的消息。只是那个回电话的供销员不知道情况,因为知情的领导都已经去了现场,这才造成了一个以讹传讹的闹剧。

    要说怪的话,还就怪不得人家供销员。你问人家是谁跟的车子,人家就告诉你是张三和李四。只怪季胜利想看任笑天笑话的心情,实在是太急迫了一点。如果他有耐心的话,按照常规问一下张三与李四的相貌特征什么的,那就肯定不会出这样的洋相。

    哇,任笑天的判断完全正确。听到了准确的消息,众人一齐呼唤了起来。唉,本来是一桩大大的功劳,偏偏又被季胜利给搅和得乱七八糟。

    程学进的反应最为快速,立即就冲到了门前。只是当他放眼朝大路望去的时候,卡车早就没有了踪影。那两个人一上车,就如脱笼的小鸟,很快就飞了一个影无踪。

    “他妈的,这个坏事的莘浩祥,你要那么积极干什么?如果不是你在讲什么英明决定,要立即执行的话,那两个人还关在审讯室里哩。拖个三两分钟,后面的电话也就接到了,也就不会把瓮中之鳖给放跑了。”季胜利在内心之中抱怨说。

    这个时候的季胜利,想到的不是如何把罪犯给抓回来,而是如何另找替罪羊。这就是古人说的‘伴君如伴虎’。有了成绩,当官的人是当仁不让。出了问题时,做部下的人就要有承担怒火的自觉。

    莘浩祥不知道领导在心中抱怨自己,更不知道季胜利把这事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主子出了乱子,当然是要怪罪于下面的人。所以说,人还是不要当奴才好。

    怎么办?看到大家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闹出了乌龙的季胜利恼羞成怒,没有好气的斥责道:“都看着我干什么?赶快追呀。他们不是要去黄海市吗,那就赶快往南边追。”

    “不对,不能往南边追。只有没有文化的人,才会让人往南追哩。”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谁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和季所长唱起了反调?说话的人,没有别人,当然只会是专门和季胜利唱‘对台戏’的任笑天。

    看到自己经手侦查的一桩大案,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功夫,就被人弄得这么个样子,说不生气那是标准的假话。

    再看到季胜利到了这时候,还在乱七八糟的瞎指挥,他接在后面又来了一句:“唉——说你没有文化,还总是不肯承认。现在知道了吧,到一边去多读点书吧,我的鸡大所长。”

    “你——你放屁!”季胜利虽然在吼叫,只是比平时少了一点威慑力。

    任笑天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有意讽刺道:“唷,好臭,好臭。这是什么没有文化的人,在这儿随地大小便,到处污染空气哩。”

    “我说你这个季所长呀,都到了什么时候,你还在这儿斗嘴?任干事,你也别计较啦。快说,怎么样才能抓住那两个坏蛋?”这是冯主任的声音。

    在她的心目中,只有任笑天出手才能抓住罪犯。至于那个什么所长不所长的人,完全就是个大笨蛋。要不是他搅在中间瞎胡闹,哪儿会惹出这样的大麻烦来!

    见到任笑天出现在门前,大家 就象看到了主心骨似的,一窝蜂的都拥了上来。只丢下季胜利一个人,孤单地站在院落中间,满脸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要让我说呀,要追就要赶快往北追,只有往北边追,才能追到那两个家伙。”任笑天也知道时间紧急,没有功夫再多说废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从我们这儿出城是三条路。一条是往西去江州市,我刚从那个方向过来,没有发现这种类型的车子通过。”这话说得有道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如果车子是往江州方向去,就应该要和任笑天对面相遇的。他这么一说,当然是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我们都知道他们要去黄海市。由于这样的缘故,他们反而不太可能走这样一条线。所以呀,我们只要派一个小组的人去追捕,以防万一就行。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走回头路。既出乎我们的意料,路况又熟悉,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哩。只要躲过了今天,他们还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吗?”任笑天三言两语就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那我们快走啊,还在磨蹭什么?”老开最为性急,大大咧咧的就在招呼着人上路,一点也不看季胜利的脸色。

    到了这时候,指导员韩启国也顾不上太多,立即吩咐道:“莘浩祥,你带一个小组,往南边去追。小天,你和学进一道,就往北边去吧。”

    “行,我们立即就出发。”任笑天答应了一声,就张罗着带人上路。

    大家听任笑天说得在理,也就不再去追究季乱指挥的事。打电话的打电话,上车的上车,很快就展开了堵截和追捕工作。

    任笑天找派出所旁边的服装厂借了一辆厂长专用的‘伏尔加轿车’,抢先上了路。到底是小车子的速度快,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将那辆卡车堵截在往东山方向去的一个收费站那儿。

    看到任笑天带着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车上的那两个人立即就知道大势已去,豆粒大的汗珠,很快就从额头上滚了下来。

    大个子的驾驶员,干脆将脚一跺,直接就蹲到了地面上。看到同伙怕成了这个样子,白皙面孔的中年人,脸上也变成了灰黑色,全身就象‘打摆子’一个样,抖动个不停。

    事情到了这个样子,他俩当然不再指望蒙混过关。到了派出所,也就不再坚守自己的阵线,而是乖乖巧巧地说出了自己作案的全过程。

    两个人都是东山当地人,经常联起手来骗骗乡间的老人和妇女。得手的机会多了以后,他俩的心事也开始变得大了起来,想要做上一票大生意,让自己好好享受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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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们瞄准了东山轴承厂送货的卡车。事先,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早早的等在了送货员和驾驶员去燕京的途中。当那两个没有警惕性的傻蛋,在饭店里偶然碰到两个老乡,并喝下老乡精心准备好的饮料之后,也就决定了事情的结局。

    两个傻蛋乖乖地躺倒在饭店的床上,却不知道自己的卡车和货物,全部都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这两个家伙也真是狡猾,知道这批货物本来是送往燕京市,担心警方会顺着线路往北方进行寻找。他们就来了一个反方向逃窜,往黄海市这一边闯了过来。反正黄海市也是出了名的国际大都市,这么一车的货物也容易找到买主。

    可能是他们出门没有烧香敬菩萨的缘故,该当要出事。昨天中午用药放倒那两个傻蛋之后,一路上就一直不很顺当。车子不是这儿有问题,就是那儿出毛病。磨磨蹭蹭的一直拖到深夜,才将车子弄到了海滨市。

    两个人本来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早晨再赶路。屋漏偏逢阴雨天。刚进城不久,就看到了一辆警车迎面开了过来。贼人胆小虚,高个子驾驶员一时心慌,猛的将方向盘一打,就将车子开进了死胡同。

    这也就罢啦,在死胡同里,轮胎还又戳上了路边小孩子玩的铁钉。换轮胎的时候,又被任笑天带领的这群杂牌军,来了一个连人带车的一网打尽,你说倒霉不倒霉!

    好不容易碰上了季胜利这么一个糊涂虫,来了一个绝处逢生。他们俩一上车,就如同脱兔一般往家乡方向奔驰。正如任笑天所推测的那样,为的是担心警方顺着自己送货方向追去。

    回到派出所之后,任笑天笑了,笑得特别的灿烂。这是他从学校毕业分配之后,最为开心的一天。不仅仅是让自己扬了名,还狠狠地揍了季胜利这个老东西一个耳光。

    只是任笑天没有注意得到,一双冒着怒火的眼睛,正狠狠地盯在了自己的身上。

    正文 第22章 皮磊志的怒火

    〃》听完罪犯作案的全过程,任笑天乐呀,乐得脸上全是花。自己这是撞了什么大运呀,怎么尽是碰好事呢?

    昨天帮大姐解决了‘农转非’的事,晚上又得到向老爷子授的锦囊妙计,夜里又捉到了这么两条‘大花鱼’。看来这是我任某人的人品好呀,老天爷也帮我来捧场。

    任笑天笑得这么得瑟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情场失意、高考失败和工作遭人打压的经历。这也难怪呀,年轻人嘛,容易好了疮疤忘了痛。

    “任干事,还是你的脑袋最灵光。”遭到季胜利呛白过的保卫干事老开,有意识地大声在嚷嚷。大家都知道,老开这是在出某人的洋相。

    任笑天一听,连忙一把拉着老开的手说:“老开,你先别夸我。我这儿有件事,正好想请你帮忙哩。”

    “没说的,只要是你任干事开口,我老开肯定是赴汤蹈火也不皱眉。”

    “呵呵,没有这么严重,没有这么严重。”

    任笑天和老开两个人的脑袋凑到了一处,咕嘟咕噜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到任笑天那张灿烂的笑脸,韩启国暗叹了一声。多好的一个孩子呀,也不知是什么人非要拿他过不去。这孩子倒以为‘农转非’的事情已经定当,唉,世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哩。你能斗得过季胜利,难道你还能斗过他背后的人吗?

    案件有了成果,不但是警察在高兴,那些保卫干事也是眉开眼笑。资格最老的冯主任,说话更是口无遮拦。她一点也不顾忌季胜利的感觉,很直率地说:“我说季所长呵,以后这案件上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你看人家小天,多能干的一个小伙子呵。”

    这话说得是直戳季胜利的心肺,偏偏还又无法发作得起来。除了冯主任的资格老以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己确实出了大洋相。特别是自己刚才没有给服装厂的老开好脸色,现在落得人家躲在那儿在说自己的笑话了。

    其实,